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出来啊,捉妖的高人来了,都快出来啊……”妇人没直接带着阿善与老道进屋,倒是在停在大门外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真的是帮我们捉妖的人来了吗?我们还以为是那人骗我们呢……”
“什么,真是高人来了……”
“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
妇人的话刚落,原本寂静的院落里顿时涌出大批的人,倾刻间变得人声鼎沸。
“李氏,前来帮我们捉妖的高人在哪?”此时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压住了人群的议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原来妇人夫家姓李,在被老者点问到后妇人立刻欠了个身:“*长,就是这两位。”妇人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完毕后退止一旁。
老者这才把目光移向妇人身旁移来,但却停留在阿善身上久久都未移动,皱着眉,对阿善的红色衣衫颇为不满。
老者身后的人们听说高人来此,也纷纷看向阿善与老道。但,情况比老者更为糟糕,在人们看向阿善后都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
“李氏,你莫不是把血魔引回来了吧?”一个性子急躁的村民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的话刚落下便引来一阵附和声。
“不是,这两位真是帮我们捉妖的高人,你们休要胡说……”妇人的话并未被大家接受院落里又一次沸腾起来,引得她的处境也为难堪。
“好了,都给我闭嘴。”老者虽不苟同阿善的装束,倒也算明事理,他一声令下后大家都安静了不少。
“娃娃,看来他们并不欢迎啦。老道我放着清闲的日子不过来此助他们捉妖,倒被说成是妖魔。”老道喝了口酒对村民的行为很是恼火。
“道长莫要见怪,都是莽夫粗人未见过大世面不敬之处还请海涵,切莫与他们一般见识。”老者走至大门处不卑不亢地陪着不是。
“还是你这老家伙明事理。”老道虽为阿善报不平,但听老者一翻客气话也不好发作。
“族长见谅,我师叔没有轻视您的意思。”阿善拂了一拂身。
“不碍事,请问你们当真是来助我们捉妖?看你小小年纪……”族长也有感此话不妥,故而没有继续下去。
“死老头,你多虑了。有干净的空房吗?我要休息,没有体力哪能捉住那妖畜。”
“这……大刚,收拾收拾请高人住下。”虽然地对老道称呼他为死老头甚是不满,但事关捉妖,他也只有硬忍下来。
“……是。”被唤作大刚的壮年男子怯怯看了一眼阿善,才慢慢离开人群准备收拾屋子。
阿善知道村民对她仍持有敌意:“大家能容我讲一句嘛?”
“姑娘但讲无防。”族长眼神一扫,院落里立刻安静下来。
阿善向族长轻点了下头走进大门,她微微向院子里看了一圈:“大家不要害怕,我特奉家师之命前来收服血魔。说来,我与血魔倒是对头来着。”
“那你师傅是谁?”
“家师乃是云荥山玉清道人。”
“什么,这小姑娘居然是玉清道人的弟子?”
“真看不出来,我就说这姑娘与众不同,原是玉清道人的爱徒……”
“如此说来,我们是有救了。”
“……”
阿善静静听说村民的议论,等到他们稍稍平息了才接着说道:“大家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是啦,是啦,都散了吧,老道我又不耍猴戏的一直傻看着我们干嘛?该干嘛干嘛去,散了吧,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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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
“今晚很平静啊,要不是见城里死了那么多人,真想不到这么平静的地方居然有血魔的出现。”
老道仰躺在屋顶上喝了口酒对坐于身旁的阿善说道。
“是啊,很平静。”阿善仰望着点点星空,捕捉着空气中的味道。
这里都已经设下结界,那妖魔怕是有所避讳。哎,想来这野凌的城民也真是可怜,每天都死好些人,没轮到自己也倒吓疯了吧?
虽然那个老家伙把这城里的人聚在了一起,可还不是不能阻止血魔的残害?
所以说啊,当一个无用的平凡人最是受难哟。老道又是一口酒下肚说着:“娃娃,你说那告知这些愚民我们将来的是何许人?”
“阿善也未想透。”
“哎,我倒觉得那人很可疑啊。”
“是,阿善也有此感,只是……”阿善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又闻到了傍晚时的那一股隐约地香气,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更显得清雅。
“怎么了?”老道感到了阿善的疑虑抬起头问。
“师叔,可闻到什么味道?”
“有味道吗?没有啊?”老道坐起身来使劲嗅了嗅依旧什么也没闻到:“娃娃,莫不是那妖孽来了吧可老道我没有感受到任何血魔的气息。”
“不是血魔。”阿善扫了一眼四周,除去那若有似无的香气确实没有可疑的任何地方。
“娃娃小心。”老道一声大叫一手推开阿善,一手抓住那向阿善飞来的东西。
“哈……哈……居然是一朵花儿,老道我还真是多心了。”老道摊开手后一阵大笑。
阿善看了看老道手心的那朵小红花朵儿,总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娃娃,你说这是什么花?老道我走遍大江南北,见到的花种何止千百万却也没见过这种花。”
老道把那朵小红花儿用两指捏起转了一圈,却始终搞不清它属什么品种。
“师叔请容阿善看看。”阿善从老道手里接过花朵放在手心细细看着。
这花生得奇妙,两层圆满的花瓣,那小一点的花瓣被外层的花瓣紧紧包裹在里面。
这花不算大,只有拇指般大小,周身却红艳似火,仿佛浴血而生。
阿善越看这花朵越觉得亲切,仿佛在哪见过一般。
“这……”阿善有些惊讶,原来傍晚和方才闻到的香气就是来自于它的身上。
“娃娃,怎么了?”
“师叔,你闻闻看,这种香气你以前可在其他地方闻到过?”阿善说着将花递给老道。
“这花哪来的什么香气,我说娃娃,你莫不是赶路太急,糊涂了吧。”老道接过花后疑惑地闻了闻,的确什么味也没有啊。
这花闻起来连最基本的花香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特别的香气了。
“是吗?”阿善再次将花接过,她就这样轻轻地拿着那朵小红花儿,什么也不用做,那醉人的香气就立刻将阿善紧紧包围。
“漓,看来她还有残存的记忆。你,还要等多久?”是傍晚城门上的那个悦耳声音,问话的人转过脸看着身旁的男子。
夜已深,他们的脸庞被黑暗笼罩着,依旧看不太清。
被唤作‘漓’的男子没有出声,他温柔地看着远处屋顶上的红衣女子微微轻笑着。
一阵夜风再次送来淡淡的香气,不是从她手中传来,而是被风从远处带过。
她轻轻转身向风吹来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又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