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刮起的风强烈得让一珊睁不开眼,本能反应驱使她牢牢地抱住西方求败,好在现在的他已有实体感,倒也抓得死死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西方求败几个飞旋,缓缓地降落下来,啼笑皆非地看着象只壁虎牢牢吸在他身上的一珊,用手轻抚她的背:“好了,已安全着地了,你也别再象猴子似的攀着我,不然为夫把持不住。。。。。。。”
一珊这才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象老树盘根似地双腿死死缠住西方求败的腰,双手紧紧地搂住西方求败的脖颈,小脑袋深埋在他的颈窝处,动作极其暖昧。。。。。。。
脸一红,悻悻地跳下来:“谁叫你飞那么快,逃命呀!”
西方求败淡然一笑,只是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头,提醒她:“你看看,还记得这里不?”
一珊四下一打量,月华虽然朦胧,但稀依可辨,低洼地倒映着晕黄的明月,树影绰约,荆棘杂生,草丛中蕴含着泥土气息,甚是眼熟,诧异地“咦”了一声:“这不是我当初撞破花和尚偷情跌落下来的地方吗?”
气鼓鼓地看向西方求败:“也是你第一次吸我,和刚刚最后一次吸我的地方,什么意思嘛,飞个大圈又回来了,害得我心惊肉跳半天。”做空中飞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一想到刚才那恐怖的失重感,一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西方求败摇摇头,拉着她向林中深处走了几步:“你再仔细看下。”
一珊见他神色凝重,纳闷地又大眼两眼四处打量,每次来都是黑七抹乌的,倒真没仔细细打量过,这一看,还真看出点不同来,在一大块青色的岩石后,一个黑乎乎的山洞若隐若现,跟鬼呆久了,也不知道害怕,一珊好奇地走了过去,向上靠靠,攀上那青色岩石往洞内看看,洞口不大,供一人能钻进,倒象是狗洞,也难怪来了两三次也没能察觉。
忽然,一股凉彻沁骨的阴风从里面拂出,一珊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可她却挪不开腿,她仿佛感到洞内有一双她看不见的眼,象块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着她,让她不知道退却。
她怔怔地立在石上,没来由的,一种莫名的心痛感象蚂蚁一样噬咬着她的心,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望着那黑森森的洞里。
“进来吧,进来吧,到家了。。。。。。。。”一个柔美地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仿若天籁之音,仿若前世的召唤,盅惑着一珊愈发迷乱的心智。
茫茫然望了望身旁的西方求败,他那俊美的脸上溢满看不懂的柔情蜜意,那冰凉而虬劲的手指拂过她的双眼,喃声低语:“一珊,到家了,进去吧。”
西方求败的那一拂,施了魔法似的,一珊惊奇地发现幽暗的夜景看起来如同白昼,透过西方求败眼眸中她的倒影,她的眼闪着绿莹莹的光。。。。。。。。
“进来吧,进来吧,到家了。。。。。。。”耳畔不停地回响着这柔美的女声,而西方求败投来一丝鼓励的眼神,一珊毫不犹豫地趋身爬向洞内。
爬呀爬,也不知什么样的动力驱使着一珊不停地向洞深处爬去,那双无形的眼摄魂夺魄般摄取了她所有的心智,也不知爬了多久,窄窄的甬道豁然开朗,面前是一个自然天成的硕大的石室,不过有些地方,明显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她的眼已能看清洞中的一切,一直在耳边回响的甜美女声嘎然而止,一珊猛地回过神来。
石室很宽大,洞顶倒悬着形状各异的钟乳石,色彩各异,绚烂夺目,石壁很干燥,看不到有水沁出来,没有一般洞穴的阴冷潮湿,反而温暖如春,而石室正中,一具用上等玉石砌成的玉棺静立在那儿,棺盖上雕刻着一个毛如银色的狼头,比起风煜石鞘上的那上狼头,秀气耐看得多,让人不觉得狰狞可怕。
声音一消失,恐惧重新漫上心头,一珊怯怯地转身就要离开,没料撞到一堵人墙上,确切的说,是一堵浑身长毛、宽阔强壮的人墙。
一珊头嗡的一下大了,她不敢抬头,这西方求败一变成狼人之后身子骨跟发酵馒头似的扩张,现在的一珊刚及他的腹部,浑身的肌肉疙瘩象板砖似的硬实,只得垂下眼帘看着那堵人墙粗壮的胳膊,顺着往下,那强健粗大的手掌好似狼爪,手指甲尖利而自然弯曲,象倒钩似地。
“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难道我真有那么可怕吗?”西方求败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无奈。
“我。。。。。。我。。。。。我不是害怕。。。。。。只是。。。。。。”一珊的牙不自主的磕个不停,虽然已知他非人即妖,可此时此地此景,让她毛骨悚然起来。
西方求败用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挑起她纤瘦的下巴,一珊连忙将眼闭得死死的,她可不想再来承受那天吸血之后的强烈的视觉冲击。
一珊感到有个潮潮的鼻头凑在她的脸颊,喷出热热的气息,那温热的舌头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游移,舔****鼻头沁出的密密细汗,麻酥酥地。
细碎的狼毛似有似无的刺激着她的鼻腔,痒到骨子里去了,好想打喷嚏。。。。。。。。
“够了!”一珊忍无可忍,奶奶的,不就看上一眼吗?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样子过,死都不怕了,还怕你这怪物,大不了被你吓死。一把推开紧贴着她的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恨恨地抬着望向西方求败,他绿眼如碧,狼耳直立,狼鬃怒发,桀傲不驯的无风自扬。。。。。。。
没想象中的可怕,估计是朝夕相处的缘故,虽是一个大如牛头的狼脑袋出现在眼帘,却不觉得狰狞可怕,而那绿莹莹的眼睛里流泄着她熟悉的眼神,还是西方求败,只不过换了个行头而已。
一珊大胆地伸出手指点点他的胸膛,温温地,有些纳闷:“你怎么变成狼人以后就有体温了?你不是成鬼了吗?鬼是没温度的。”
“这个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来,先跟我来。”西方求败先卖了个关子,拉着一珊的手将她拖到那具玉棺旁,玉棺散发着阵阵热浪,一珊大胆地伸出手来一摸,有点炙人。
见西方求败伸手就要打开一玉棺,一珊唬得一跳:“该不会又要我见另一个死狼人吧?”关键是不知死了多少年,这棺材跟火炉似的,打开后不知啥腐臭味儿都有,中尸毒咋办?可不想变成了僵尸一跳一跳地走路。
西方求败将她拉回,粗糙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庞,语气有些伤感:“难道你连你自己的前生也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