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度颇为感慨,“大秦帝国”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英勇无畏战士,才至今矗立不倒。
远望大军已经过去,“丰收镇”的居民才陆续散去,烈度意犹未尽,却是没热闹看了,只好回去。还没走近宅门,远远就望见门口拴着几匹铁皮马,心中诧异之下,加快了脚步。
进了震家大宅,问一奴才,才知有位大将军前来祭奠震天啸。
烈度心知定是方才过去的大军的领军大将,颇为怒气,当初亡去时不来,隔了近三月了,还是顺路来祭奠一下,能有多少诚意。在这里一段时间了,他不自觉就把自己真的当成震家的人,心中已不知不觉有了震家的荣辱观念。
正在想着时,有人迈进了宅内,正是震夫人陪着一个披甲戴盔的雄壮中年人等一行人。
震夫人见到烈度,道:“度儿,过来一下,见见你唐伯伯。”
烈度见那中年人剑眉虎目,身材雄武,颇为威凛正气的样子,却是想到那心结,就没多大好脸。他只是过来随意地拱了拱手,什么话也没说,就站在了一边。
“你就是尚书大人认得义子吗?气度不凡,气度不凡啊!哈哈!”这唐伯伯虎目打量着烈度,却是隐隐有失望之感。
“嗯,是我,你是哪里的唐伯伯呢?”烈度说话并不客气。
“度儿,不得无礼……”震夫人连忙呵斥他。
“哼,传闻震尚书找了个乞丐做义子,原以为是瞎传,现见果然不假,真的是未开化的穷子,一点不懂得礼道。”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烈度寻声看去,见一美貌将领凤目冷瞪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叫道:“乖乖,这男人也能生成这般的美啊!”
烈度丝毫不呈弱势,道:“娘娘腔一个,也能率军打仗?别让敌军笑我大秦没能将。”
“你……长的人不象人,魔不象魔,整个一四不像,到哪里都会丢脸。”这美貌将领颇为尖酸刻薄。
“我生就这样,总比你好,一个女儿身,错投了男儿胎,整出你这个人妖来。”烈度似比他还刻薄,嘴决不会软。
“你……”美貌将领凤眉一鼓,又要发难。
却是那唐伯伯哈哈大笑道:“凤儿,不要再说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唐香凤,这次随我一起出征。”
“啊?他是女人?”烈度呆住了,又道:“女人在军中,岂不是晦气。”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唐香凤恨恨地道。
唐伯伯又是哈哈大笑,道:“震尚书果然有眼光,这子词锋犀利,不凡啊!”
震夫人眉有忧虑,道:“他就是嘴快,实际上无心的。”
唐伯伯微笑摇头,道:“无妨,无妨,作为帝国的军人,我很欣赏他的这个直爽性格。”
又转而道:“震夫人,我要启程赶上我的军队,便不再逗留了。”
震夫人微微一福,道:“妾恭送唐大将军!”
唐伯伯连忙还礼,带着一众卫士和女儿,出了震家大宅。至于烈度,他看也没看一眼,还好烈度也不在乎。
只有那唐香凤临走时狠狠地盯视了烈度一眼,这个怨她是记下了,留待牛年马月再报。
震夫人一直相送出宅外,后回来唤烈度前去,她十分不解烈度今天所做所为。
烈度过去,见震夫人颇为伤神地坐在椅子上,双目微红,显是方才啜泣过。
“义娘,我来了。”烈度心知是怎么回事,见震夫人哭了,也是颇为心疼。
震夫人抬眼,道:“度儿,解释一下方才为何那样无礼,要知道唐大将军手握重权,有他帮忙,你可以尽早在京中得一职位,图谋再进啊!”
烈度面现淡然,道:“义娘,我最近长了一点学识,知晓了义父曾做过的官是干什么的。兵部尚书掌管的是军权,不可谓不重,以义父的沉稳性格,必然会拉拢一些军中实权人物作为自己的班底。可是,义父归去后,这些人又在哪里?我不知这唐大将军是不是与义父曾经那么地交好,但震家不须这种人垂怜,若是他有心,早就该来祭拜义父在天之灵。”
震夫人看向烈度,眼神复杂,道:“度儿,他自也有他的想法,当时若是来,恐怕陛下会不高兴啊!”
烈度实际上满心愤愤,道:“陛下……坐在京城里的那个皇帝老儿,也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吗!”
震夫人被唬了一跳,忙过来捂住烈度的嘴,急声道:“这话可不能说,对皇上不敬,抄家灭族也甚有可能啊!”
烈度嘴被捂住,却是一阵晕眩,只觉震夫人身上的体香沁人,玉手温润,不自禁地握住那手,轻轻地亲了一下。震夫人有感,忙缩了回来,红晕布满了娇颊。
震夫人又道:“度儿,这世上就是这么回事,世态炎凉,知心的人能有几多?唉,你去吧!以后不得再这般不成熟了。”
烈度闻言道是,却是在回味着那玉手的温暖,只是无法更深一步,颇为遗憾,退了出去。
震夫人返身坐在椅子上半响,方喃喃地道:“天啸,度儿现在满心顾着震家,这让人欣慰,可是他还是涉世不深,做事鲁莽,又让人难以放心得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