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一盗”冷厉的目光望去,道:“秦白衣。”
秦白衣的忧然目光望去,道:“霍唯我。”
霍唯我忽地狂笑道:“我进京来就为了战你!以报上次之仇,而闯国库重地,正能引你出来。”
秦白衣淡然地道:“我知道你不死心,这次也如上次那般重伤离去吧!”
霍唯我眼神倏冷,暴射厉芒,道:“这次我很自信。”
秦白衣风轻云淡般地点头道:“那就来吧!”
霍唯我嘿嘿冷笑,双袖一抛,就是两道劲风射来。疾风无伦,背驰大地,风力激荡,激涌天庭。
秦白衣身体一个旋转,那闻名天下的“白衣剑”便已出鞘,人有名,剑才得名,可是剑出鳞光闪,才知此剑也不是凡品。
轻轻地一挥舞,爆射万道寒光,倾泻大地。这一剑,轻捻佛祖笑,这一剑,骤起日月冥。
“呼”地一声——一个长虹划空,一个闷雷乍响,已是交了一招。
霍唯我如流星匝地,震得大地隐隐震颤,双袖舞成了麻花。秦白衣身影翩翩,剑光东飘西忽,似随时能钻进去,搅成团。
又是“呼”地一声——霍唯我双袖倏然加长,变得长袖善舞,身体柔若无骨。秦白衣剑随形影,身影倏东忽西,剑光时隐时没。
再是“呼”地一声——霍唯我暴退三米,一截紫袖飘飘落地,一口血痰吐下。秦白衣剑指空洞,又冒烈光,青阴之光鼎盛起来,让人直起寒栗。
剑走游龙,诡奇无比,清鸣自响,天地彻闻,直射霍唯我。
这正是秦白衣自创出来,扫遍天下的“悠然清鸣”一招,当初“刀圣”墨可便几乎不敌,而三年后,与“剑齿虎”一战,才让自负的墨可私下承认不敌,可知这剑意有多强大。
霍唯我的身体似难承受剑风肆虐,向后倒退不已,那鸣响声更是让他捂住了耳朵,满面痛苦之色。看情形,他是输定了,可是烈度却感到不是那么地简单,心已提了上来。
秦白衣的剑离他一尺时,也是面色一变,玉白的脸上汗珠瞬间滚落。
烈度大叫一声不好,竟是冲了出去,真是快如离弦之箭,让身后的秦生大惊。
霍唯我右袖已然鼓胀开来,“蓬”一声爆开,一团黑风疾出。他的人也面如黑团,张口吐舌,一节长舌探出,闪电般刺向秦白衣。
秦白衣只觉那方劲风无比浓凛,剑势竟是有着受阻的迹象,已是不及变式,只好抱着同归于尽的架势,直直刺了过去。霍唯我眼中闪过一丝凶残,凶意大起,力量更是飚起,竟也是要拼个你死我亡。
就在这时间,烈度如野马般奔到,直直闯入了激斗范围。他没别的想法,只是这一决意间,不想看到偶像死去。
“嘶”——“蓬”——“吱”
三声响虽弱,却是普天之下没几人愿意听到这三声响在自己的肌肤处,伴随而来的是无比疼痛,有如五脏六腑都被抽离的感觉。
烈度倒下,眼前一片黑暗,这一瞬间,他想到的是自己那身新官服是毁定了。
再醒来时,已是身处一张有着淡淡幽香的软床上,窗外的月光蒙蒙,室内也是漆黑一片。
烈度虚弱地叫一声:“小果子,鬼三儿,你们可在?”
“嗒”一声,室内突然一亮,一人步至他的面前。
烈度费力地抬眼瞧去,咧嘴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这人正是一袭白衣的秦白衣,此时目注烈度,道:“为了你,我用了‘罗马妖花’,‘地底寒蝉’,‘白妁之瑰’,这三样罕见的治伤奇药才把你救活。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烈度笑道:“你是我的偶像啊!我可是从小就听你的传奇故事,说书先生把你说的可神了!”
秦白衣注视烈度虚脱干瘦的脸庞,叹道:“神?还不是要靠你来救……不神。”
烈度想伸手,却是感到无力,道:“我这是怎么了?还是会死吗?”
秦白衣摇头道:“你浪费了三样天地奇宝,又怎么会死!反而对你身体有益,你的护体魔气会更深进。”
烈度道:“我没有护体魔气。”
秦白衣微诧,又恍然,道:“难怪我无法感知你的身体内有魔气涌动,可是你竟然能承受我那一剑,还有那霍唯我的‘蟾蜍毒气’,这说不通啊?”
烈度笑笑,也不回应,老龙无情地淬炼,还是保密为好。转目四顾,道:“你一直守在桌旁……照顾我?”
秦白衣见他不愿说,也不勉强,道:“我欠你一命,照料你是应该的。”
烈度颇为激动,能得偶像照顾,回乡后也能吹嘘一番了。嘻嘻笑道:“我虽然救你一命,你岂不又救我一命回来,谈不上谁欠谁的!”
秦白衣摇头,道:“不一样!总归我欠你一命,会还给你的。”
烈度见他面色坚决,也只好做罢,道:“我这是在哪里?昏迷几个小时了,我家里的那些下人们该急着找我了。”
秦白衣道:“你在我的府上,已经昏迷三日,伤的那么重,岂是那么容易就好的,还要再休养半月的时间。至于你的府上,我已遣人去打过招呼,娥皇天瑜曾来看过你……”说至此处,目光泛出怪异,盯向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