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市政办公大楼顶层的市长办公室内,左正龙在听过王华峰有关义盛堂最新动向的汇报后,走到巨大的玻璃幕墙前,望着远处的景色沉思了几分钟后,这才对王华峰道:
“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啊!明明有机会成为宁海黑道上的老大,但他却毫不犹豫的就放弃了,在获得这么大的利益之后,不仅没有自满,反而在这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退路了,如果再锻炼几年,这小子还真能成气候。”
王华峰笑着回答:“看样子柳朝阳被老营长的手段吓住了,还没上位就已经开始准备退路,不过他对我们的戒心这么重,对于我们以后的合作可是很不利啊?”
“我倒是挺欣赏这小子,不贪不骄、在这时候还能保持清醒,这可不是一般年轻人所能做到的,像他们这种小帮会,能将从方少宇和虎头手里骗来的产业盘活就算不错了,如果他们在得意之下盲目扩张,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到时候别说帮我们了,光是为这小子擦屁股就够我们头疼的,方志轩那边怎么样?这两天有什么新动作没有?”
王华峰不屑的回答:“这老小子自然不会老实在家呆着,指挥他那三个宝贝儿子,从各个方面对我们发起反攻,方少华负责组织那些上了方志轩贼船的家伙,专门拖我们的后腿,方少勇打着联系业务的幌子,到省城和京城找方志轩那些老上级老朋友告我们的状,却不明白我们的后台,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另外方少勇还组织手下的员工,在网络上散布谣言,现在咱们两个的名声,真可以说是顶风臭十里了。”
“你不是也派人将方志轩的那些破事儿都在网上公布了吗?方志轩手里可没有我们的证据,但他那些丑事可是不容抵赖的,宁海市民难道还会站在方志轩那一边?”
“唉…...!市民倒是没站在方志轩那边,但也没站在我们这边,而是各打五十大板,说咱们和方志轩都是一路货色。”
“那方少宇呢!想必这位前宁海黑社会老大也不会老老实实躲着吧?找到他藏身的位置没有?”
“方少宇自然也不会老实,昨天他在电话里跟他老子说,已经联系上了几个杀手组织,准备请杀手过来干掉咱们,哼哼……!他们真以为用卫星电话就能防止窃听了,却不知道他们的一切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只是方少宇就是对他老子,也从来不说他藏在什么地方,每次通话的时间从来不超过一分钟,没办法进行锁定,在短时间内想抓到他还有些困难。”
“方志轩这家伙也真是个人才啊!三个儿子各管各的,相互之间从不交叉,现在方少宇已经完蛋了,扳倒方志轩也没有多大困难,但想要收拾方少勇和方少华就难了,留着这两个家伙始终是个祸害。”
左正龙叹了口气道:“你再监听一段时间,如果还搜集不到方少勇和方少华的罪证,那就收网吧!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方志轩利用职权为他们铺路的那几件事,也能给他们一个教训了,如果这两个小子还不老实,早晚还会犯在咱们手里。”
王华峰恨恨的说:“我就不信方少宇和他两个哥哥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收网的事情还是再缓一缓,只要压力再大一些,说不定还会有大鱼浮出水面。”
“这一点你自己把握好了,反正不管方志轩怎么折腾,对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威胁,最多让咱们的名声再臭一些而已,回去告诉蒋中天,把大象地盘附近的好场子再划给大象几个,这几天暂时别出去引蛇,柳朝阳那小子想让所有人都把矛头都集中到我们头上,也不能让这小子太轻松了。”
王华峰笑着回答:“我也是这么想的,老蒋虽然不怕这些小混混的暗算,但也不能太过大意,同时也可以试探一下柳朝阳是真准备退出黑道了,还是打算做个幕后老大。”
“嗯!就算这小子是真心想退出,你和蒋中天也必须把这小子给我留下来,这把刀如果磨好了,将来可是有大用啊!”
“老营长你放心,这小子绝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对了,最近这几天,义盛堂的箭头和杠铃等人不断与黑道人物联系,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似乎义盛堂有意让出一些地盘,让这些人组建自己的帮会,老营长对这件事怎么看?”
左正龙笑了笑回答:“这还不简单,柳朝阳和大象对咱们还是不放心,生怕将来有什么行动时,首先拿他们开刀,特意为你准备了一群肥羊,如果有什么需要找替罪羊或者是牵涉到义盛堂高层的案子,你拿这帮家伙顶缸就是了,不过对这些新成立的小帮会也要多加注意,别让血海帮的人给钻了空子。”
王华峰自信的回答:“老营长放心,那几个与血海帮有关系的家伙,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血海帮想要钻我们的空子,也没有那么容易!”
左正龙叹了口气道:“组建血海帮的那几个家伙还真不简单,先用血腥手段在短时间内开创出偌大一片基业,在发现被盯上后,立即就来个金蝉脱壳,再利用其他帮会来借尸还魂,如果不是在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像马三毛那种情况,还真想不到血海帮会玩这一招,义盛堂原本是个小帮会,血海帮看不上他们,但原来属于马三毛、虎头帮和方少宇手下的那些小头目,尤其是最近两年突然冒头的人物,都必须严加注意,柳朝阳绝对不会想到血海帮会玩这一手,你让蒋中天找个机会通知他一声。”
“好!只是柳朝阳这小子对我们的疑心很重,如果蒋连长去跟他说这些,我担心那小子还会以为我们在玩心机,不想让他组建那些小帮会,我觉得还是应该尽早把一切都挑明为好。”
左正龙点点头道:“柳朝阳除了一个妹妹,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王华峰显然早就对柳朝阳进行过详细调查,对柳朝阳的情况了如指掌,闻言立即回答:“柳朝阳父亲早已亡故,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已经来了南方,家乡只剩下一个叔叔,他叔叔叫柳银生,曾经在南疆边防做过侦察兵,后来因伤退伍,要不我派人到澶州去一趟,请柳银生到宁海来一趟?”
“柳朝阳和他这位叔叔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叔侄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在柳朝阳的父亲柳金生病重期间,柳银生不仅拿出了全部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柳朝阳对他这个叔叔极为尊重,甚至还非常畏惧,在很大程度上,柳朝阳混黑道也是不想太过拖累柳银生,为此柳银生没少打过柳朝阳,如果把柳银生带到宁海来,说服柳朝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左正龙一挥手道:“这个先不急,宁海如今的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等到局势平静下来,再跟柳朝阳摊牌也不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再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