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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爹爹他歇下了么?”我站在爹爹的寝宫门前向一个侍卫问道。方才出了门,看到这天色才发现,确实不早了,没准爹爹已经睡了呢。于是我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儿,看见里头似乎还是亮的,才上前去询问。

他对我笑了笑,行礼道:“参见锦公主,皇上知道锦公主要来,正等您呢。”说罢,便接下我手里的灯,把我往里引去。

到了门口,我被交接给延福,那个侍卫就退下去了。

延福看着我,一脸的笑容,看得我好生的心虚。想到他也见证了赵哥哥那“彪悍”的一幕,我简直连头都不敢抬了。

“锦公主你来啦,皇上在里边呢。”延福看我似乎打算要挖个洞遁了一般,便不再为难我,让我独自进去。

“爹爹。”进了门,看着还在等下看折子的爹爹,我弱弱地叫了一声。

爹爹“嗯”了一声,也没抬头看我,敲了敲茶杯,便继续翻阅他的折子。

我走进他身前,拿起只剩了小半盏凉茶水的茶碗,便退了出来。延福果然就候在门外。见我出来,就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举了举茶碗给他看,道:“爹爹的茶凉了,要换。但是这么晚了,喝茶不大好,我一会去温些热奶子给他。”

“可是,”延福迟疑道,“皇上他相对于奶子,还是更喜欢茶一些吧。”

我瞪他一眼,说:“爹爹就是被你们这样惯坏的,一会我弄完牛奶回来,就要让爹爹歇下了,折子什么的,还差这一时?我可不管他要不要认真工作,我只负责要他身体健康。”说罢,便一颠一颠的走了。

至于晚上要去哪儿找食物,那还用说么,小茶壶啊。

我去找小茶壶要了盅奶子,听说还是今儿刚产仔儿的母羊的头奶,说什么给孕妇喝是最好的。然后我就乱七八糟地打了他一顿。也不晓得是出于什么心理,我没和他说这奶子是要给爹爹的。他便也默认是我又馋了,闻着味儿来觅食,于是挤兑我最近似乎又胖了什么的。

端着这东西让我实在好一顿走,跟捧了个玻璃心儿似的,生怕撒了跌了,磕了碰了,好不容易才又走了回去。

“你这孩子,是去种茶了么?”刚进屋,就看见爹爹背靠着椅子,盘着手朝我笑。

“茶什么茶,大晚上的喝那么多茶,还要不要睡的。”我挑了挑眉毛,把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放。

爹爹耸起鼻子闻闻,皱着眉头道:“什么东西,那么难闻。”

“什么呀,很好闻呀,这是新鲜的奶子,喝了好睡觉的。”

“能不能不喝……”爹爹俯下头闻了闻,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眉心弓成了一个川字。

我挑挑眉,心想,有这么糟么?便拿了汤匙盛了两口出来,浅浅尝了一下。

奶子味道是有些不同,喝下去清清的和水一般,也不似闻起来那般味大。但若此时顿上一顿,合上唇,仅用鼻腔呼吸,便能感觉出,它在这气息吐纳之间那种奇特的滋味。

我放下碗,拿出手绢在唇角点了点,笑道:“味道不错,爹爹怎不愿喝?”

“果真好喝?没有骗我?”兴许是看见我的神情不似作伪,爹爹的眼里闪现出一些兴趣。

“何苦骗你来着,这是食物又不是药,吃不吃的,还不是随性。”

爹爹将信将疑地,点头同意尝尝。我帮他盛出半盏,推到他面前,然后把剩下的都倒入我的碗中,看着他一脸的忍俊不禁,撅着嘴道:“爹爹哟,你这什么表情嘛,你又不大喜欢喝,锦儿这在帮你分担嘛。”

“真是这原因么?”爹爹笑着问道。

“好嘛,只不过是锦儿听说喝奶子有助于长个子,锦儿现在个子太矮了,跟钏姐姐她们差了半脑袋那么多,我可不要低人一等的。平日里这东西又不能常喝,不然又得被说成……那个,反正不好听啦……。今儿依仗着爹爹,讨了点奶子来,锦儿想顺便占点便宜,你都不给哦。”对于实情,我没有尽说,不过借着机会又把爹爹往高处捧了捧,一会他心情好了,赵哥哥的事情……

爹爹喝了两口,皱皱眉,放下碗,不再去碰。

“相比,今天的事你已经听说了吧。”

听见爹爹的话,我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淡然地微笑抬头看他。

“赵哥哥真是愣得厉害。”

“你觉得他愣?”

我挑挑眉,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好啦,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不过,至少目前他对咱没有坏心眼,不是么。”

爹爹笑了,手指在虚空中朝我点了点,摇着头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不喜欢爹爹这个表情,感觉像被瞧不起了一样,有种被莫名侮辱了的感觉。

“那爹爹的意见又是如何?”忘记了掩饰情感,冒出口的话有些呛,意识到时,就看见爹爹探究的目光射了过来。

我低下眼睑,抿了抿唇。

但似乎爹爹不愿意让我逃开他的目光,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不晓得为何,在爹爹的目光中我感觉自己似乎在颤栗,牙关没有咬死却都酸了。睫毛在爹爹呼出的气息中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支撑住,败下阵来。我合上眼睛,点点头。

爹爹放开我的下巴,往后靠回椅背,无形之间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让我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

“行了,今儿也晚了,你早些回去歇着,錞儿从明儿开始入住丹凤阁,以后,好好教育他。”

我颔首应是,只不过赵哥哥话题就这么被爹爹给生生岔了开来,我也不好意思再扯回去。看来,只能听凭处置,或者我改日再问了。

告别的爹爹,我遣散了送我出来的小太监,说是要自己走走散散心,便自己拿着灯走了。

又转了几个弯,确认确实没人在跟着我了,便走到事前跟细细交代过的地方去把她给我备下的东西拿上,往清凉殿走去。

天气真是凉了,我抱了抱胳膊,感觉就连这衣下的皮肤都透着丝丝的凉意。想着赵哥哥那儿一个人冷清清的,我不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你抓过鱼么?”

我刚进门,就听见赵乾的声音响起。还以为他在和谁说话,但是举目看去,偌大的一个厅堂里,只有他单单一个背影,萧条地,立在窗前。

今儿的月最是明亮的,穿过窗格,在地上墙上印出些好看的纹样。可不知为何,赵乾的面容在这般明月下,微微有些阴郁。我不禁想笑,自己这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吧。这词汇用在他身上,会不会浪费了些呢。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此刻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浮现于我的脑海中,就是“阴郁”。

沉默的力量往往是巨大的,而沉默的人,又往往显得更为迷人。他这模样,很少见,但却莫名的好看。我的目光顺着他的发迹,到那光洁的额,眉毛,眼尾,滑向鼻梁,嘴唇,路过瘦削的下巴,然后是……目光一寸一寸地移动,我不由得看得痴了。

“你抓过鱼么?”

他又一次问道,转过脸来,朝我微微笑了笑。事实上呢,与其说他这表情是笑,不如说是,抽了抽嘴角。没有笑意,就跟紧张过度时,嘴角不自主的抽动一般。

我不解他的用意,只好摇摇头,道:“没有。”

他回过头,没有说话,也不再看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聚焦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时间的安静,让我觉得颇有些尴尬。难道是我说错话了不成?我不由得乱想起来。

“抓鱼,有很多种方法,”又听见他开口说到,“可以拿网打,可以拿叉插,不过这两种方法或多或少都会对鱼造成伤害。这也无妨,只要马上把鱼吃掉,那还是新鲜的。但有一种方法,既能捕到鱼,也可以避免其受到太大的伤害,你想听么?”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抬起手,手心向上,并指成槽,道:“当你看准一条鱼,它在水里,很安静,然后你朝它靠近,并尽量不要惊吓到它,接着把手这样,轻轻的从它两旁放入水中。让自己的手和水底融为一体,然后,慢慢的朝它合拢,再轻轻地把它和它周围的水捧起来。”

“这么简单?”

听到我的话,他笑了,是那种带着丝轻蔑的笑,让我听得很不舒服。

“你觉得简单么?是啊,这原理是简单地,但是如若你不是高手,又没碰上条傻鱼,又如何能做到呢?”

“抓鱼的高手,就是在鱼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得手,更是要在鱼意识到之前,把它放入自己的缸里,说不准,这鱼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什么时候已经天翻地覆,什么时候,自己早就成为别人欣赏取乐的玩物,再也不是当初那条自由的鱼。”

恍惚间,我似乎品出些他话里的意味出来,心里有些不安。

“赵哥哥,你想要说什么……”

“锦儿啊,我不想当条傻鱼!”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猛地看向我,眼神里透着股凛冽和肃杀。

我被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本能滴喃喃道:“你不是……”

“呵呵,”他冷笑,“怎么不是,我被搬离出原本的环境,来到这个地方,似乎是皇上对我们赵家恩宠万千,但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来干啥的?但是知道又如何,我又能如何?我们赵家世代效命朝廷,从无二心,换来的却是但皇上对爷爷的忌惮?爷爷他在那里,在那该死的地方,如若爷爷会给皇上带来不安全的感觉,那么爷爷的处境就是最危险的。所以我来了,没有抗拒和挣扎,手无缚鸡地来到你们中间。穿起长袍马褂,手握毛笔纸卷,混迹香薰脂粉。被随意摆布,任人玩笑。这是耻辱啊,你知不知道,赵家的脸都要被我丢尽了……”

“再过不了多久,恐怕,我都要忘记弓箭在手的感觉了吧……”他说得悲切,听得我一阵冷一阵热的颤抖起来。

“赵哥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他看我一眼,苦笑道:“我也不瞒你,虽说我以前也有这感觉,但总是淡淡的。但今日,在那宴会上,他们的玩笑敲醒了我。我就还记得八岁生日那年,爷爷抱我在膝,笑问我理想如何。那时我还多小啊,脱口而出的居然就是:建不世功业。而现在呢,我是不是就要等着哪天皇上一高兴,把我许给哪个公主,了此一生了呢?”

我淡淡地说到:“若果真如此,假若爹爹要把你许给我,我一定不允,即便抗旨。”

他有些诧异地朝我扬眉,眼神有些受伤,不过更多的是惊讶。

我朝他展颜,道:“我喜欢上的赵哥哥可不是碌碌无为的赵哥哥,我看中的可是将来的大将军赵乾。”话音落的时候,我的心仿佛也落了下来,是呀,这就是我的追求,即使说出来很唐突,很放浪形骸,但这确实是我的心声。

他笑,仰天长笑,我听不出这笑声是什么意思,但肯定的是,不全是正面的情绪。

“锦儿,我想离开。”这个词,他终于说出了口,可我却不知心中是喜是乐。该来的,终归要来的,赵哥哥毕竟不属于这里。

其实我挺想笑的,他走了也总比整天被这些莺莺燕燕围绕着的好。整天看着他身边美女如云众星捧月,好像多吃香一样,我就不乐意。赵乾是我的人,既然我已经盯上了,那就不容许别人再来染指,觊觎也不行!

这霸道的独占欲我不否认,但我更有的,是舍不得。虽然不知道爹爹会不会放人,但是想到他将要离开,去那更广阔的天空飞翔,我是真的不舍得……除非,我能跟他一起飞……

我冲过去,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道:“那就离开,去完成你的事业,你的使命,好不好。”

他的身体一颤,道:“我能离开?”

我抬头看他,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努力一下,我去跟爹爹谈谈,你呢,从今儿开始思考你的将来。”

他把我的身子扳起来,打量着我的表情,有些疑惑,道:“你懂我?”

我摇摇头,低头微笑:“懂不懂的,倒不一定,但我只喜欢如太阳一般耀眼的人。既然我决定喜欢你了,那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和太阳一般耀眼。赵哥哥,你会让锦儿失望么?”

他笑了,就是这个笑容,这个让我第一次见到时就融化了的笑容。

我爱极了的笑容。

天呐,赵哥哥,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太阳。

“我还有一点好奇,难道你不会舍不得我么?”他突然正色道。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头埋得更低了,道:“我向来不喜欢情意绵绵痴缠半生的故事,而且,思念的滋味,其实是感情里最美妙的感觉。”

“啧,好神奇的想法,不都说相思苦啊什么的,哪有人像你,会觉得相思乐的。”

“那是,若人人像我,那你不得人人喜欢了。”我笑着打趣,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温暖起来。

两人相处,最容易也是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一方想做的事情,另一方能够予以支持,甚至是推动。这是双赢的,而且根本不用费力,只要笑着理解并且肯定就好了。然而说它难,其实也就难在这里,理解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我们总想着要指正别人,然而这指正往往尽是自己单方面的偏见,却忘了去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看看,他的想法有没有道理。因此,这就造成了争执。而且争执的时候,还互相的瞧他不起,觉得对方肤浅幼稚。结局常常就是互相伤害。

我们都知道去嘲笑那个问没有饭吃的人“为何不吃肉糜”的君主,却忘了时时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也成了这么一个可笑的人。

“哎哟,好厚的皮,让我捏捏看有多厚的。”他笑着闹我,要掐我的脸。

这我哪肯给,这粗人手劲没轻没重的,要真给他捏着,一会不得半边脸青了!

我叫着跑开,却被他一把捞住抱了起来。我用小手臂撑在他的胸前,正好看到他笑得一脸的邪恶,尖叫着蹬着两腿,想把身子扭出来,却听他说到:“叫这么大声,是想把人都吵过来看我们表演么。”

他话音刚落,我就噤声了。这可不得了,这情态要被人看见了还不得把话传成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哦。

我嘟囔道:“可是你不能掐人家,会疼的……”那好吧,硬的不行来软的,我捏着嗓子撒娇道。

“那我轻轻掐,不使劲。”他松了松胳膊,但还是不让我跑开,然后用一种人贩子哄骗小姑娘腔调说到。

“真的不用力?”瞧他这模样,看来是今天不欺负我一把不罢休的了,无奈,只好点头允了。眼一闭,脸一伸,一副大义凌然,英勇就义的模样,我上了!

就听见他在嗓子眼里低笑了两声,脑后被一只手托住,腰间一紧,唇尖盖上了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

轰!我几乎都听见了,这是脑子里炸开的声音。心脏毫无预兆地猛击这胸口,险些背过气去。心里只响过一个声音“他使诈!”然后接下来就什么都无法思考了,空白的,一切都是空白的了。微微张开的口任他予取予求的,身子如一捆干柴,此时早已一点即着,两只胳膊像傀儡一般,被牵上绳子提了起来环住赵乾的颈脖。

他温暖的鼻息喷在我的皮肤上,瞬间染红一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在我体内流窜着,似乎想找个空子喷涌出来。我感到一阵的冷又一阵的热,本能把身子往他身上靠去,一点一点地挨着他蹭。

当他的唇离开的时候,我似乎还没搞清状况,眼神迷迷蒙蒙的,身子软软的,如若没有他的扶托,估计现在可以跟一滩泥拼一拼与地面的贴合度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气息有些凌乱,就听见他低咒一声,暗骂了一句。

我歪头,不解,问道:“怎么了?”这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似乎都肿了起来,说起话来胀胀地疼。

“你这人有没有戒备心的啊,随便人乱亲的!居然不反抗!还有你别这样看我,你知不知道你这眼神,世界上不会存在什么柳下惠!”

我笑,笑得不亦乐乎,花枝乱颤,然后歪倒在他怀里抱着肚子哼哼。

他被我笑得有些心虚,推着问我笑什么。

我道:“我怎么觉得,你才像一个刚被色狼占了便宜的小媳妇一样,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多怨气,那下次不要亲我好了。”

“咦,下次?”

突然发现貌似有些说漏嘴了,有种脸皮很厚不要腮的感觉,竟然还约定下次……我真是服了自己了……

不过呢,我点点有些嘴唇,似乎消了一些了,道:“其实也就这样嘛,还以为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感觉呢,看来我期待过高了,是么。”

赵乾一脸受了侮辱的表情看着我,道:“你是什么女人哦,娇羞一点会死啊!很受伤啊!”

我嘿嘿直乐,道:“是不是要娇羞一点,然后一把推开再加一巴掌,然后哭着跑开哟?”

“呃……那还是算了,就这样就好了,还能抱一下。”他说着就把手臂环起来,把我圈在其中。

我推开他,道:“你这福利太好了,不过就是展望了下未来,就有人来**,我这样会惯坏你的。”然后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他拉着我的手不给走。

我笑着,道:“赵哥哥,锦儿其实是个很势利的人哦,如若哪天有人比你先成为我的太阳,锦儿会奋不顾身的哦。”

他皱眉瞧着我,脸上的笑意消失,眼里露出些杀意,道:“那我就去让他消失。”

我愣了一下,笑着掐他脸,道:“逗你的啦,瞧你认真的,笑一下,这样很吓人哦。”也许是被他的表情有些许的吓到,我不由得补上了这句话。但天晓得我之前怎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种话,破坏掉这难得的好气氛,难道……这是我的心声?想到这里,赶紧打住,这种想法扩展不得,想多了就真成心声了。

他正色,道:“这种话不许再瞎说,因为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点头,笑笑:“嗯,我答应。但你也答应我,对别人,即使是不认真的,也不行,好么?”

“这是自然,对我就那么不放心么。”他终于笑了,揉揉我的头。

我低下头,手指在衣摆打着圈,又道:“那个……还有啊,今天你顶撞爹爹这件事……锦儿很感动。”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有些话我能说得很孟浪,但是有些话,说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

他看着我,直到等我抬起头跟他对视,才道:“知道了,行了,你回去吧,慢点走。”

我点点头,笑着转身。但突然间,眼里瞟过一个东西,让我突然无法继续保持微笑。我又回过头来,对赵乾问道:“今儿你被关进来,有没有人来看过你呀?”

“嗯?没有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怕惹到皇上呀。”

我打量着他的神色,似乎没有任何的隐瞒,坦然地朝我玩笑。

“好吧,”我朝他做个鬼脸,道,“我也觉得你这人不会那么有人缘的。”

“死丫头!”

我咯咯笑着跑掉了,连灯也没拿。

就把它留在了那里,跟那只精美的紫檀宫灯放在一块。我甚至还记得,当年钏公主从爹爹手中得到这个赏赐时,拿着宫灯挑着下巴朝我笑的模样。

赵哥哥啊,你连撒谎都那么拙劣。

你以为,坦然,是谎言最好的伪装么?

我的心有些冷,耳旁突然想起爹爹说的那话:“你觉得他愣?”

不,赵乾他绝对不是傻子。

那我呢,是不是那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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