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索锦蛇见自己惹得她这般神情,不由得心中歉疚,说道:“你说吧,我爱听呢!”程英得理不饶“蛇”反问道:“你既然爱听刚才为什么不听?尽说些骗人的话。”说完这话,接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年头连蛇都不老实,学会了骗人。”
三索锦蛇不知虽说可以用神念与程英交流,但是总是见识短浅,一些简单地倒能明白,这“骗人”两字它从未听程英说过,与程英之间也没发生过欺骗行为所以它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但是有一点它还是能看出来的,就是程英还在生气。三索锦蛇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默不作声。
程英见状只道被自己说中了,默认其事,她一直将三索锦蛇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见它如此不关心自己,不由得心生寞落一阵难过,眼圈一红说道:“我就说是你在骗人,现在承认了吧!”
三索锦蛇见她刚才还是兴高彩烈的,这一会又是要哭的模样,心中暗想:“真搞不懂,这人类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变得这么快。”
它虽然不知道“骗人”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程英的表情已经知道不是好事,觉得还是否认的好,于是对程英说道:“不骗人。”
程英知它是在哄自己,但是听了这话心里还是高兴,佯嗔道:“到这时间才说不骗人,一定是骗人的了。”
三索锦蛇原来就对人类的表述方式所知不多,程英连说了两次“骗人”二字,如此一来,它的头有点晕了。见自己说了“不骗人”程英还是不高兴,心中就认为“骗人”是好事,“不骗人”是坏事,看来刚才自己说错了,连忙又去改口说道:“骗人的了。”
程英一听这话,不由得悲由心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三年又是修炼又是淬体,所经历的寂寞和苦楚可以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而她却独自默默地承受着。
无论她多么坚强总归是个女孩子,也有自己柔弱的一面,内心中渴望别人安抚。希望有人倾听自己的述说,分担寂寞和苦楚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她既然将三索锦蛇当作“唯一的亲人”想当然地就将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它。
见到三索锦蛇就对它倾诉起自己这三年来的经历,谁知三索锦蛇却是自己发呆,浑然没有听自己说些什么。
程英的心中不由对它有些恼火,这才在“骗人”之事上与之纠缠,其实这只是女孩子使使小性子而已,偏偏三索锦蛇却不知道“骗人”的意思,如今弄巧成拙,又无意中承认了是在骗人,如何不让程英感到伤心?
其实这也是程英对三索锦蛇的要求太高,全然忘了它只是条蛇并不是真正的人。可怜三索锦蛇虽然灵智已开,又有些“小聪明”但是并没有与人类有过太多的交流,怎么能够理解如此微妙的心事变化。见程英如此伤心,不由得更是不知所措,心中一急问道:“倒底是骗人好,还是不骗人好?”
程英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微一思索就知道三索锦蛇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都是想迁就自己,它原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骗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再想到三索锦蛇这样一个庞大的妖兽,却被自己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无理取闹逼迫得没有办法,竟情不自禁地“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三索锦蛇见程英三翻四次地又哭又笑,实在难以捉摸,心中更加迷惘,它是没有手,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将头抓出个窟窿。
程英心中既已光风霁月,也就不再为难三索锦蛇,当下详详细细地将自己三年来的经历向它娓娓道来。
一个说得仔细,一个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月上树梢。
三索锦蛇在说话之间,早就驮着程英到了树林中程远山的墓前,它虽不能理解程英和程远山之间的父女亲情,但是知道程英最喜欢来到这里。
此时三索锦蛇盘身在雪地之中,程英玉体横阵躺在它的身上,搂着它的头,倒像是小姑娘偎依在爸爸怀里一般。
洁白的月光透过树梢洒落在他们身上,别有一翻景致。
三索锦蛇听了程英的述说,虽然有许多不能理解之处,却也知道她这几年来吃了许多苦。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藉慰她,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程英见它如此认真地听自己的故事,也已经心满意足,更不会有过多的要求。
程英讲完了自己的事,就让三索锦蛇也将它闭关的事说与她听。三索锦蛇实在不知道如何去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后来还是以程英提问,三索锦蛇来回答的方式将它的遭遇说了个大概,由于三索锦蛇表达能力实在有限,其中闹出了许多笑语,只逗得程英笑得花枝乱颤,捧腹不已。当听说三索锦蛇居然有三个丹田也是惊讶不已,真接美其名曰“怪胎”。
知道三索锦蛇是听了自己诵读《战神残篇》后,受到启示,这才从冷热煎熬中解脱出来,程英更是洋洋自得。
当三索锦蛇问起圆形图案是何物时,程英告诉它:“那叫太极,本为鸿蒙混沌、阴阳未判的境界,宇宙本原的形态,由于气化绸组的作用一分为二是为阴阳。黑白双鱼表示着阴阳二气,是为两仪它们即对立又统一。你体内的妖元与真元属性相克互为阴阳,按照太极图形使它们互相牵制,融为一体倒是暗合天道至理。”
程英说出这一翻道理来三索锦蛇自然不懂,要知道三索锦蛇的大部分知识都是来自铁甲玄鳄记忆中的洪荒传承,那时还没有人类,妖族就是天地主宰。它们讲究率性随心,顺其自然,却不尊循天道,以至为天道所弃,日趋衰落,反而被妖族创造出来的人族所取代。以至到了如今,妖族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