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一别已经数月,他似乎瘦了许多,嘴唇也苍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伤还没有好。
偷偷地打量了一会儿,我又将视线往下,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时有些怔忪。
“铃儿姑娘,听凌云说到过你的事情,上次得以相救,都还没有好好谢过,现在又有事相求,实在过意不去。”
温润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糯糯的,优雅而高贵,这样的莲,反倒让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温文尔雅,这样的彬彬有礼,都在告诉我,我对于他,只是陌生人罢了,他不会再展现真实的一面给我。现在的他,是一个王子,带着美丽的光环,只是一笑,便会出现一阵圣洁的光芒。
“岑公子太客气了。”说着客套话,我眉宇向下弯曲,朝着他微微一笑。
“铃儿姑娘的血有剧毒,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连成的?”带着亲和的笑容,岑凝莲盯着岑凝旋释放着天使一般的精神力。
知道他的真面目,可还是会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就算知道这样的温和不是本质,可依旧还是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啊,我是后天的,并不是天生如此。”
“原来如此,恕我失礼,可不可以让我带一些铃儿姑娘的血回去呢?”岑凝莲见我如此好说话,于是继续道。
“可以。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会有剧毒,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恢复正常,谁也不想当个毒人,你说是吧?”我窘然地一笑。
“那是自然,如果我研究之后,能帮助到铃儿姑娘,我定会全力而为的。”岑凝莲诚恳地说着,“刚才铃儿姑娘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血带剧毒,而我看铃儿姑娘似乎并不受其影响,所以很冒昧的问一句,铃儿姑娘可有什么头绪,能想到自己为何会如此么?”
“恩……可能是那种紫色的草吧……”我低头,手摸着下巴,小声地揣测道。
“紫色的草?”岑凝莲习武人,耳朵自然灵敏,将岑凝旋的小声嘀咕也细细听了进去。
“啊,是啊,一种生长在山崖底下的紫色的草。”
“山崖底下?”岑凝莲歪头,蓝色的眸子一闪一闪地盯着我。
“啊……我……我以前生活在山崖下面。”我支吾了一下,便编了个谎言。
“哦……”岑凝莲似笑非笑地回答,“难怪陈姑娘出现的如此突然。”
“好了,打扰多时了,”岑凝莲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临走前,就麻烦玲儿姑娘了。”
我从兜里抽出了绣花针,将三根绣花针拿着手绢递给岑凝莲,岑凝莲疑惑地接过。
“这是?”
“小心,那针上有我的血。”只要反光着看,就会看见暗红色在针上。“拿着手绢,否则被毒死可不要怪我。”我的血只要不进入身体内部并不会致人死亡,但是就怕岑凝莲拿在手上,手上沾上之后,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拿东西吃,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多谢姑娘提醒。”岑凝莲会心一笑,立马将手绢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腰间。“不知道铃儿姑娘为何随身携带这针?”随即,岑凝莲抱歉地看着我,那愁容仿佛天地都失色了,“抱歉,我太多事了。”
“不,不会。”我摇头,“这只是为了防身罢了。”对于岑凝莲,我一向很坦白,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总被他威胁,所以养成了条件反射。
“那么我告辞了。”岑凝莲欠身,对着我说道。
“啊,我送你。”
看着岑凝莲上了马,驰骋而去,我才慢慢地踱回了酒楼。门口六儿正焦急地转着圈圈,“六儿。”我唤道。
六儿这才将视线往上,担忧的表情一扫而光,直直地朝我奔了过来,“姐姐,担心死我。”
我揉了揉六儿的脑袋,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多说。
我不知道岑凝莲想要干什么,虽然和我有关,可我实在猜不到原因,他现在在干什么,上次又为什么受伤被追杀,我根本就一无所知,感觉自己就像小丑一样白痴。
话说,岑凝莲带着岑凝旋给的针,一路狂奔,中间休息了几次,就这样,3天之后便到了一处屋子,岑凝莲下了马,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三人,是凌云和他的父亲还有一个女人,乃是凌云的母亲。凌云的母亲是个使毒能手,而父亲又精通医学。岑凝莲正是被凌云的父亲凌少所托,而去拜托岑凝旋的。
“师傅,这是您要的东西。”岑凝莲少有的正色,递上了手中的东西。
“我就说,拜托莲绝对没有错。”凌云一脸的幸灾乐祸,狡黠地笑着,撞了撞岑凝莲。
“少来。你为何不自己去。”因为凌云的提议,才让岑凝莲揽上了这次的活,本来凌云比较熟悉陈铃,应该由他去才是,可凌云偏偏说什么陈铃不喜欢他,反而比较中意大众情人岑凝莲,这样才变成了岑凝莲前去。
“我看的出来,那个陈玲绝对有蹊跷,只是她看你的眼神从来都很复杂,对你又似乎总是很迁就,所以想你去,肯定能成事。”凌云一想起前一次去被说蠢,便想岑凝莲也去碰碰灰,不过看样子似乎不出所料地顺利,果然,那个陈铃只是看自己不顺眼吧~凌云在心里不确定地想着。
凌少自从接过了岑凝莲带回来的东西之后,就与自己的老婆认真的研究了起来,当然都是在带着手套的情况下。
研究了一天一夜,凌少才盯着一双熊猫眼兴奋地推门而出,跳着稀奇古怪的舞步,大喊:“我果然是天才!”
结果找到了自家老婆的白眼,薛漫雪鄙视完凌少之后,才转而对着凌云和岑凝莲说道:“根据莲儿之前的信息,再加上试验,我们确定这是古书上记载的幻紫夕。这毒只要进入人体,就会立刻毒到心脏,致人死亡,但是这毒很难提炼,加上是生长在极阴冷的崖底,所以一般都没有人认识。300年前,这毒有被用过,而至今能用这种毒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食用幻紫夕草,经过一个多月的累积,使得食用的人变成一个毒人,这毒便融进了这个毒人的神经、血液,其血变成剧毒,所以毒人本身就可以达到百毒不侵的体制。”
凌少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之后,正巧听完了薛漫雪的叙述,于是接着道:“那个陈玲应该是有食用幻紫夕草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虽然说这样一来既可以毒到别人,而自己又可以百毒不侵,听起来似乎很好,不过什么都是两面性的,当变成了幻紫夕的毒人之后,3年内必死无疑,没有方法可以救。”
凌云和岑凝莲听完之后,都沉思了起来,凌云率先问道:“爹,这草生长在崖底,那究竟是哪里的崖底?”
“是赫兰国境内的子名山。”凌少沉下眸子回答。
“赫兰?”凌云挑眉,眼中闪现杀意,不过稍纵即逝。
“我想她并不是赫兰国的奸细。”岑凝莲把手搭在了凌云的肩膀上,蹙眉说道,蓝眸里似乎在告诫凌云不要起杀意。
“何以见得?”薛漫雪轻点娇艳欲滴的唇瓣,娇笑着问。
“如果她真是奸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毒死我们不就好了。”岑凝莲直白地说道。
“的确~”凌少拍手附和。“不过还是需要多加留意,毕竟这个陈姑娘的底细实在是查不到,只知道她忽然出现在罗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