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囚车的鹰狼卫自然认得烈度,寒暄几句,就让烈度接近了囚车。
红衣女子早已看到烈度来了,不再唱歌,只是一双怒火愤然的眼神恨恨地盯住烈度。真不知这女子怎么想的,烈度可说并没得罪她,还可以说为了她差点送命,她却是不知报恩,只知怨恨咒骂,把烈度当作了仇人!
烈度看着脏乱不堪,头发蓬松,脸色蜡黄,身上散发臭气的她,心中掠过一丝怜悯,他这个多情种子的惜花之情又有些泛滥了!
还好他的心肠硬了许多,脸皮也更厚了,只是看着她笑道:“你的歌声很好听,几个月前我就是为你的歌声吸引驻足酒楼前,才会被误会是你们的同伙。”
红衣女子“呸”一声,怒道:“小贼,你这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烈度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虽然你们是钦犯,但我与你们也算有缘,这么多天来你们受了不少苦,我可以去疏通一下,至少这一路上不再这么地虐待你们。”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能这么好心?大秦的狗奴才,滚开吧!我不想看见你!”
烈度摇了摇头,这女子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因为回忆起那段时间心中的美妙,还真的懒得理睬你!想着就欲走开,就听旁边传来虚弱的声音:“小兄弟,能让我们洗个澡吗?我们很长时间没吃饱了,可不可以每天多吃点?”
烈度看去,正是那高瘦中年人,点头道:“我去说说看,这点小事应该可以吧!”
“师哥,你怎么能向这个大秦奴才乞讨,我们站着是英雄,坐着也不是狗熊,应该宁死不屈啊!”红衣女子怒视高瘦中年人。
高瘦中年人面色似在泛红,低头不语,显见已有了悔意。
烈度忽然很有怒气,伸手捏住红衣女子的下颌,冷笑道:“不要再叫我大秦奴才,再叫……信不信我不顾你是钦犯,就……”
“就怎么样?我身陷狱中,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没侮辱我够吗!”红衣女子玉牙紧咬,眼中射出熊熊毒火。
“你……你被他们ling辱了?”烈度心中忽然很有古怪滋味,虽然对红衣女子没有好感,此时甚至颇为厌恶她,但毕竟心中还有那么点感觉,闻听之下也不免酸楚,起了怒火。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忽然低头咬住烈度的手,死命的咬住不松口,眼睛也是死死地盯住烈度,那股怨毒让人不寒而栗。
烈度微微吃痛之下,本想暴力抽手,但接触她那毒恨目光,不知怎么的竟就这样任她咬着,咬着牙忍住越来越强烈的痛感!他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傻,只知能让她心里好受些,自己受点罪也不要紧!
“砰”一声,红衣女子的额头被一柄刀敲了一下,血瞬间流下。她这才松口,只是那怨毒的目光依然死死盯住烈度,毫不放松。
那救了烈度的手的鹰狼卫在旁骂道:“这逆贼泼妇,早早把她送往京城,凌迟处死了才好!兄弟,你的手伤成这样了啊!我这里有止血散,拿去敷一下就好!”
烈度暗叹一声,道:“不要紧!咬一下而已,没伤到骨头!大哥,给她额头敷一下吧!这钦犯死了,也不好交差啊!”
见鹰狼卫骂骂咧咧地给红衣女子敷上止血散,这才转身行去,心中始终在想着那毒恨目光,不知是什么滋味,一直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过了一会,看了看本已咬的血肉模糊的手,早已经不流血了,并有着结疤迹象,自从身体淬炼的变异后,肌肤复原能力也神奇般地增强。
又下了马车,烈度走向尉迟猛那里,到了那里说起给三个囚犯好的待遇。尉迟猛本根本不会想到这点,也不会怜悯这三个钦犯,见是烈兄弟开口了,便也点头同意了。
烈度对红衣女子受辱,始终觉得这是个心思,便转弯抹角问起此事,尉迟猛一脸不屑地言道这是鹰狼卫大统领陈足带其身边人做的,便是已返京的丁大人也不知情。这陈足就是那日所见的无须中年人,当日还想阴烈度一把,此人一向阴险毒辣,可谓作恶多端,恶贯满盈。
烈度记下陈足之名,想着旧仇新恨总有报的一日,却是为什么因为红衣女子受辱而产生新恨,他没怎么去细想,或许这就是缘份,或许是他多情所致!
烈度对待恶人并不嫉恶如仇,也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区分观念,甚至他自己也可能会去作恶。象陈足这样的阴货让他盯上了,他已在想着用什么方式去对付,怎么样才能让他死的很不痛快。
三个囚犯受到的待遇好了一些,但只有高瘦中年人和矮子洗了把澡,吃了顿稍好的食物。红衣女子刚烈十分,依然浑身臭气,也是不食拿来的食物,偏是不领烈度的情。
烈度闻知,摇头不已,心道自己也算又做了回好人,自生自灭就随她吧!
又往前行十几日,已经到了京城,望着高巍的城垣,巨石叠筑的奇伟城墙,坚固万分的城阙,烈度是发了好一阵呆。这是一路所经的那几个州城和县城无法相比的,就从其五十多米的高度,别的城池便矮了半截,远远没有这般雄浑天地的气势。
还有那环城河,为历代拓宽浚深,竟有五六十米宽,便是夜阑河也不过这个宽度。若有敌来攻,便是架桥都要耗费不少时间,半途早被射成刺猬了。
烈度缓缓驱骑进入闻名天下的大秦京城,一股紧迫之感侵袭全身,他甚想狂吼:“京城,我来了!我在此立誓,你将见证我成就功名!这是无法改变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