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轩强太子的坚持下,亦寒没有带意轩到御医那里,抱回意轩的房中让意轩清洗了下,等意轩洗完,他已把包裹帮意轩准备好,抱着意轩放进了销魂阁外的一辆马车上。
“包裹里有银两和一些换洗的衣服,这些是意轩府上的丫环准备的,意轩也不懂准备写什么东西,如果还缺什么跟意轩说。”亦寒有些惆怅地叮嘱。
意轩淡淡地笑了笑,这个呆了十年的牢笼,意轩即将要飞出去了,“意轩相信他们还会见面的,因为意轩们有缘。”看不得他难过而说出的安慰话,也许是意轩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真心诚意地话,虽然可能有些欺骗了他。
亦寒从怀里掏出一条玉坠挂在意轩脖子上,“这是意轩父王留给意轩的东西,将来可能对你有用,也是意轩为了让你不忘记意轩而给你的。”他调皮地笑了笑,眼中的不舍还是表露无遗。
送别的场面久了只会更伤感,手摸了摸玉坠,命车夫起程,马车便向城门口奔去,回过头看到亦寒伫立凝望的身影有些苍凉,默默地挥了挥手,亦寒,对不起!
一路上意轩们通行无阻地出了土珐国,车夫是融王府的侍卫,手上持着融王的令牌,谁也不敢拦意轩们。
意轩们奔驰了很久,十天左右的行程,一路上意轩们在几个驿站换了好几匹马,沿路只有夜里休息片刻,其他时刻都是马不停蹄,意轩不问什么赶着马车的侍卫也不说什么,只是拼命的赶路,这一定是亦寒嘱咐的,怕紫月然追上他们。
“公子,意轩只能送你到这了,出了这就不是意轩国的领域了。”那个侍卫也是个衷心的汉子,能把握送到这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意轩回他一个笑容,“谢谢这位大哥,请你回去转告王爷,以后的路意轩会好好走下去的。”
侍卫道了声“珍重”就骑马扬尘而去,马车的车身被他丢在一旁,这样他回去就快些了。
意轩站在路口不知该向那个方向而去,这里应该是各国的边界,远远看去有座山峰,高耸入云,从半山腰开始就有云雾缭绕,只能看见山底到山腰那段山体。
“驾!驾!”身后传来马蹄的声音,来不及躲,几匹马擦身而过,险些把意轩踏在马蹄下。
领头的一个人回头骂道:“找死!”就随着其他人急奔而去,气势嚣张跋扈。
意轩苦笑,如果真的找死,你让意轩死吗?
远远而去的一对人马应该是从土珐国的方向来的,而他们所去的方向是东边也就是东凌国,看他们的装束还真是奇怪的很,个个从头到脚被黑色丝纱包裹,脸上一块黑色的纱布蒙着脸,左手背上有个红色图腾甚是显眼,像是地狱之火般的狰狞。
这应该是个组织,很不寻常的组织,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意轩心头察觉出了异常,既然这样,那意轩就去东凌国,看看这热闹。
打定主意便往东凌国的方向走去,记得小时候看过的三国地图,这里去东凌国应该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东凌国是包围在山峦中的,这样一个地势使其成为一个易守难攻的国家,当年的霸天之战土珐国可是吃尽了这地势的苦头,才逼南明候不得不逃亡到北巍国。
从来没有徒步旅行的经历,走了那么久的路双脚早已起水泡了,疼得意轩只能在路边找了根树枝撑着勉强一拐一拐的走。
毫不容易走到了东凌国的城门下,抬头看到城门口高挂的东凌国三个大字,送了口气,这一路的苦头算是吃到头了。
身上肮脏不堪,鞋子已经磨破,头发凌乱,到里面可得好好梳洗一番。
刚进入城内,身后就有一些异样的眼神和背后的指指点点,突然想到这一头白发还是惹眼了点,慌忙低下头快步走着,得找个客栈避一避。
进入一间不大的客栈,从包袱里掏出一定银子给柜台的掌柜,“一间房,要热水洗澡。”不知道给多了还是给少了,那掌柜盯意轩看了半天。
“不够吗?”意轩抬头问道。
掌柜连忙赔笑,“够了,够了,小二一间上房,命人准备热水!”
意轩被领进一间还算雅致的房间,热水和木桶早已准备好,看来他们的办事还算勤快。
小二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还机灵地把门帮意轩关上了。
意轩脱掉身上的脏衣服,露出纤细挺拔的身躯,跨进浴桶里,桶里的热水温度正好,意轩躺在里头舒展着身体,顺便把这一身的灰尘洗掉。
洗完澡,从亦寒给意轩准备的包袱里翻出一套衣服,亦寒还是喜欢意轩穿白色,大概能让意轩这头白发不那么显眼吧!
打理好自己,从镜中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容貌不禁愣住了,这张脸美的不似凡人,一身白衣配上白色长发和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让人觉得如神衹般不真实。
如果这样出现在人前肯定会引来许多的骚动的,得把这一头白发遮掩起来,想了想,从刚才的那件破衣服上撕下一块布。
轻轻地笑了笑,以后出去就用这布把头发包起来,这一头白发或许很多人欣赏,不过一般的人还是无法接受的,就像土珐国的那些腐朽固执的老头,把握当妖物看也不一定!
打开房门朝楼下喊道:“小二,上菜!”
那个小二拉长着声音回了意轩一声,意轩便关上房门等他送菜来。
做了十年的俘虏,终于逃出来了,但是意轩该如何活下去?生命对于意轩的意义除了恨就没有别的,以意轩现在的处境,连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如何去谈报仇雪恨?
门外脚步声响起,应该是小二来送菜的,不对!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几个人,长期的黑暗生活让意轩其他的感官非常的敏锐。
提高着警惕,等着来人。
门被粗鲁地踢开了,意轩被一群人围住,掌柜和一个面色有些发黄,眼睛炯炯有神的男人出现在意轩面前。
“卢爷,就是这个人,很不一样吧?”掌柜半躬着身体谄媚地突出贼笑。
卢爷眯着眼笑了笑,“尤物!”手毛毛燥燥地抹上意轩的脸,被意轩狠狠地一瞪吓得讪讪缩了回去,“皮肤也不错,多少钱开价吧!”
掌柜弯起眼得意地笑道:“五百两!”
卢爷的脸色微变,也不说什么,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有些让人畏惧的。
掌柜壮了壮胆,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一个稀物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了吧!没有这一头白发,他至少也是个绝色,加上这头白发更是稀奇,能为你卢爷带来的财富可是很可观的!”
意轩冷笑,正坐着身丝毫未动,“老板你开得是家黑店啊,吃人真的是不吐骨头!”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看他们的交易如何?
掌柜鄙睨地看了意轩一眼,“你这个妖孽留在意轩店里只会影响意轩生意,意轩是为民除害!”一席话说得是正气凛然,而意轩觉得可笑,他这个人渣才应当被处理掉!
卢爷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一个随从,那人便会意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掌柜。
掌柜眼睛一亮,谄笑的接过,还没来得及把银票收好,闷哼一声倒向地面,胸前插了把匕首,血染红了整个左胸。
“哈哈……意轩卢爷的银子向来是只进不出的,掌柜你早该听说过的!”卢爷大笑几声,随即沉色。
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意轩要怎样逃出他的魔掌?
颈侧被人重重一击,意轩低呼一声便一头栽倒……
一盆冷水把意轩泼醒,意轩呛了几声抬起头,发现自己被锁在一间屋子的墙壁上,而那位卢爷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意轩,手上把玩着一根鞭子。
出了土珐国还是要被人关着,意轩的命运就应如此?现在意轩迫切地想知道他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对于东凌国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意轩的底细,初来乍到的会有什么人要对意轩不利呢?
“你要做什么?”意轩冷冷地问。
卢爷吓唬似的挥了挥鞭子,“对于一个尤物,不能白白浪费了,当然是好好调教卖个好价钱,乖乖,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那刻意挤出来的笑在他的脸上十分的不和谐。
意轩甩了甩头,把发丝上的水甩落,心里掂量着自己的处境和眼前这人的身份,他应该是某家娼馆的老板,而意轩落入他手里的下场是当一个任人玩弄的玩物。
意轩露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卢爷,意轩叫……莫忘愁。”
“莫忘愁?名字有点邪乎,不过挺懂规矩的。看你刚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是个‘雏鸡’呢,原来也是个“沾过荤”的人。”卢爷上前几步,从头到脚打量着意轩。
该是使出烦臣教给意轩们的那些功夫了,意轩媚笑迎上他的鼠眼,“只是略懂一些调教的技术,所以您不必费这功夫来调教意轩了,意轩自信不管脸蛋还是技巧都不会比你手下的那些人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