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神器‘噬天’鬼幡一直都在貔貅的肚子里了?”段旭阳问道。
段逆点点头,笑道:“不错,貔貅号称只进不出,它们的身体强度甚至堪比度过九重天劫的九劫散仙,若非因为‘噬天’是从体内反噬,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段旭阳点点头,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打起了什么鬼主意来。
“今天我对你们说这件事,也是希望你们心中有所准备。”段逆淡淡说道,“在那‘隐帝’恨苍生飞升地仙界之前,我和北飞是绝不能飞升修真界去的。至于你们,是继续留在这凡人界磨砺心性,还是苦修修为飞升去修真界,那就随你们自己打算了。”
两家的子弟大部分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些跟随段逆和燕北飞下界的族人也只是心里猜测,并没有确实的依据,如今听段逆和燕北飞承认,心中也是掀起了一阵波澜。
段逆与燕北飞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在众人的各种议论声中,缓步离开了祠堂。
段旭阳和燕茗算是土生土长在凡人界的八零后,两人对于飞升不飞升修真界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意见。依着段旭阳的意思,好好在凡人界里扮猪吃老虎多好,干嘛没事找虐非要去修真界和一帮强人抢夺修真资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抽么。
况且,以两人如今辟谷期的修为,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结成元婴。肉身若是没有元婴包裹,穿越那时空结界的时候必然会被撕成碎片,到时候,嘿!
“臭小子,哪里去?”燕茗眼见段旭阳正鬼鬼祟祟地往角落处缩,一见他那一脸阴笑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准要是去干什么坏事,当下趁燕傲天等人不注意,也悄悄摸了过去。
段旭阳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你别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好不好,好歹也是个容貌倾城、身段娟丽、气质出众的江南美女,对不起你老爹也别对不起你这副皮囊啊。”
“去,再啰嗦小心老娘扒了你的皮。”燕茗挥了挥拳头,威胁说,“别以为弄个破阵出来就能镇住我,我告诉你,那是我看在咱多年的情分上,给你留的面子,别逼我出绝招啊。”
还绝招呢——段旭阳撇撇嘴,也不反驳,心知这女人的确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真要是疯起来,别说他段旭阳,就是燕北飞的胡子她燕茗也敢一根根揪下来当暗器使。
两人偷偷摸摸出了祠堂,等上了燕茗那辆改装过的别克,段旭阳才松了口气,示意燕茗发动汽车:“上高速,去普陀,我要找那得道的秃驴高僧。”
“找他干什么?”
“笨,这凡人界我们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只有他有本事弄到那上好的紫砂符纸,不找他勒索一点来,我怎么敢去算计那貔貅。”段旭阳阴阴一笑,“本来还以为那貔貅是在扮猪吃老虎,感情是真的变成猪了。既然如此,不想办法把它肚子里的那件‘噬天’鬼幡弄到手,我还真对不起自己这些年来的修业。”
燕茗一愣:“你要从貔貅嘴里弄到那件神器?旭阳,你脑子没烧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去,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向你解释——安心开你的车。”段旭阳搓搓双手道,“本想一张‘定位符’过去的,可是两位老祖宗出关了,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是去算计那貔貅,铁定没我的好。行了,别问那么多,安心开车就对了。”
“切,有你哭的时候。”燕茗哼了一声,一脚油门下去,别克顿时如猛虎下山般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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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能感应到天地间的灵气波动,修为越深,这种感应能力和感应的范围就越强,但对于现代化的交通工具,除非事先在上面做过手脚,不然是绝对感应不到的。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段旭阳舍近求远,同燕茗一道整整在高速公路上爬了五六个小时。
“段旭阳,以后这种事情自己开车去,别拖上我!”燕茗抱怨道,“真是的,慢死了。”
段旭阳耸耸肩道:“怨谁啊,是你自己非哭着喊着非要跟过来的,我巴不得自己一个人来呢,搞不好还能顺带着拐个女朋友回去。”
“切,佛门圣地禁女色,你拐谁去啊。”燕茗哼了一声,方向盘一拐,别克驶入了通往雁荡的盘山路。
普陀因“海天佛国”普陀山而得名,普陀山宋代以前称梅岑山,方士梅福曾隐居山中炼丹,以医道救世。五代和宋朝时,相传日本僧人慧锷在山上修建观音院,想以此请动观音菩萨去日本渡众生,但观音只留下“不肯去”三字,观音院也因此得名不肯去观音院。
段旭阳这次专程过来敲诈的,是普陀山中洛迦寺的一名得道老僧,此人一身佛家之气,修为堪比燕傲天与段天宇,也是一只脚踏进修真界的心动后期的修真者。
“明觉老秃,是我,段旭阳。”段旭阳旁若无人地溜进洛迦寺,在明觉高僧的卧房门前一通猛敲,“喂,明觉老秃,别装死了,我都嗅到你身上那股佛经的味道了。”
“阿弥陀佛,原来是段小施主。”房门打开,一个一脸慈悲之相的老和尚微笑着对段旭阳和燕茗两人点了点头,“段小施主是不是已经看破红尘,想通了,所以特地来找老衲剃度,皈依我佛门?”
明觉说的有板有眼,而且神情肃然,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喂,老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家当和尚了,你可别血口喷人!”段旭阳大窘,身后的燕茗已经毫无顾忌地狂笑了起来。
“不是出家,那段小施主来找老衲所为何事?”明觉谨慎地看了看段旭阳,见这小子贼眼兮兮地盯着自己身后的卧室一通猛看,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要是来求紫砂符纸,老衲劝你还是免开尊口,老衲这是坚决没有。”
“没有?”段旭阳眼珠子一转,“当真没有?”
“没有!”
“老和尚,你好歹也是得道高僧,佛门有云: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谎话可是破戒的哦。”
“说没有,就是没有。”
“还真是没有啊。”段旭阳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语气一转道,“你这儿香火很旺盛嘛。”
明觉一脸的警惕:“段小施主此言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段旭阳嘿嘿笑道,“我知道你佛法高深,修为比我们高了三个多档次,不过——”
“不过什么?”明觉顿时紧张起来,段旭阳的为人他还是领教过两次的,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作风颇为乖张,而且从来是剑走偏锋,什么歪门邪道到了他的手里都能翻出新花样来,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段旭阳作了一个掐指演算的手势,嘿嘿笑道:“你可知道,我修的乃是阵道,这推演天机可是阵道的基础。”
“你想怎么样!”明觉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但一想到那珍贵的紫砂符纸,依然硬着头皮问道。
“不想怎么样,你要是不给紫砂符纸,我就装成道士,在你家寺院门口摆摊算卦。”段旭阳奸笑道,“凭我目前的道行,给一般凡人算算小事既不折寿,也不损功。都说西湖的一座葛岭是一道压千佛,今儿个我也在普陀山演一出‘一道压千佛’的戏码来。”
此言一出,明觉的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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