{章节一}侯门深似海,****谁可知
春风贺喜无言语,排比花枝满杏园
锦绣园宾客盈门,陌寒松之女陌一末今日及笙。陌寒松为爱女极尽奢华、铺张……
西厢翠屏居内,一对母女安坐于檀木四方桌前。周身装饰简朴、低调,无不透露出平静、安和的气氛。甄青语轻抚女儿的发丝,
“女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吃下这碗寿面,娘希望你今后长寿安康,快乐无忧……”
原来低着吃面的女孩儿轻抬起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微微露出微笑,渐渐低下头去。甄青语目中酸涩,继而温柔的凝视着女儿,
“生儿,是娘对不住你!指望来年生辰能给你个完整的快乐。到时候,有你爹,你哥,一家人在一起……”
甄青语的目光充满希冀,渐而悠远。陌生惊愕的抬起头望着娘亲,这是第一次听娘提起爹。甄青语轻解了腕上的碧色玉镯,把它套在女儿的手上。
“生儿,生日快乐!”
陌生一脸笑容的望着娘。甄青语看着唯一的爱女,眼中波涛滚滚,化不开的忧伤。已经十五了,这十五年来,陌生从未开口说过话。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她的身边,从不敢见人,更不敢出门。她亲自教陌生读书、写字、弹琴、唱歌,她虽不说话却天资聪颖学的很快。甄青语常常幻想有一天女儿能够开口歌唱。望着女儿精致的容颜,那该会是多么动听的声音……
西院鲜少有人来,只是固定的几个丫头、老妈子照料甄青语母女的生活。在陌家这座大院里,她们身在被独立、遗忘的角落,仿佛是刻意儿为之。院中栽种了很多的桂花,风气,满满的香气流溢在空气中,闻着这股味道,忘了自己,忘了忧伤……甄青语停下手中的活,收起水壶子,搁在一旁的石凳上,问一边站立的丫头,
“小姐呢?”一边放下上挽的袖口。
“小姐从夫人房里出来后便回房了。这会儿应该在院中练字呢!”
“嗯”甄青语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看着绿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柔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绿筱沉吟半刻道,“夫人,今日是小小姐的生辰,您不去祝贺吗?”
望着甄青语转瞬的一脸严肃,急忙下跪,“奴婢多嘴,奴婢该死,请夫人饶恕!”
甄青语忽而敛起神色,一脸沉重的看向绿筱道,
“你打小跟在我的身旁,不是不知我的性子。今日也是生儿的生辰,为何我们的生儿静静度过,而我却要去前头示好、祝贺呢……别说我在意,即使我放下身段前往,又有谁真心实意的希望我的出现呢?十五年前我们的夫妻缘分已尽,如今才被安置在这不入人眼的小院落里,那有何苦去折腾,自寻烦恼呢……现下身边的丫头佣人大多能散的散了,急的寻有出入的主,眼下就剩你和吴妈妈,改日找个机会你们前院伺候去,总比这一辈子关在这儿……”
“夫人!”绿筱向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打从跟在夫人的那刻起,奴婢心里就只认夫人主儿,夫人赐奴婢名儿,让奴婢和小姐一同读书识字,还出钱替奴婢安葬了老父,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即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夫人恩情,求夫人莫驱赶奴婢走,否则,奴婢也只有一死谢夫人大恩了!”
甄青语把绿筱从地上扶起,“以后别奴婢奴婢的,我待你如女儿,你比生儿虚长几岁,如果愿意,可愿唤我声义母?”
“绿筱不敢。”
“这儿就你把我当主。这翠屏院里里外外就我们几人,绿筱竟还这么生分,竟是我高看了自己,奢想了?”
绿筱紧张的跪下,“义母。”
陌生在房前的院子练字,前院传来阵阵声音,好不热闹。她抬头呆愣下,复而低头临帖。感到上方有动静,抬头望见一个身穿大红锦衣的女孩趴在院墙上。察觉到陌生的视线,那女孩拿眼睛仔细的看着她,接着落在了她的身后。陌生转头,一蝴蝶摸样的纸鸢静躺在她的屋顶。那女孩以求救的眼神深深的看着陌生。陌生才了然,这院门被吴妈妈上锁了。于是,陌生走开找了梯子,替她取下了纸鸢。接着又把梯子靠向了院墙,爬上梯,把纸鸢交给女孩。
“在做什么?”
一声呼喝,惊得陌生没有站稳,生生的摔了下来。倒地前,她看到了那女孩的惊吓,急急赶到的娘亲和绿筱姐姐的惊慌,还有,那声音的主人看不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