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到夜莺说话，站在溪边的秦天就低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夜莺有些好笑地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我失态了。”秦天低着头，缓缓地说道。“以后我不会感情用事。”
闻言，夜莺笑了一声，用木剑挑弄着溪边的石子，说道：“没什么，感情用事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听到夜莺那淡然的语气，秦天以为夜莺是说的气话，连忙解释道：“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说了。”夜莺打断秦天的话，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夜莺抬起头看着秦天，顿了顿，感慨道。“你知道我想象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吗？”
秦天不解地看着夜莺，在他看来，这种前辈高人应该是俯瞰世界少有敌手，想必是想要有个奇虎相当的对手吧？
“前辈可能是想在环境不错的地方隐居，有一个好友能够每日跟前辈切磋吧？”秦天自作聪明地回道。
扑哧一声，夜莺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秦天那不解的表情，夜莺摇摇头，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隐居？”
秦天面露疑惑地看着夜莺。这时，夜莺抬起头看着远处，说道：“其实我从小就很喜欢画画，读书。幻想当一个游吟诗人，游览各个国家城市。等到老了，就摆个摊位，卖一些我画的画。”
听完这番话，秦天没有作声，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他听来有些无稽的事情，被夜鹰用那苍老的声音这么一说，反而有一种让人憧憬的感觉。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夜莺笑道。“这就是我一直幻想的生活。”
“不是。”秦天摇了摇头，低声回道。
“不过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够选择什么，首先你得有实力。”夜莺没有理会秦天，自顾自地说着。好像这些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摆摊画画，听起来是不错，不过这东西，说说就罢了，没必要当真。”
秦天没有作声，他不笨，夜莺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出来。尽管在心里，很想反驳，不过却词穷了。夜莺的话很直白，有些时候甚至直白的有些伤人，但是却让人无法反驳。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看到秦天默不作声，夜莺转移开话题。“这次跟米卢的交手，你也应该明白一些事情。”
秦天扬了扬眉头，道：“前辈指的是？”
“你的实力。”夜莺沉声说道。“那个时候的米卢，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却反被他大伤了。你想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秦天摇了摇头，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太多，却腹诽着：“我刚刚清醒过来还没缓过气，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其实你身上的不足很明确。既不是你的斗气不足，也不是缺乏经验。”说道这里，夜莺不禁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下秦天，“关于这一点，我倒是很奇怪。跟米卢交手的时候，你表现的很老道。”
秦天连忙搪塞道：“这个，毕竟我生在秦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再说在山洞里跟那群三头魔燕纠缠了那么久，也知道积累了一些经验。”
夜莺看了一眼秦天。如果光看就能够看出一代高手的话，那大家何必苦修？专门去看人家表演得了。不过夜莺也没有点破，接着说道：“你在最后一刻使用过斗气，当时若是换做我的话，米卢十条命都不够死。”
“前辈！”秦天连忙呼道。“您是高人，正常情况下米卢都忌你三分，更别说那个时候了。”
夜莺没好气地斜了一眼秦天，道：“我是说当时若我身处你那样的情况，体内二十道斗气，他米卢也不够看。”
“您是前辈，当然不一样了。”秦天撇了撇嘴，对于夜莺的话很不以为然。
“前辈？”夜莺冷笑了一声，道。“前辈就肯定会赢吗？你知道为什么一个大斗师永远也打不过一个斗宗吗？”
“这还用问吗？大斗师要是能打赢斗宗，这不是笑话了。”秦天没好气道。
“其实你根本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夜莺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一个斗圣，他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斗气降至了大斗师的阶级，那他遇到一个普通的斗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一时间，秦天愣住了。诚如夜莺所说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是夜莺的这个问题却像一把锤子，把他那紧闭的思维敲出一个洞。从这个洞里隐隐的用处一些念头，让他有些按捺不住。
“这种假设也不是不存在，可能因为受伤，可能因为中毒。本来放到普通人身上，早就没得救的伤、毒，斗圣依靠斗气强行压制，导致他在短时间内实力大降，这是完全可能的。”夜莺顿了顿，看着秦天，沉声问道。“那你想过没有，这样的情况下，是这个斗圣赢，还是斗宗赢？”
秦天想了想，疑惑地答道：“斗宗赢吧？”不过话刚说完，秦天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曾经在原来的世界里，他还没有渡劫升仙，处在渡劫中期时。在一次意外中受了很重的伤，当时差点元婴都被人家给抽出来，侥幸逃过后，又遇到一个元婴期的高手。但是那个元婴期的高手却输给了他。
事后，秦天也没有太在意，现在被夜莺一问，反而倒是想起这么一段来。秦天的眉头越皱越紧，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始终都想不透。
看到秦天脸上表情的变化，夜莺暗自笑了起来。“想到了？”
秦天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想不明白。”
“哈哈。”夜莺终于忍不住大笑道。“答案很简单，依旧是那个斗圣赢。原因只有一个，那个斗圣对斗气的运用要比斗宗高出几十倍。”
说到这里，夜莺故意停顿了下，吊足了秦天的胃口，才解释道。“一个斗者的实力，并非完全取决于他体内的斗气强弱。斗气的强弱只是一个方面，就算是斗圣和斗王，只不过人们注重斗气罢了，再者因为，其他的比如斗技，或者对斗气的运用，根本无法判断。换而言之，只要你对斗气的运用足够高明，完全可以弥补在斗气上的不足。”
听完这番话，秦天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