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过刚想上前拿那尊雕像,被阿勒夫一个手势制止住了。保利诺带上手套,走上前,说道:“以防万一,谨慎为好。”
他挥挥手让旁边的人都退开,然后仔细检查眼前的雕像。那个石台牢牢的跟地底连接,旁边有一条简单的装饰用的纹路,其他没有任何凹凸或花纹,不像是装有致命暗器的样子。
他带上手套,然后去取那尊雕像,这才发现雕像竟然是牢牢的被安在石台上,底部似乎被某种东西固定住了。他试着顺时针旋转,发现是可以转动的,但是不能被取下来。
“怎么回事?”他不解的说:“这个雕像并不能被取下来。”
阿勒夫说:“而且,我也没有看到指示我们行动的石板。”
“奇怪了,难道你们都不觉得这个石台里面应该有东西吗?”杨无过嚷嚷着跑上前,使劲踢了一脚,“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象棺材。”
“什么是棺材?”保利诺神情严肃的问,他没接触过这个中文单词。
吴言气得脸变成菜色,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也未免太不吉利了吧?万一塞提一世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听到后大发一下脾气,他们一群人就惨了。但是那石台在杨无过用力的一脚之下,居然发出了一声“框”的空洞洞的声音。
大家面面相觑。吴言最心虚,该不会真的给杨无过那张乌鸦嘴说对了,这个是个棺材,里面有。。。。。
阿勒夫走上前仔细看了一下,手指着石台台面跟台身之间:“这里有缝隙,好像台面是一个盖子。。杨无过说得对,这个东西可能可以打开。”
杨无过兴奋的蹦了起来:“我说吧!”
保利诺看了看:“我来推推看。”他很用力推,但是那个盖子纹丝不动。
他再次打量着那个巴的雕像,心想这个东西也许是个开关。他把那个巴顺时针一直转,转到第三圈时,他听到“吧嗒”一声,好像是某个暗处的铰链松开的声音。
他抓住一角使劲再推,台面竟然被推开了!
大家迫不及待地往里面看,但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保利诺又推开更大,现在终于看清楚了,石台并非是一个容器,当然更不是什么棺材,而是通往地底阶梯的一扇门!石台下面直接通向地下,一段阶梯出现在他们前面。
杨无过后退了几步:“又是这种东西。。。你们都要下去吗?”
其实吴言也很想说同样的台词,但是她咬咬牙,强撑面子:“那。。。当然,你这个胆小鬼,不下去怎么可能找的到宝藏?”
忘着通往地底黑洞洞的另一头,海妮耶和阿勒夫心里也难免产生很想逃跑的念头,该死的塞提一世,到底还要戏耍他们多久才肯把真正的宝藏赐给他们?
保利诺耸耸肩:“不强迫哦,我先下去,谁愿意谁跟上来。”
他带上头盔,拧亮上面的探灯,爬进石台里面,然后走下阶梯。
一看见保利诺进去,吴言就毫不犹豫就跟了上去。杨无过看吴言下去,只能也下去了。
阿勒夫闭上眼睛念了一会儿古兰经,然后走了下去。
海妮耶叹口气,也爬了下去,这次,但愿下面没有什么致命的陷阱了。
里头是布满灰尘的,用粗大的石块垒起来的一条向下的通道。他们越往下走,就觉得空气的质量越差,沙尘的粉末漂浮在空气中,粒子粗到几乎能让皮肤感觉到它们的存在。阶梯在不断地往下绵延展,仿佛没有尽头。如果不是五个人彼此互相陪伴,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里走向地底的感觉实在不好。整个通道大约长和宽大约都有两米左右,所以还不至于让人觉得太压抑,四周的墙壁上并没有刻有任何的图案和花纹,只是一条非常简陋的通道.
大概在不断向下走走了近一个小时后,空气的湿度和混浊程度都已经让人越来越难以忍受。杨无过真的忍无可忍了:“难道你们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下面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走在最前面的保利诺回过头来:“你是说塞提一世开凿这条隧道只是为了开玩笑咯?”
阿勒夫慢慢的说道:“隧道的尽头一定会有些什么.但是,---“
“我们不知道这条隧道有多远.”海妮耶接道.
“我带的饮用水和食物都不多,你们呢?”吴言问道.
保利诺叹口气:’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问题,我们的供给不够,我没有料到这条隧道有这么深.”
“不吃东西还可以,不喝水,我们撑不了多久的,”吴言说道,这是生理课上的常识,人可以7天不吃饭,但是三天不喝水就玩完,“我们必须出去,然后重新进来.”
大家面面相觑.杨无过接口道:“我绝对赞成…..”
保利诺手一挥:“走吧,往外走.”
***
出来后保利诺把那个巴拧回去,石台又慢慢降了下去,地面恢复了原样。从那个灰头土脸的隧道里出来回到酒店后,大家都忙着洗澡洗脸,然后开始各自打包,带足食物和水,准备来一次地底的长征。
吴言正在自己房间里整理东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保利诺.
”我有事想找你谈谈”,保利诺说道.
吴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明天去探索那条隧道,我希望你不要去,”保利诺直截了当得说道.
“为什么?”吴言瞪大眼睛.
“我不知道那条隧道有多长,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在那条隧道尽头,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也许是宝藏,但非常有可能依然是陷阱,机关。如果是的话,我们不可能期盼我们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逃出生天。也许这次就——”.
“如果是这样,我更要跟你们一起去,我决不能扔下你们,像个胆小鬼。”吴言打断保利诺的话,直视他的眼睛。“别说扔下你们,甚至哪怕有天你们厌倦这种冒险了,不想再走下去,我都会一个人去把它完成。”
保利诺叹了口气,望着这个倔强的中国女孩子:“我知道,吴言,但是我们会代替你去,你只要在这边等着我们回来.”
“我不能那么做,保利诺,这是我现在能做的唯一让我感觉会离爷爷更近的事情.”,吴言换了个柔和的表情,恳切的说.“我不能碰到危险的时候我自己躲在后面,让你们去冒险.”
保利诺抬起一只手,放在她肩上:“你知道,我只是在担心你。。。。。”,
“我知道,”吴言微笑着点点头,“保利诺,我一定要去,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如果有危险,我希望我可以陪在你身边,一起面对.”吴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红了一下下,这句话的意思老外能听得懂吗?如果是中国人的话,这句话简直跟表白没什么两样.不过对于猛到只有”我爱你”这三个字才能算表白的老外来说,这种含蓄的表达根本不算什么吧?
果然,保利诺只是笑了笑:“谢谢…!”然后他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过身,走出房间.
吴言像个傻瓜一样的摸摸脸颊,幸福的笑了.
礼节之吻,不过这样就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