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请慢走。”白珞和蓝烟儿齐声说着,皇后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白珞拉着蓝烟儿一面走,一面逛着。无意间逛到了鱼池边,蓝烟儿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池中正悠然自得的鱼儿,叹了口气,说,“这鱼游得真欢快啊。”
白珞听罢,也转身望着鱼,突然想起书中的一句话来,不禁笑了笑,对蓝烟儿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蓝烟儿听了,“扑哧”一笑,又止了笑,回答道,“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也?”说罢,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不知两位姐姐在这笑什么呢?”正当两人笑得前仆后仰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白珞转身一看,原来是林玉音正含笑朝她们走来。
白珞与蓝烟儿相视一眼,含笑说,“原来是音贵嫔啊,怎么还没有回去吗。”林玉音走到两人中间也看起了池中的鱼,笑着说,“两位姐姐真的是好雅兴啊,竟然在这里看起了鱼儿来了。”
“呵呵,怎么音贵嫔也有雅兴来这里看鱼呢?”蓝烟儿听罢,笑着问道。林玉音转过身,望了望白珞,又对着蓝烟儿说道,“姐姐竟然这么见外地称本宫为音贵嫔。”
“音贵嫔位在臣妾之上,臣妾如何受您一句姐姐呢?”蓝烟儿听罢,忙解释道。林玉音顿时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说,“姐姐连思贵妃娘娘都能亲密无间地叫着妹妹,难道不是位在姐姐之上吗?怎么能受呢?”
蓝烟儿被一时说得语塞了,白珞淡淡一笑,心想着,这林玉音不止歌喉动人,连说话都不饶人啊。林玉音见蓝烟儿一时说不出话来,暗暗一笑,又说,“看来,姐姐是在嫌弃我啊。”说着,还伤心地低下了头。
“音贵嫔多虑了,蓝姐姐又怎么会呢?”白珞暗自冷笑一番,不禁开口说道。林玉音听罢,忙转身看着白珞一会后,说,“那思妃娘娘可会嫌弃玉音位底权轻呢?”
“怎么会呢?”白珞淡笑着说道,林玉音又马上说,“那娘娘也不愿叫玉音一声妹妹,也是音贵嫔音贵嫔的叫呢。”说着,似乎还委屈地要哭出来一般。
白珞不禁朝着蓝烟儿望了一眼,说,“姐姐何会嫌弃你呢?妹妹?”蓝烟儿此时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我们怎么会嫌弃妹妹呢?”
“既然两位姐姐不嫌弃,那玉音真是高兴。”林玉音顿时破泣为笑,拉着两人的手说道。白珞任由着她拉着,不禁又想起秀女之时,警告自己的林玉音,与现在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妹妹如何会在此处?难道也是来赏鱼的?”蓝烟儿生怕林玉音再缠下去,忙转开了话题问道。林玉音放开了两人的手,瞧着池中的鱼,说,“鱼游来游去的,真是好玩。不过,妹妹只是路过,偶然看见两位姐姐正在此处赏鱼,才过来看看的。”
“原来如此。”蓝烟儿说着,似乎没有什么话再可以说。林玉音突然又嘟起了嘴,说,“两位姐姐不是嫌妹妹打扰了雅兴吧?”蓝烟儿和白珞两人听罢,忙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呢?”
林玉音听罢,又展开了眉头,笑说,“既然没有,那玉音就放心了。”白珞与蓝烟儿又对视了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看了半晌的鱼,才各自散去。午后,蓝烟儿来到相思殿。此时的白珞早已谢了原本的装扮,如往常一般的清素了。
白珞见蓝烟儿来了,忙高兴地迎接着。而蓝烟儿却只是望着窗外的天空,唉声叹气着。白珞不解,但问,“蓝姐姐,不知有何烦心之事?怎么如此唉声叹气的?”
蓝烟儿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白珞又问,她才站了起来,慢慢地说道,“方才来妹妹这里之时,见有一只秋雁,不知是不是要南飞了。”白珞听罢,笑道,“难道这秋雁南飞了,让姐姐舍不得了吗?”
“唉。秋雁若想南飞,便能南飞。若想回来便又能回来,可比这人好多了,只能困在这围墙之中,不得自由。”蓝烟儿听了白珞的话,不但不觉好笑,反而越发的唉声起来。
白珞此时也不再有开玩笑的心情,听了蓝烟儿的一番话,不禁想起了家中的父亲和兄长,竟也跟着蓝烟儿唉声叹气起来。却又马上劝着她道,“姐姐何必如此?珞儿明白,姐姐向往的是宫外的生活,也不想在这宫墙之中。只是,姐姐已经身在宫门,又能如何?”
“妹妹说的是啊,已经身在深宫,又能如何呢?”蓝烟儿苦笑着说。白珞见反而勾起她的伤心之处,忙握着她的手,笑说,“姐姐,在这宫中,不是还有珞儿陪伴吗?”
蓝烟儿知是白珞安慰着自己,心里也不想让她失望,便挤着一丝笑容,说道,“是啊,在这深宫之中,不是还有妹妹陪着我呢。”白珞听罢,也淡淡一笑。
蓝烟儿离去时,天色已晚,没多久,白珞就用完了晚膳,看起了《诗经》来。正看得入迷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抱住自己。白珞猛的一惊,正要跳起来,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珞儿,才一日不见,我已经想你想得快疯了。”
白珞听了慕容暮的话,不禁脸一红,歪了歪头,含羞呼道,“皇上,怎么进来也不让人传一声?”慕容暮突然掩住她的嘴,说,“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皇上,叫暮哥哥。在你的面前,我不是皇上,只是你的暮哥哥。”
白珞听了慕容暮的话,心里不禁一喜,只感觉到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慕容暮此时已经面对着她,神秘地说,“珞儿,我想送你一样东西,是个惊喜,你先闭上眼睛好不好?”
“什么东西?要如此神秘?”白珞疑惑地问,慕容暮点了下她的鼻子,笑说道,“当然是好东西了,先闭上眼睛吧。”
“好吧。”白珞一面说,一面闭上了眼睛。只见慕容暮一面跑,一面说,“可不能偷看哦。”白珞“嗯。”了一声,只听见“咯哒”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放在桌上。
“好了,珞儿,睁开眼睛吧。”慕容暮走到白珞的身后,抱着她说。白珞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桌上的东西,不禁又勾起心里的伤痛,只是愣愣地那里,也不觉得惊喜。
“珞儿,我知道,当日我把你的琴毁了是我的错,所以,我特地去命人找来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琴,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慕容暮地对容地说着。白珞此时,却悲伤的说,“琴是一样的,可是,意义是不一样的。珞儿也不想再弹琴了。”
“是的,意义不一样了,因为,是我送给你的。”慕容暮说着,吻了吻白珞的额头,又说,“珞儿,当初你是因为我毁了你的琴才不再弹琴,如今你可以再为了我重拾琴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