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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黄灯老头当然不可能同意我的要求,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朕的皇宫里连朕的雕像都没有呢,怎么可能摆一个你的雕像在那儿天天刺激朕。”切,小气……

生活好象又回到了以前的轨道,只是,少了悟之的骚扰。早朝时总能感觉他的视线胶在我身上,每次偏头看他,总是看到他凝重的脸,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逸之当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近几日,他也时常显得忧虑,大概是从大皇子那得到了什么信息。可是,我很不爽的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人肯告诉我~朝中并没有什么异样,黄灯更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丝毫没有要嗝P的征兆,莫非……他那是回光返照?去跟陈飞羽求证,他一脸黑线的让我不要乱想:“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虽然听了他的话觉得安心不少,可是还是觉得很忐忑。

尤其是这段时间逸之睡着后怎么也抚不平的皱眉,让我怎么也不能安生。内忧貌似没有,即便有,他们也不会这样瞒着我,唯一的可能是,外患。之前银票的事就牵扯进来个慕国,估计这会儿是有异动了吧,难不成是要战争了?

“小游?你怎么来了。”悟之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家的我,难掩惊讶。这还得多亏了父皇给我的那张令牌,让我能够自由出入皇宫。(我和太子都住在宫里,大皇兄住在宫外的尚书府。)

我不客气地往他家的椅子上一坐,就说上了:“恩,有些事总放心不下,想要来这儿问问你,好歹你也是个兵部尚书不是……哎,你别站着啊,坐吧坐吧,来人,上茶~”

“没听见咱四皇子说什么么,上茶。”悟之笑着遣走了被我弄得搞不清状况的下人,在我身边坐下,“怎么,这才几日,便想起我的好来,终于舍得主动来找我了?”

“去你的~”有些心虚地推开离我越来越近的脸,别说,他不来纠缠我,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别pia飞我~),“慕国是不是有什么动作了?”

他把嬉笑的神态一敛,焦急地抓住我的手腕,问:“谁告诉你的?”

“别激动别激动……我猜的……看来,真猜对了?慕国到底要干什么啊?”看他紧张的,估计还不是什么小事……

他貌似松了一口气,既而放开我的手腕,说:“只是探听到了他们有很多人潜入了我国国境,具体有什么行动还不清楚,只是,你要小心点……”

???我有什么要小心的?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事儿,你以后没事啊,别老往宫外跑。”他一把揽住我的肩,就要把我往他家门口带,“走,我送你回宫。”

我很无语地在舒适的马车中任他抱着,觉得自己这次出宫是白忙活了,除了证实了大家的不对劲确实跟慕国的异动有关之外,具体的情况楞是没问出来……而且还因为力量的悬殊不得不让悟之吃下豆腐,哀怨~

我正郁闷着呢,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既而听见激烈的打斗声……我顿时热血沸腾了,传说中的遇刺啊~可让我给逮到了……可是我的激动被突然射进来的箭给浇灭了,这要再偏几寸,我的脖子就要被穿透了……寒。一阵箭雨径直往马车射过来,悟之条件反射地把我护在身后,抽出随身佩带的剑挥挡着箭。当悟之的右肩被箭射到的时候,我再次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到了,blockbuster里一把剑就刀枪不入的情形,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出现,即使穿放弹衣还可能受伤呢,何况是并非武将出身的悟之。被箭穿透肩胛骨是怎样的疼痛,他渐渐没有力气再去挥挡箭,我想要推开他,他反而不要命般圈住我的腰,把我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住飞射过来的箭。我慌忙地挣扎,却推不开他。

“不要动!让我保护你……”

我却不肯听他的劝,我也是个男人,不愿看别人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我一个翻身,把因疼痛而力量变小的他压到身下,接下来就由我来保护他吧……他红着眼睛,焦急地想要推开我,“游之,你这样很危险!”他的伤口因他的动作大量流血,我看得着急,又不知怎样阻止他,只好用力地吻他。原本只是目的单纯的亲吻,却因为夹杂着我对他的感激和歉意,以及他的深情和焦急,变得有些让人意乱情迷来。

他是兵部尚书,不是将军,身边带的不过只是几个侍卫,而我出一次宫,也只带了两个侍从而已,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先是与侍卫交手转移他们的注意,再放箭雨,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这次……很有可能凶多吉少。可是身下受伤的男人,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的安全,这一刻,我真的信了,平时儿戏的他,对我的认真表白,我是,真的信了。充斥着悟之血的味道的马车里,我们抵死相吻,心前所未有地接近。

这时,本以为会取走我们命的箭却停了,两个穿着暗蓝色衣服的人钻进了马车,对我们道:“让大皇子,四皇子受惊了。”我尴尬地推开悟之,既而用眼神向他询问,这俩人是你的人?“他们俩是逸之派给你的影卫。”

终于,安全了啊……我正松一口气,却突然看得银光一闪,耳边听见悟之惊恐的叫声“小心!”我被其中一个影卫用剑刺中了左胸……悟之本想推开我,却因受伤只能勉强将我推离两寸,与此同时,另一个影卫毫不犹豫地给悟之补了一剑,悟之忍痛偏了一下,顺手给他一掌,却还是被他刺中了腹部,随即便晕死过去。我感觉心疼得要窒息了,身上的疼痛更是让我无力抵抗昏迷的召唤,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隐约听到,一个影卫对另一个说:“任务完成,马上通知太子。”

我心寒,任由自己坠入无边的黑暗……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昏沉沉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怎么会忘了,左胸还有伤口,万俟逸之给我的伤口……早就知道他给我派了影卫(一开始是用来抓奸的),说是要保护我,可是我遇刺的时候为什么不马上现身,是因为悟之的存在打乱了原来的计划,刺客杀不死我们,索性出动影卫,降低我们的警觉,之后再轻易地刺杀我们么……如果不是悟之的一推,恐怕剑刺入的,已经是我的心脏了吧。

那两个影卫没有理由说谎,我当时虽然还留有点神智,但我是闭着眼睛的,任人看来都是昏迷过去的,他们估计是放低了戒备,才说了实话吧。可是……逸之,你为什么要杀我……是因为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迷恋你,什么都不去管,而是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银票防伪,税费改革,父皇对我的赞赏妨碍到你了么,飞羽对我的纠缠让你误会我要结党对付你?还是觉得大皇子对我的认真,让你觉得除去我,可以打击到他,或者是,我不过是你杀害大皇子的一步棋子?

每想一点,心就疼一次。为什么剑没有刺到我的心脏,如果心脏不再跳动,估计,就不会再痛了吧……

“游,你醒了?”逸之激动地大步向我走来,“伤口还疼不疼,御医!快叫御医~”

“悟之怎么样了……他,没事吧?”我用沙哑的嗓音问他,偏过头不去看他关心的表情,那里面,不知道有几分真。

他为我理好额前的刘海,温柔地对我说:“他还没醒,不过御医说他只是失血过多,估计过两天就会醒的,你不要担心。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现下刚醒,多休息下才是……”

这样的温柔,跟以前别无二致。逸之,我还可以再信你么……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修养了几日,伤口已经不再恶化了。其间曾发炎几次,我因此而高烧不止,迷糊间总能看到悟之染血的腹部,以及他用受伤的手将我护于身后的情景,心疼他为我的付出,在梦中,每每要奔向他,那两个影卫就会横插进来将我俩隔开,然后给我们一人一剑……我总是惊惶地叫着悟之的名字,然后在退烧清醒后,看到逸之一脸受伤。

“悟之他是不是还没醒?”我在伤势稳定后,第一句问他的,便是这句话。

逸之苦笑了下,扶我坐起来,道:“你迷糊中总要唤他的名字,而今清醒了,第一个问到的还是他……你怎么也不问下我,知道你出事心焦得是否要死掉,又是如何忍受见到你一身是血时的痛苦……”

“悟之,醒、了、么?”不想去听他剖白他的心,我硬是狠下心一字一字地问他。

“他已经醒了……”

我听完立即打断他:“那你怎么不去看看他?”

“你伤得这样重,我怎么可能离开你,游,你不要胡闹。”

“我现在状况很稳定,你可以去看望下大皇兄了……”只要去看望他一下就好,逸之,让我知道你对他还是有手足之情的,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游,你是怎么回事!大皇兄我一直都有派人去看望、照料他,你伤得这般重,我在你身边日日照顾你有什么错,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往远处推,还口口声声的悟之悟之的刺激我,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待我?”

指甲插进手心,我用肉体的疼痛来舒缓内心的痛苦,良久,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他:“我只问你一句,那天,那两个影卫,有没有向你报告,我们俩被刺杀的事?”

“为什么问这个,游,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有还是没有!”一个回答,便能决定我是上天堂,或是入地狱。

他沉默了一会,既而说:“他们确实向我报告了,可是……”

“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不要再说了,求求你……”硬是逼自己装做信任他,硬是忍了好几天才去追问他,我本来还可以想着,那两个人是被人收买的,可是他真的承认之后,我发觉自己已经无力再去听更多的,残忍的真相。

“游,你怀疑我?你觉得刺杀你们的事是我做的是不是,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你们,而且就算要动手,我怎么可能让会暴露我身份的影卫去动手呢?”

“你就是觉得我们会这样想的,才故意让影卫动手的吧……没有你的命令就不会现身的影卫,别人难以察觉的存在,有这么容易被人收买么?除非……就是他们的主人下的命令~至于动机,我是真想不出来,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对我痛下杀手,还不惜对临时决定送我回宫的大皇子下手?是因为他破坏了你的计划,还是杀掉他原本就在你的计划之中?我们两个存在,真的妨碍到你了么!~”我越说越激动,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我立即倒回床上。

“游!”逸之惊呼出声,立即拥住我,减轻我倒于床上的冲力。只是,即使贴得这样近,我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再次从昏睡中醒来,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先前还有焦虑与不安,现在完全是心寒了。无情最是帝王家,即使逸之再喜欢我,也不会为了我让他唾手可得的权势受半丝威胁吧,我又怎么会傻到去把他的一时动情当做真心。我每天都会让青椒绿去探望悟之,得知他伤口正一步步愈合,心总算安了些。

御医说我的身体比较弱,伤口结痂要一个月的时间,我反而希望,伤口好得再慢一点,好让我不要这么早面对悟之。生死一刻的相拥,让他在我心里有了更重要的地位,可是,依旧敌不过逸之的存在。我知道继续对逸之迷恋下去,我们两个身上的伤口都在提醒我这是错的,可是,我的理智太薄弱,不足以战胜我的情感,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没有脸面去面对悟之。他为我认真付出,我却执着于错爱……

之后逸之来看过我一次,我本以为他要来跟我说些什么,他却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我这段时间不会再来刺激你,等你心情平复了,我会再跟你解释一切。游,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太子虽然是太子,可是我是爱着游的太子。”此后,他真的没有来看过我,但是,夜里是谁轻轻拥住我,是谁在我耳边呢喃爱语,我都晓得……

陈飞羽来看了我好几次,有一次居然用王力宏的声音把《唯一》全唱完了~

“你以前不是只会唱前面一点么,我都没有教完你,你怎么会了?”我可是惊讶死了,真人版音乐播放器,好诡异~

“听你唱得多了,其实早就会了。掌握了一个人的发声特点,他说的歌基本上都能模仿了。”ORZ……早说嘛,那我就不用那么辛苦地教了这么久了。

他看着我郁卒的脸,笑着说:“不装笨点,怎么会有傻瓜天天跑来教我。”

陈飞羽你丫的,我这叫傻么,我这叫大智若愚~没文化,真可怕。

“只是,我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儿啊……

“为什么在这首歌里,每抒一次情都要先骂一句?”

“骂一句,骂什么?”

“卑鄙啊……”他很疑惑地看着我。

半晌,我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OTL~“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楞是被他听成了“卑鄙,你就是我的唯一”……我的苍天啊,我该怎么跟这个没文化的人解释,那是英文……

“咳咳,不晓得打是疼骂是爱么,骂一下来抒发爱意啊……”我只能这样蹩脚地跟他解释……Leehom,你不会怪我的,是吧~

不过,也多亏有他,我多日来的郁闷心情缓解了不少。

“傻瓜……”他的声音不知怎的变得低沉,“你打算这样装傻到什么时候,你应该多信任一下太子殿下,不用信太多,有信我一半就可以了~”

“去死~”为什么陈飞羽要叫我相信他?

更奇怪的是,悟之让人给我捎来了信,信上除了说他伤势已经好转,让我不要挂心之外,还让我不要任性,给个机会逸之解释。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俩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肯告诉我,非要我亲自向逸之证实。心底雀跃不已,如果可以,我又何尝愿意去怀疑自己爱的人,现在有了让我再次相信他的可能性,让我如何不欣喜。

只是,当我下定决心让逸之给我解释清楚的时候,我却被迫离开了他……

那天喝完药不久,我便感觉很不对劲,可是虚弱的我即使有不祥的预感也无法抵抗药效,头一偏,便不省人事……待我再次醒来,已经身处陌生的环境。

穿得像出殡一样的侍女看我醒来面无表情的向身后的人说:“倾国的四皇子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我擦……皇上?

“这里是慕国?”

“是的。”

ORZ……我还没有审问逸之,就被人带到了慕国,啊啊啊,我好不甘。心里隐隐有些高兴,慕国的人对我下手了,那之前的刺杀,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多少与慕国有些联系?怀揣着希望,我再次像猪一样睡去,只是这次,不再借由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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