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在下扶你回房吧!”马尚封一本正经的伸出一只手来,一珊觉得象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不提皇妃二字还好,一提一珊心里怎都觉得窝火:“走了,这地方臭不可闻,回我自己房去。”说不定西方求败已结束战争,早回房了。
转身欲走,婆婆的声音又从屏风后又凉凉响起:“我说儿媳妇,来了不拜见下我就要回么?”
一珊跨出门槛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她这才想起,她是被扛来见婆婆的,刚才说了那么多臭烘烘的不敬语言,这下惨了。
抬头望望马尚封,他的脸划过一丝兴灾乐祸,瞬即又扳起面孔一本正经起来,做了个请字:“皇妃,请!”
怎听都觉得刺耳,狠狠地剜了马尚封一眼,低声威胁:“再叫我皇妃撕烂你的嘴。”
“儿媳妇,怎么?还要我三请四迎么?”婆婆的声音愠意十足。
“来了!来了!”一珊忙不迭的向屏风后走去,唉,在婆婆的房里同她的小情人打情骂俏,能有好果子吃么。
屏风后摆放着两个大大的木桶,热气腾腾,那狈娇早已迫不及待地泡在一个浴桶里闭目养神,漂亮婆婆慵懒地浸在另一个浴桶中,一双如莲藕般的玉臂半倚桶边,雾气下的水呈朱红色,她媚眼生波,斜睨着龟缩在马尚封身后的一珊,红唇轻启:“我的乖儿媳,是嫌婆婆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才不来请安的么?刚才还吐得一蹋糊涂,唉,都是婆婆的不是。”这话软中带刺,隐隐透出一珊嫌她房中异味儿的不满。
一珊头皮都快炸开了,叫苦不迭,难怪婆婆身上总是用浓郁的香气来掩饰体味儿,她是狐妖,自然身上有狐臭,暗恼自己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而出,连忙陪着笑脸说:“婆婆多心了,媳妇儿本无这想法,只是刚刚相公与人争斗时血腥气太浓,媳妇儿又被俩丫环顶得胃难受,身怀有孕,害喜造成的,并不是婆婆房内有何异味!”
这番解释倒也不算太牵强,相信你也不会过多刁难,一珊心存侥幸,冷汗,密密地沁了上来。
“儿媳妇!躲在马先生后面干嘛,难不成我还要吃你不成。”婆婆哧哧一笑,轻挥玉臂:“过来!”
美人沐浴,活色生香,这马尚封倒不避嫌,在屋角寻了一个太师椅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悠然自得的慢酌细饮起来,将一珊暴露在婆婆的视线之下。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丑媳妇终是要见婆婆的,一珊低垂着头以龟速向婆婆的浴桶走去,越是靠近,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狐臭味越来越刺鼻,一珊强抑住几欲呕吐的yu望,乖巧地学电视里学来的礼数行了个万福:“给婆婆请安!”
恭顺地垂下头,借此机会,紧屏呼吸,尽量减少呼吸次数,低眉顺眼,眼神迅速地瞟了一眼那浴桶,婆婆的身躯半浸在朱红的水中,红白辉映,抽抽鼻子,挥发上来的热气隐隐有血腥味儿混杂在这难闻的狐臭味中,惑惑然也不敢多问,只数着自己绣花鞋上的穗子不吭声。
“免了,这世人的繁文缛节就不要行了。”婆婆和颜悦色,似乎并未有半丝不快:“我尚未完全恢复人形,你就随便的拖个小凳坐在我旁边吧。”
“哦~”一珊乖乖应道,正要寻凳,那马尚封扇柄一点,屋角的一个凳子长腿似地停到一珊腿边,一珊感激地一瞥,腿一弯就坐了下去,双手拘谨地放在膝上,绞着衣摆。
“知道我找你来有何事吗?”婆婆伸出纤纤玉指,挑起一珊圆润的下巴,一双美目生波的媚眼直视惶惑不安的一珊。
一珊连忙正襟端坐,眼越过婆婆乌黑油亮的秀发望向她身后的雕栏大床:“谨听婆婆教诲。”来到这儿没多久,一珊越发觉得自己象个古人了。
婆婆发出一声轻笑,她那被水泡得温热的白嫩手指轻轻滑过一珊的脸庞:“看来我的脂凝膏起了作用,儿媳妇脸上的伤痕已淡不可见了!”
当是灵丹妙药呀,刚涂上这么快就好了?一珊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真感觉柔滑娇嫩了许多,心下窃喜,当然免不了要拍拍婆婆的马屁:“婆婆的凝脂膏真是世上少有的美容灵丹呀,儿媳能用到,真是婆婆的赐的恩惠,令儿媳受宠若惊”极配合地露出感激流涕的表情。
妈呀!一珊自己听到自己说出的话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子,真是见人说人话,见妖说妖话,环境险恶,不知这公婆对她到底有何居心,那西方求败为何欲言又止让她如坠云雾,出于自保,不善言辞的她也变得巧言利舌起来。
对于俩人的对话,屋里的另外俩人充耳不闻,一个自泡自的澡,一个自饮自的茶。
呆久了,那刺鼻难闻的异味也适应过来,一珊不再屏息凝气,只是人一松懈下来,就感到有轻微的眩晕袭来,不过还好。
狐妖婆婆婉尔一笑,笑得千娇百媚,那双勾魂压魄的媚眼直勾勾地看着一珊,仿若在棺材盖上看到的那个深旋的漩涡,让她的魂魄都吸走了般,这双眼,对女人,同样有杀伤力,一珊愈发把持不住了,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怔怔地望着婆婆。
婆婆很满意她的反应,从桶中探出身子,双手摩娑着一珊的脸庞,吐字如兰:“那日家宴,酒中的玉女泉是你下的吧?”
“嘎?”仿若中了魔盅一样,一珊呆呆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婆婆的手一顿,脸上划过一丝狠鸷,发出一声冷笑:“果然是你,原来那臭小子对我说了假话,怪不得他不让你单独见我,若不是今儿个有刺客杀上门来,我岂不是还要被他蒙在鼓里多时?”
一珊仍然一脸呆滞,默默地听着婆婆的自言自语,而屋内的另外两人,狈娇仿若昏睡在浴桶里,而饮茶的西方求败,鬼魅般消失,早已没了踪影。
“儿媳妇,你知道吗?你的一泡尿,破了我千年神功,让我这几天来,饱受这经血噬骨之苦。”婆婆的声音越发狠辣:“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用你的血来解开我身上的余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