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因为想着风希凌和宁王的事,一个晚上睡得很是不好。虽然明白或许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小蝶在帮轻音梳洗的时候看出她面色不佳,关切地问道:“郡主昨晚睡得不好吗?”
轻音笑笑摇头,提起一事道:“前几****在吴纺订的衣服送来了吗?”
小蝶道:“昨日就送来了,郡主现在要看吗?”
轻音道:“把娘亲的那几套拿过来。”
吴纺是京城服饰业的百年老字号,集绸庄、成品衣店于一体,虽说那些大户人家都有自家的绣娘,但轻音却是看好了他们的衣服样式,因此才在那里替自己和秦琬做了几套今年时兴的衣裙。
让小蝶捧着秦琬的衣服,轻音便去给秦琬请安。秦琬看着自是欣喜,轻音瞧着秦琬的神色,安心不少,遂陪着秦琬说了半天的话。
依着秦琬对宁王的感情,轻音明白关于宁王的事,第一个关心的人必是秦琬,而今看着秦琬一脸安然的神情,想必宁王那边目前还未有什么变故,否则,秦琬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心恬然地和自己谈天了。
刚从秦琬那里回来,轻音便听到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抬头看去,一只灰色的鸽子飞到她面前,轻音微微一笑,抬起左手,那鸽子便顺势落在她手臂上。
轻音摸摸它,去摘系在它腿上的小布条,边解边笑道:“是师傅派你来的吧?对了,你在师傅那有没有看到童谦和卫辰他们啊,说起来已经好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小灰鸽瞅着轻音,“咕咕”叫了两声,眼珠子转了转,从轻音手臂上跳到她肩上。
轻音一笑,看了眼布条上的字,接着道:“你也没看到他们呀,唉,难怪师傅要骂他们了。”抓下灰鸽,轻音笑道:“好了,小灰,今个儿没你的事儿了,去找你的小娇妻吧。”
小灰是轻音给它起的名,当然是因为它的羽毛是灰色的,它的“小娇妻”是另外一只白色的鸽子,叫小白,正好是一对。
小灰扇扇翅膀,叫了几声,似是说再见,而后从轻音手中飞了出去。
轻音想了想,依然换了男装,便往江湖老妖的家行去。
轻音自从拜了江湖老妖为师后,便偶尔去看他,后来卫辰送给轻音两只鸽子以方便传递信息,江湖老妖便时不时地让信鸽来传轻音前去,倒都没有什么大事,有时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让轻音一起来凑个趣儿,有时是得了什么宝贝,让轻音前去见识一番,基本上见识完了就成了轻音的囊中物,还有时候是检验轻音的武艺,再有时候就是纯粹无聊,让轻音去解闷儿的。
这次江湖老妖依然没说是什么事,只说让轻音去一趟,正好前一阵江湖老妖让她习的一套心法还需要他的指点,轻音便没作耽搁地立即去了,反正荷风楼那边有王掌柜看着。
到了江湖老妖那边,轻音刚进屋,竟意外的发现这次人到的格外的齐,江湖老妖坐在正座上,很久未见的卫辰坐在一边,就连不轻易露面的童谦也在这里,一脸沉静地坐在右侧。
微一愣神,轻音便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位师兄竟都来齐全了。”
卫辰懒懒笑道:“轻音,老头儿没跟你说么,我们是来辞行的。”
“辞行?”轻音讶异道,瞟了童谦一眼,将目光定在江湖老妖身上。
以往总是老顽童似的江湖老妖今天格外正经,坐在椅子上对轻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此次小老儿我也会跟着一起离开。”
轻音心里更是奇怪,同时敢肯定必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因为竟连一向不喜理会外面的事的江湖老妖都要亲自出马。跟他们相处几个月以来,轻音丝毫不怀疑他们的能力,童谦不但武功高深,行事智谋更是教人叹服,而卫辰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可认真办起事来,也是丝毫不差的,有幸见识到他的武功后,轻音认为他和童谦是不分伯仲的,至于江湖老妖,虽然轻音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他的武功,但若让她找个词形容的话,估计只有一个词:深不可测。
现在江湖老妖要跟他们一起离开,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而能让他出手的,只可能是和童谦、卫辰相关的事了。
卫辰看到轻音惊疑的样子便料定她还不知情,而她那副表情,指不定又想到什么事上了,便忙解释道:“我们此番离开是为了参加今年秋季的武林大会,照例今年是在腾云山庄举行,腾云山庄在南方,从京城起码要半个月才能到,算算现在该是动身了。”
轻音听了卫辰的话暗暗松了口气,可一想又皱了眉,对江湖老妖道:“可是师傅不是一向不喜那些江湖事吗,况且您也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了,怎么这次偏偏要参加那个什么武林大会呢?”
卫辰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着腮,朝轻音眨了眨眼,却最终没有说话。
童谦却仍是沉静地坐在轻音斜对面,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湖老妖摆了摆手,道:“此番前去是为了赴多年前的一个约定,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只需继续修习我上次教你的心法,需得稳扎稳打才好。”
轻音这才真正放下了心,微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一时几人都寂静下来,轻音还想说点什么,卫辰却站起身,似笑非笑地对轻音道:“想必大师兄还有什么事情交代与你,我们就先撤了。”说完朝江湖老妖使了个眼神儿,道:“老头儿,我们下盘棋去,上次还没下完呢。”
江湖老妖朝他瞪瞪眼,胡子一翘一翘,看的轻音直想笑,直待江湖老妖和卫辰都走了出去,轻音才觉出空气似乎有一丝凝固。
微微坐正了身体,轻音朝童谦望去,却见童谦正看着自己,深黑的眸子,偶尔闪过点点星光,轻音一笑,早也习惯了他一副冷清的模样,道:“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童谦垂下眼眸,道:“大概过个两三日吧。”
轻音“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童谦微一迟疑,道:“这个,可就说不准了,至少也要一个半月吧。”然而他却知道此去事情甚多,能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会不会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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