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着回了客栈,这大堂里比外面可是热闹,一个面貌清丽的女子正坐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弹琵琶,温婉的江南小调一如其人,远远看去,人映曲,曲合人,一时间倒是有几分缠mian悱恻,如诉如泣,让人心里挠的慌。
我皱皱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老远的就听见这闹腾的的厉害,尽力忽略周围的调戏和叫骂,我拉过一旁的小二,指着那琵琶女道:“那位姑娘……”
“八十两!”
“啊?”什么八十两?打探个消息什么时候要收这么多钱了?
“这姑娘已经叫到八十两了,这还算多,客官可要抓紧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小二说着,用暧mei的眼光看着我。
“呵呵,我考虑考虑。”假笑几声,我绷着脸上了二楼,肯定是认错了,更骚男一向自命不凡,要****也该是花魁一级的。
“回来了?”
刚上楼就见更骚男依着栏杆看着大堂里的风景,知道我上来了,打声招呼,没有转头,我走到他旁边站着,楼下一胖男人招呼的小二冲台子上指指点点的,我又看见小二比着那个暧mei的八字对胖男人笑的一脸谄媚。
“琵琶解语不解情,真真是可惜了。”我说着用手肘顶了顶更骚男。
“什么?”更骚男这才抬眼,但随即一脸厌恶的掏出一块方帕扔在我身上:“你多大了吃糖还往身上蹭。”
我郁闷的撇撇嘴,把方帕还给更骚男,我还是洗洗去吧,刚才怎么就没想着再买件衣裳?我招呼着小二给我抬热水进了房间,关门时见更骚男还盯着楼下,他不会早恋了吧?
洗过澡,我把床上的薄毯围在腰上,坐在桌前把所有的家当都摆出来,不禁乐呵上了,想我出寺的时候是贫农,那现在的怎么也是小康水平了,回家是不成问题了,路上怎么也要让自己过的舒坦些,又想到秦某某这会儿肯定在家里挨批斗,心里就特高兴,我觉得我肯定和秦某某八字相克,怎么说都是自家人,我却老想着要让他倒霉,但是说不定这也是思念的一种。
我对秦某某的思念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
“我是阿丁,我们夫人很感谢您照顾小少爷,所以让我来谢谢您。”
死小鬼?我慌里慌张的把钱塞到荷包了,有道是财不露白,别我刚进了小康,又被人盯上给打回原形,忙中出乱,等我好容易安置妥当了,那边阿丁同志已经敲了好久的门,自顾的说了一大堆话,我赶忙的去给他开门。
“对不住,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事,应该……”
讨好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阿丁,他两眼愣愣的瞪着我,一张淡黄色的脸开始向猪肝靠拢,他不是有什么急症吧?
“喂,你还好吧?”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他神情慌张的样子忽的顿住了,接着一只手覆上了他的眼睛,我见着更骚男在后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我,最后目光停在了我遮住的下腹。
“身材不错啊?”
“谢谢。”我跟着他的目光把自个打量了一遍,还是很有美男子潜质的,一点头招呼他进来,瞥了一眼猪肝色的阿丁,“他是我的客人,你最好礼貌一点。”
更骚男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的提溜着阿丁进来,随手往门后边一塞,门自动落了栓。
“他是谁啊?”
“小鬼他爹!呸!今天我帮着他家看孩子,他是来道谢的。”
“看孩子?我都不知道你除了扮女人会唱戏外还有这么个绝技?”
更骚男这话说的不阴不阳,我听着也变扭,我哪得罪他了?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不对,是那个女的来了之后,他就抽风,难道是价钱谈不拢被踹了?外面凄凄婉婉的小调隐隐尚能听见,小二那副暧mei的嘴脸又浮了上来,应该不会错。
想着我坐到桌子另一边,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那姑娘还没走,现在要不我去帮你喊喊价,兴许还能回来,说说你能出多少,不够的看我能不能给你补上。”
更骚男听完我的话,皱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我,见我肯定的点头,又偏头想想,便有些释然了,当然这一切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从枕头底下掏出荷包,我一抖手全倒了出来,想想更骚男其实也挺可怜的,从我出去到回来这么长时间,我原以为他是逍遥快活去了,没想到是看的见吃不着,同情啊……
把所有的铜板都收集到一块,再把银块收起来装入荷包中,我很是积极动作着。
“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帮你啊!这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顾我,我难得有机会报答你,这不是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吗?”说着我把钱塞在了更骚男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里。
“这就是你的报答?”更骚男拿钱的那只手冲我晃了晃?
“怎么嫌不够?剩下的我们路上还要用,那可不能往别处使了。”我对更骚男充满了疑惑,我掏钱让你去嫖,你还嫌少?这胃口不要太大了吧?
更骚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时的赏玩着中指上绿宝石,晃着脑袋,我估摸着他肯定有话要说,这会在组织语言,我也微笑的等着,不想更骚男没开口,门边上倒是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已经……已经一百二十两了……”
靠,我把阿丁给忘了,往门边一看,阿丁同志脑袋是歪向更骚男,除了脸靠着门,哪都直直的立着,和门形成一个坚固的三角形,因为双手不能动,所有重量都压在靠着门的脸上,我估计他这会脸上留印子是小,关键是血液不通把脑袋憋大了,以后难说上媳妇。
“你太缺德了。”我恨恨的看了一眼更骚男,想去解救苦难中的阿丁同志。
“穿上衣服!”更骚男手压在我肩上。
我脑袋画了个弧线,用眼神示意更骚男往屏风看去,但见轻纱飘渺,从里裤到外衫整整齐齐的滴着水,舒展在屏风上,不注意还以为上边挂了个人……
更骚男的手指在我肩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转头冲我翻了白眼,“别随便放人进来,这玩意夜里很吓人,你自己小心着点。”
说着走到门拽着阿丁道:“你还有事吗?”
阿丁与更骚男面对面说话显然有些压力,声音中带着很是沮丧的语气。
“我家夫人明日请这位公子过府一叙。”
“他没合适的衣服。”
说着和进来时一样,直接把阿丁给拎了出去,阿丁显然还有话要说:“这位公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何苦这么对我。如果你真是憋的慌,我兜里还有二十文钱,都给你了,你……”
除了脚步声,世界终于清静了,我把荷包放回枕头底下,寻思着明天衣服干了,我该去换几个铜钱。把门落了栓,忽然想到阿丁完全有能力替小鬼还债的,他兜里有二十文钱呢!赶紧的拔了栓,我想想又不对,这两人干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