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度喜道:“是我的先生,快让她进来啊!”
老苍头冷冷瞥他一眼,无视他的存在,看向秦白衣,等着主子回话。秦白衣笑道:“快快请进!”
见老苍头离开没影,烈度道:“你这看门人傲气的很啊!”
秦白衣道:“他是我二十岁那年游历罗马时救下的落魄大剑师,原也是受人尊敬的厉害人物,为奸人所害,才会家毁人亡。我愤愤不平,助他报了大仇,他便一直跟随我身边,直至如今。”
烈度心道:这大剑师是什么东西?比得上大秦的剑客们吗?
却是还没待他发问,就见娥皇天瑜在庭门处现身,依然是淡雅妆容,端丽冠绝,柳弱袅袅般走来。
烈度见了欢喜,喊道:“先生,这些日未见,弟子很想你啊!”
娥皇天瑜走近,娇面微红,道:“越来越没礼数,君子之道是白教给你了!”
烈度笑道:“先生不过才教我几月,待时间长了,我能体会出更多的君子之道精髓。”
娥皇天瑜走近,摇头道:“油腔滑调,不堪教诲,别的是甚难指望了,只能期望你能中规中矩就好。”
烈度忙涎脸点头道是。那秦白衣恭礼道:“先生。”
娥皇天瑜笑道:“小侯爷,与您说了不要这般叫我,唤我天瑜便行。”
秦白衣依然执礼,道:“您是圣师,礼该如此!”
娥皇天瑜也不想在这方面纠缠,转向烈度道:“度儿,身体可好些?”
烈度摇头道:“没先生在身边鞭策我,只感越来越没精神呢!”
娥皇天瑜也拿油滑的他没办法,又转向秦白衣,道:“小侯爷,他的身体看来也是好多了,我想接他回去,这几天荒废了学识,该多多补习了。”
秦白衣瞥一眼满面苦恼的烈度,笑道:“先生,他的伤还要养上三天才能让人放心,之后也要继续服用疗伤的丹药,直到彻底好了!我这里还有间干净的房间,不如先生也搬过来住上三天,到时与他一起回去。”
烈度最近只想享受美好阳光,还有与秦白衣愉快聊天,没心情去学文识,虽然他喜欢文学,但是不代表他什么时候都想去学。秦白衣的提议,他觉得好,又觉得不好,好是先生能伴在身边,不好是每天里又要被逼着背那些古诗古文,甚觉无聊!
烈度没有出声,娥皇天瑜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既然他身体没好,便让他在这里再休息三日吧!”
秦白衣目光微转,道:“先生,请坐,在下想和您讨教一下‘古训撰’,希望能指点一番。”
娥皇天瑜翩然落座一张木椅上,道:“小侯爷,请问吧!”
秦白衣笑道:“相传‘古训撰’是为‘麒麟帝国’的圣君别离所写,以寓意教授做人做事的态度,还有一生必须接受的戒条。可是,史书上又说别离一生孤苦而死,为人性格孤僻,是个不懂人情世故,孤高自傲的胡人,这样的人本不该能写出这等旷世精炼的绝作,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娥皇天瑜点头道:“你问的很好,史传写别离性格孤傲,乃是对他的贬义,因为他得罪的权贵太多,那些人不会对他有好的评语,最后致他为贬官放逐,孤零而死。实际上他才华出众,就是性格不能合情合宜,看不惯一切肮脏污秽的事,对其余人等都是以蔑视的态度,曾几次执言上书,顶撞那时的帝王霸恒,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在官场上做官的。后来,年老时,孤苦无依的他才有所醒悟,并写下了‘古训撰’,以示后人引以为戒,入世则同世,逆则阻力,不如顺其自然,一样能光辉大放。”
秦白衣叹道:“原来是这样,史书上把他描写的实属蛮人,可惜了这么个才子,落得这样悲凄的下场啊!”
烈度心道:原来是自己的曾祖父把这人罢了官,现在自己反而要学这人流传下来的训诫,是不是个讽刺呢?
秦白衣很是好学,又问了许多问题,娥皇天瑜一一解答。要知道她能得到举世尊重,教授出三个杰出的弟子,那心胸内的学识,可是用海量的,其见解之独到,也为士者奉为真理。
烈度第一次听先生侃侃而谈,这才知先生懂得太多,而且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精辟的理解,自己则过于肤浅,自觉有些脸红,倒是很希望先生能多多教授自己了。
很快地,已经日落西山,娥皇天瑜告辞离去。临走不忘安排烈度读些诗词,就是不在身边,也不能让烈度安适了,不多读些书,便称是她的弟子也枉然啊!
秦白衣见烈度傻眼的样子,笑称自己要监督烈度学识,先生不在,也不能偷懒。烈度受他调笑,只是苦笑,心中却实际上涌起强烈的学识愿望。
又是三日过去,烈度已不得不回去,那从事做的职务倒是没什么,有秦小侯周旋,便是烈度再几十天不到任,都没关系。只是烈度想起来京也有十几日了,各方大员还没去拜见,对他做官很是不利,也该积极点,多挥洒金钱了。
不过,认识了秦白衣,也是他一大收获。特别是对小侯爷有救命之恩,能相见如故,做起了知心朋友,以后在官路上很有帮助的。
只是每当烈度这样想时,都要鄙视自己一下,这朋友的情谊,让自己向上爬的想法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