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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强吻师姐

晨曦文学社要开文学交流会了,火光编辑部作为中文系实力团体的像征,自然首先被邀请到场参加。

经过近半年的交流,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无不叹服凌雁白的才学,所以去参加晨曦文学社的交流会,他自然是人选之一。

交流会这天晚上,凌雁白本来还是怀着极大的热情的,可没想到这所谓的文学交流会,压根谈的就不是文学本身,而是谈他们晨曦文学社的内部工作问题。

凌雁白觉得没意思极了,他就不肯开口说话,其他的各个社团的人自然也有同感,于是会席上出现了冷场现象,只有晨曦内部的几个人轮番发言。

负责主持的是灵牙利齿的谢莹莹,她就站在凌雁白的身后,没她事的时候他就猛的踢他的椅角,暗示他发言,凌雁白不理,她就伸手偷偷去掐他,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最后凌雁白只得向这个小蛮女妥协,站起身来说:“我个人觉得文学可以分为三个境界,即人情、人心、人性这三个境界。”

他也不管那些人的目光,接着说:“第一个境界,人们写的是人的感情,什么亲情友情爱情等等:第二个境界,人们写的除了感情之外,还有关于人内心世界的探索:第三个境界,则淡化了人情和人心,主要着重于对人性的剖析,这里没有善恶是非的定论,可只是对人性的客观描绘,善恶是非就交给读者本人去定论了……”

他的目光悄悄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他果然看到的是一张张迷茫的脸,他便草草结束了自己的讲话,坐下来就不言不语了。

谢莹莹也不再踢他椅子和掐他了。

对面有两个女孩子在低声议论着,不时拿目光来瞟他。

“我觉得,我不会去恨一个伤害过我的人,相反,我还有一点感激他,因为他让我对人生有着更深的领悟。”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他不由得抬起头来仔细望过去,她的话让他也有着感触。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看起来挺成熟的,长得也不难看,还蛮文静的。

凌雁白便向身后的谢莹莹打听:“那个师姐叫什么名字啊?”

谢莹莹脸上一下子布满了鬼鬼的笑,她嬉皮笑脸地说:“她是我们晨曦文学社的编辑组组长,叫卢秋燕,还是我们师姐噢!”

凌雁白“哦”了一声,又仔细去看了看卢秋燕。

谢莹莹又轻轻掐了他一下,笑嬉嬉地附着他耳朵问:“老白,你是不是看上师姐了?”

凌雁白有些紧张,性怕她的话被别人听见,他就反过手来掐她,她笑着跳开了,还冲着他直扮鬼脸。

九月天了,可是B城的太阳依旧很烈很烈,直直地照射着大地,烤去了大地的几分活力,那稠密的树林顶住了烈日,将阴暗的影子洒满了一山。

这一日半天才见到两个爬山的人:凌雁白和卢秋燕。

凌雁白从那次晨曦文学交流会之后的第一天起,猛地用短信去狂轰卢秋燕,他以他那极尽抒情和多情的文字在短短两天之内就把卢秋燕给摆平了,他还是含蓄的,可是他却使了一个小小的手段,使得卢秋燕自己最后主动摊牌了。卢秋燕的说法是,对他的感觉还不错,她也只是跟着感觉走,希望自己的感沉没错。

所以这第三天,也正逢周六,没有课,于是凌雁白就约了她。

本来说好早上就一起来爬山的,可是早上的时候卢秋燕却因为一点小事,说不能赴约了,当时凌雁白挺难受的,觉得两人相识也不过三天,的确也是不现实的,他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大胆尝试就要以失败告终了。

其实卢秋燕是动摇了,她的事办完了,但是她真的不敢肯定这份来得太过突然的感情。

“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好吗?我有点怕!”快近中午的时候,卢秋燕和他通话时说。

凌雁白也真没有抱几分希望,毕竟这只是他想改变自己的一次超乎想像超乎寻常的尝试,不成功也是正常的。

“好吧!我知道这样的确是很难为你的,我尊从你的意见吧!”他的语气明显地酸楚无比。

卢秋燕柔声跟他说了声“对不起”便挂了手机。

凌雁白又不由自我嘲笑起来,心道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要在三天的时间里追求到一个女孩子,自己也太不成熟了。

然而,卢秋燕远比他想像中的要多愁善感,刚挂断手机,她便又打了过来,说还是一起去爬山,她有话要跟他说。

凌雁白一听就知道绝不可能是他想听那种话,可他还是怀着一线希望。

酷热的天气使得人挪动一步便汗如雨下,才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凌雁白便建议坐下来歇息了,他的本意不在爬山,卢秋燕当然不知道。

凌雁白撑开太阳伞,前后推拉着鼓风,享受着那份人造的凉爽。卢秋燕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

过了许久,还是凌雁白首先忍不住问话:“师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卢秋燕看了看他说:“我说了,请你不要太失望,好吗?”

凌雁白心一沉,别过脸去望了望远方,苦笑着说:“你尽管说吧,不要紧的!”

卢秋燕低头想了一阵,才支支吾吾地说:“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不要开始了!”

沉默,两人都沉默不语。

凌雁白突然跳了起来,他往下走了几步。卢秋燕狐疑地看着他,却见他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卢秋燕知道他要给自己拍照,急忙用太阳伞去挡自己的脸。

“师姐,让我拍几张,留作纪念吧!”

“不行!”

“行行好!这惟一的一次机会也不肯给我吗?”

卢秋燕缓缓地放下了太阳伞,凌雁白借机连换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然后又坐回卢秋燕的身边。

“师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开始了吗?”

“还用问吗?你是师弟,哪有师弟追求师姐的呀?”

“现在大学里姐弟恋很流行啊!”

“那是别人,我不喜欢。”

一阵久久的沉默。凌雁白久久地,略带些忧郁地看着那一树树的枫叶,他的第一次伟大的尝试还是失败了,他还远远不懂得爱情的规则。

酸楚,他的心酸楚着,他又觉得爱情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幅缥缈绝尘的图画,一首遥远而忧伤的诗。

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心都有一种痛快淋漓的凄伤,并在这种凄伤之中,获得了心明如镜的感觉,在这种感觉中,他会觉得他的心有如一片可容万物的大海,空阔而辽远。

他想,好吧,既然有缘无份,也就不强求了,让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相约,留下个美丽的回忆吧!

他的心胸豁然开朗起来。

“今天好像没有人来爬山哦!”他问,他的话里别有意思

“是啊!”她没有想得太多。

“那你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凌雁白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因为他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紧张而兴奋着。

卢秋燕脸上已有了惊惧的神情,声音也有些发抖了:“你敢!”

凌雁白只觉得血液正在往上涌:“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更加充足的理由,不然你就有危险了。”

“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才三天,时间太短了,你肯定我们合适吗?”

“我是怕时间一长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好到爱情都不敢侵犯的地步。我这样的事在我的大一这大半年发生了两次,我不想再发生一次了。”

“那我们合适吗?”

“什么叫合适不合适的?难道你不觉得那是一种情感的惰性吗?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慢慢被磨合和同化,关键是彼此有没有感情,这世上看起来不合适的伴侣比比皆是。”

卢秋燕沉默了。

“你给我的理由站不住脚了。”

“我说了我不喜欢一个师弟谈恋爱!”

轮到凌雁白无言以对了。

树林中蝉声不绝,两人默默地坐着,感受那“蝉噪林逾静”的诗意。

凌雁白心里又开始酸楚起来。

“师姐,给我一个纪念好吗?”

“什么纪念啊?”

凌雁白忽然将手搭上了卢秋燕的肩头,卢秋燕身体颤了一下,急忙打掉肩头的手,凌雁白性子一下涌了上来,他双臂一环,硬生生地搂住了卢秋燕,卢秋燕低呼了一声,急忙全力挣扎着,却哪里挣得脱。

“你放手!”

“只此一次,就留个纪念,行吗?”

“你放不放?”

凌雁白不语,伸过头去,嗅着卢秋燕的发香,他已经完全无法自制了。

卢秋燕愠怒起来:“你!”她张口去咬凌雁白的手臂,轻轻地。

凌雁白仿佛一下子受到了鼓励,腾出一只手来,去圈住卢秋燕的脖子。

“你怎么……”卢秋燕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凌雁白没让她说下去,凌雁白堵住了她的嘴,用嘴,他心跳若狂,意识模糊。

卢秋燕拼命地挣扎着,凌雁白游刃有余地“啃”着她的双唇,直到啃得卢秋燕浑身脱了力气,才轻轻地去吻卢秋燕的脸。

“没有用的!”卢秋燕的嘴终于又有了说话的机会,“我的心不在你这里。”

凌雁白的嘴唇由炽热瞬间转为冰冷,他缓缓地放开了双手,泄了气。

卢秋燕把身子向旁边挪开了一些,凌雁白轻叹一声,沉默地望着远方,他真的泄气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吻掉一些彼此心灵的障碍,吻掉卢秋燕的一些观念,但是他失败了。

“回去吧!我不想再爬山了。”卢秋燕冷冷地说。

凌雁白也没再坚持,缓缓站起身来,“走吧!”

一路上,两人沉默着,直到下了山,上了公交车,两人坐在一排时,凌雁白再去握卢秋燕的手,被卢秋燕用力挣脱了。

“给我一次机会,行吗?相识的时间真的不是衡量情感的标准。”凌雁白附在卢秋燕的耳边悄声地说。

“不行!”

“真的不行吗?”

“不行!”

凌雁白望着窗外掠过的树木,莫名地伤感起来。

车子驶入一段隧道时,凌雁白趁着黑暗,狠狠地在卢秋燕的脸上印了一口,心里酸痛地想:这便是最后一吻了。

车子驶出了隧道,车内由暗转明。不久便驶入了城区,凌雁白不自觉地向旁边挪了挪,与卢秋燕隔得远了些。

天空突然下起了太阳雨,凌雁白恨不得马上冲入雨中。

“等一下我在半路下车,你自己坐车回学院吧!”

“为什么!”

“我想到街上走一走。”

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凌雁白转头看着卢秋燕,忧郁地笑了笑说:“我下车了,再见吧!”

凌雁白站起身来准备迈步,卢秋燕忽然拉住了他的手,他心里不由颤了一颤。

“你小心点,别淋湿了!”

凌雁白点点头,转身下了车,走入雨中的街道。

卢秋燕透过车窗看着他走在细雨之中的背影,心中起了波澜。

凌雁白没有想到,他留给卢秋燕的那个落寞的背影,竟成了对她的致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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