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我很好奇，你好像无所不知。先简单地说一说我的情况吧，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失去了一部份记忆，嗯……是很大一部份。我不知道唐恩对你说了什么，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小老头儿一定没跟你讲清楚，因为大公似乎不希望我失忆的事被传出去。”
“子爵大人，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凯文苦笑道，“这些事我不该知道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希望你对现在的工作感到害怕，那样会影响到我们的交流！”
凯文道：“对我而言，身家性命全部维系在上面了！大人，请你体谅我的难处！”
“这只是一个小秘密，咱们谁也不说出去，又有谁会怪罪你呢？”艾斯眨了眨眼睛，“你应该听说过，我这个人是很讲信用的！”
“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凯文说。
“很好！回到刚才的话题，之所以把失忆的事告诉你，一方面，我可能会频繁地向你请教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我不希望被人当成白痴。别一方面，我需要你来帮我做一些判断，我这个人以前是很勤奋的，现在越来越懒惰，大公相信唐恩，而唐恩选择了你，我认为你是可以信任的。”
“大人过奖了！但是，唐恩大人一再告诫我，绝对不能影响大人的判断，我想在这方面，我无能为力。”凯文为难地说。
“唐恩那个小老头儿，有那么可怕么？”艾斯无可奈何地说：“凯文，你有什么特长，唐恩为什么会选择你？”
“我想……唐恩大人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图书馆。比起其他人，我在记忆力方面有些特长。”
“斗气呢？你的斗气等级。”透过气机，基本可以判断一个人斗气等级的比自己高，还是低。艾斯偷偷窥视过凯文，却没有发现他的气机，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气机，也就是说，他的斗气还没有达到七级；第二种可能是，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斗气等级达到了九级，比艾斯高出整整两级！
“大人，我是一名文官，斗气等级不值一提。”凯文老老实实地说：“不怕大人见笑，我虽然出生于贵族家族，但家境贫寒，至幼修练斗气碑上的功法。在这方面，我没有什么天赋，我的斗气等级刚刚达到3级。再过一年，我就是22岁了。如果在22岁之前，斗气等级还没有达到4级，通常情况下，母脉就会失去活性，剩下的节点全部锁死，斗气再也不可能突破……”
凯文偷偷地看了艾斯一眼，发现艾斯有些心不在焉，凯文自嘲地一笑：“子爵大人是斗气高手，属下这是班门弄斧了。”
“不，你说得很好。凯文，说起斗气，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正好向你请教。斗气协会对外授权的功法一共有六种，修练这六种功法，气脉网络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么修练了A级功法的人，还能不能修练S、2S或者3S级功法呢？”
“当然是可以的！”凯文肯定地说，“在寂灭历的第一个千年，五百岁俱乐部还在主政奥康，本部不乏12星斗皇。所有的斗气功法都是那个时期传下来的。综合各方面的史料，连斗气协会也公开承认，只有12星斗皇才有能力创造出斗气功法！为了防止侵权，传下来的斗气功法无不经过精心布局，从最低等的石碑诀，到3S级的斗气法诀，气脉的分布各不相同，但又互不影响。”
“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事，雷克雅未克的南城区，为什么被叫作管制区？”艾斯想起昨晚入城之际，布兰切特提到南城区，神情明显有些不快。
“在管制区内，有冒险者社区，首都监狱，首都治安防卫军的军营！顾名思义，这个区域是受到严格管制的，有重兵把守。从首都的城市规划也可以看得出，南城区几乎是一个单独的城市，四面都是厚厚的城墙，只有两道门可以进出。冒险者要想在城镇定居，必须接受严格管制，出入登记，违反了管制条例会被驱逐出境！”
“这是何故？”
“冒险者通常都具备强大的实力，又经历过腥风血雨，在和平时期，他们的战斗力远远超过普通的军队！五次圣战，五次都是防守，奥伊米亚康大陆已经和平了五百年！普通的军队越来越没有战斗力。如果不对冒险者进行集中管制，城市的治安会非常混乱。”
“集中起来不是更加糟糕吗？岂不是更加方便他们搞串连，聚集起来造反不也便利了许多？”
“冒险者社区的刑法是非常严厉的。为了确保安全，在冒险者社区里面，贵族宗礼院启用了早已废止的连坐法，冒险者互相保证，互相监视，相互检举，若不揭发，一人有罪，十人连坐！”
“我靠！”艾斯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在冒险者社区里面，最能体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邻里之间，有的老死不相往来，有的邻居却又时时都像毒蛇一样盯着你！”说到这里，凯文悚然一惊，这番话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多少还是带了一些个人的看法在里边。唐恩大人的告诫犹在耳边回荡，好在子爵大人像在思考什么，眉头拧成了一团。
“冒险者多半都很有钱吧？为什么要把户籍挂在冒险公会？何不干脆买个贵族头衔？”艾斯问道。
“不然。”凯文如实道：“冒险者大多是穷光蛋，越老越穷，因为他们一生都要支付授权费，年轻的时候拼死拼活，花钱也不讲究，所以晚境凄凉。被收回斗气的不在少数！况且，冒险者是不能直接购买贵族头衔的，必须把户籍转到某个贵族领名下，成为普通平民才可以购买贵族头衔。”
“我靠，简直就是二等平民嘛！干嘛还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去做冒险者？”
“力量的诱惑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在于，冒险充满了未知性，也许一趟就可以发横财。”凯文淡淡地说。
“冒险者的后代怎么办？可以上学么？”
“可以的。但冒险者的后代通常也是冒险者。”
艾斯歪着头想了想，悠然道：“也许冒险者的春天就要到来了，这一次的百年圣战，俱乐部的大人物决定主动出击，我虽然还不明白百年圣战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打仗就要用人，如果冒险者的战力比军队还强，我想，贵族宗礼院不会遗忘这部分战力！”
“什么？主动出击？”凯文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怎么了？”
“大人，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那些大人物选择了主动出击，整个永冻原肯定会乱成一团，维持了五百年的和平将不复存在！如果确如你所言，按照惯例，贵族宗礼院很快就要出台临时法案，取消宗族之战的禁忌，甚至会鼓动贵族领之间开战。数百年来，贵族宗礼院一直在积蓄实力，如果有绝对的把握控制局面，甚至会爆发国战！届时，我们艾瑟伊公国一定会跟冰封帝国开战！”
“什么，宗族之战开禁？鼓动贵族领之间进行战争？”这一次换成艾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无论是宗族战，还是国战，对罗格领而言都是噩耗，宗族战不说，他前不久才羞辱了强大的巨鹿领。如果是国战，乖乖，罗格领就卡在公国和冰封帝国之间，两国交战，最先倒霉的就是罗格领！
“圣战就在十年之后，战前不图稳定，还而自己打内战？这完全没道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