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地波澜
陆依依是武小彰一路背回家的。
淋着雨，陆依依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你猜，我会不会生病？”
到家门口时，陆依依问。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之后，陆依依了解到了，她为什么不会生病。
“可以选择不要吗？已经洗了热水澡，喝了姜汤。听说刮痧是很痛的。我敢保证，我一定不会感冒，我的身体好的不得了。”
陆依依的卧房里，武小彰拿着水牛角制成的刮痧板。
而陆依依就像个不要吃药的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
“请大小姐趴在床上，很快就会好。”
“可是我不想要。不如，去找小鸥来好了，他可是医生，一定可以提出更好的建议。”
“如果只是预防的阶段，相信我就可以完全应付自如。请大小姐不用担心，在下一定为你的健康负责到底。”
说着，武小彰迅速掀开陆依依的被子，让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并且用一只手将陆依依的双手高举到头顶。
“大小姐请相信我，不会很痛，而且很快就会好。”
说着，将刮痧板放在一边，拉起陆依依的半截睡衣，露出里面纤细柔滑的背脊。
“武小彰！”
后背微凉，陆依依大叫着，脸腾地红了。
“失礼了，大小姐。”
“我一定不放过你。”身子不安份的扭动起来。
“这样我会很为难，如果大小姐不停止的话，就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无礼的行为。”
武小彰说着，左腿压在了陆依依的双腿上，这才拿起刮痧板，在陆依依的背上轻轻的刮起来。
到底是很疼的，陆依依哼哼叽叽的，心底发誓，一定不会让武小彰好过。
“只是淋个雨罢了，你却让我痛得好难过。”
“这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健康。”
那白皙的雪背，被一道又一道刺眼的红条条所取代。
“一定破皮了，武小彰，会流血。”
陆依依哀号起来。
“是很红，但不会破皮，也不会流血，请大小姐放心。”
“到底好没好，我不要再忍耐了！”
如果这厮再不放开他，她就咬他，虽然以现在的姿势，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下口。
“已经好了。”
武小彰从容的放开陆依依。
“混蛋！”
陆依依爆发了，大叫着一下子翻过身，两只手准确无误的抓住武小彰的衣领。
“你让我痛，我也不让你好过，武执事。”
“遵命，大小姐。”
早就知道陆依依会不甘心，武小彰就像猫儿般顺从，被陆依依拉着衣领。
此时，陆依依是昂躺在床上的，如果不是武小彰双手支撑着，依陆依依用力的程度，他会直接压在她的身上。
“所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是吗？”
忽然就觉得很丧气，这种完全被计算之内的感觉。
“大小姐想怎样惩罚在下？这样子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你……”
陆依依很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个人是一上一下。
武小彰额前的短发，几乎已经碰到了她的眉毛。
他身上的味道，直扑进她的鼻子里。
“那个……”
陆依依的脸刷，变得通红。
“大小姐想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当作惩罚吗？”
虽然是很为难的语气，可是武小彰的样子完全是挑衅的感觉。
火气，直接窜到了脑门。
咬着牙，狠狠的说：“就保持这样的姿式，一直到天亮。”
武小彰因为陆依依的赌气，而闷笑起来。
“那就如大小姐所愿，不过，大小姐的衣服还是要穿好的。”
“呃？……”
因为刚才转身太急，衣服没有理好，竟然露出半截小肚皮。
要命的是，武小彰的左手，正支在那可爱的小肚子旁边，一截小手臂，若有似无的碰触着那里娇柔嫩的肌肤。
“呀！武小彰，讨厌，笨蛋，混蛋，快走开，马上，立刻！大色狼！”
“昨晚被强迫洗澡，然后被强迫呆在被窝里，喝着姜汤。甚至还有刮痧……”
肖易安讲的很简单，可夜雨茜和小鸥听的很心惊。
“难道大小姐没有反抗？”
“这个……好像有吧！”
“大小姐怎么可能不反抗。”
夜雨茜扯了扯小鸥的头发。
“肯定是反抗无效。”
“怎么会无效，以大小姐的性格……难道武执事敢对大小姐动粗？”
“你没发现，武执事这次回来，变得很强硬。”
肖易安点点小鸥的脑袋。
“他应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甜甜圈了，而变成了真正的执事，属于臭狐狸的执事。”
“既然大小姐已经拥有了全能的执事，那我们？”夜雨茜和小鸥对视了一眼。“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啦！”欢呼声。
“你们都很闲吗？”
打断了三个人的谈话，陆依依和武小彰一同走出来。
“不过，说起来大小姐不是没有伤风的症状吗？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夜雨茜第一个发现陆依依脸色不对。
陆依依转头看了看武小彰，再看看夜雨茜，闷了半天。
“没什么！”
“没什么吗？看你满脸的不痛快，难道甜甜圈一早起来，就惹你生气？”
“好了，该上学了。还有小鸥和吴先生，以后不用跟车了，武执事会处理好。关于昨晚的事情，就请吴先生跑一趟交警队吧。”
“是！大小姐请慢走，肖小姐请慢走。”
夜雨茜、小鸥恭敬的行礼，将三个人送走。
校园里，因为一夜的清雨，变得格外的芬芳。
此时的阳光，正好。
“什么？竟然规定你早餐的食物，甚至连衣服都有要求？”
校园的小树林里，肖易安惊叫出来。
“说要符合身份，饮食也要合理健康。”
“那还真是……”
“从昨天出现，就一直主导一切的样子，如果我的脸色好看，那才奇怪呢。”
“是吗？难道雨里散步不是你提出来的？而且你是甜甜圈一路背回来的。他都没叫过苦，你在这里说这些，很不应该啊！”
“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哈哈……怎么会，其实甜甜圈也太过分了。”
“嗯！我们的感觉一样。”
好像，只有陆大小姐是这样的感觉吧……
“对了，今天一进学校，有没有发现不对？“
“什么不对？”
“坐在你后面的甜甜圈很有人缘哦！所有女同学的眼睛都变成了粉红的心，直盯着他看。如果可以，我看她们是想直接把眼睛贴到他的脸上呢！”
“太夸张了吧！根本不想理他，也就没注意这些。”
“哎，你看，那不是吗？”
肖易安抬起手指，陆依依望过去，正是武小彰和一个女孩子走过来。
“我说一下课人就不见人了。”陆依依哼了一声。“身为我的执事，私自谈恋爱，一定打断他的腿。”
“甜甜圈才回来，哪有可能那么快认识可以谈恋爱的女孩子。不如我们过去听听，怎么样？”
陆依依想了想，点点头。“看他搞什么鬼。”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近，然后蹲下来，观察不远处的一切。
“昨天听说了小彰哥哥的事情，很轰动。”是个很靓丽的女孩子。
“我只是回到了大小姐的身边，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也是因为好奇，想看看被校园里传颂的那位完美而优雅的执事是什么样子。如果不是同学拉着我一定要看看你，我还不知道那个完美的执事竟然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知道原来你和我在同一所学校。”
“林学妹，我也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今天恐怕……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把你引见给大小姐。”
草丛里的动静，让武不彰禁不住微笑。
“这个倒不用。”看到武小彰的笑容，林溪兴奋的同时忽然就有了勇气。“我只是想见到小彰哥哥，也希望有机会能够感谢小彰哥哥。”
“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事情，林学妹不用挂在心上。”
“那怎么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林溪激动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因为有小彰哥哥，我就会被坏蛋劫走，到时候谁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小彰哥哥，我认定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报答这样的事情，就不需要了。”
“怎么可以说不需要！”林溪一把抓住武小彰的手。“不如，你就来做我的执事吧！如果陆学姐因为毁约而怪罪你的话，我可以承担一切责任。而且我保证你会受到上宾一样的待遇，我不会像对待下人一样对待你，甚至还要你下跪，请相信我是真心的。”
“怎么，后悔了吗？提到下跪的事情，我有逼他吗？”躲在一边的陆依依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我要去问问他，竟然胆敢违背契约，去做阿猫阿狗的执事……”
“臭狐狸，你等等。”
肖易安拉住陆依依的手。
“你不要冤枉甜甜圈好吗？我看甜甜圈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完全是那个女孩子自己做臆测，所以你不必太在意了。”
“那也不可以，臭家伙，大笨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身为她的执事，就是她的所有物。如果就这样被抢走的话……
陆依依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恶狠狠的血红。
“依依……”
肖易安也着急了，忙着安慰她。
这时，一道黑影遮住了两个人。
僵了僵，两个人抬起头，是武小彰一脸的云淡风清。
“不打算站起来吗？大小姐，还有肖小姐。”
“你……怎么知道……”
“肖小姐和大小姐走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什么？”肖易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和陆依依都是练过功夫的，只是走近就被发现，这未免太让人觉得难堪了。
“这些都只是基础的训练。”
“还都是基础训练，那高端的训练，岂不是更可怕。”肖易安说着，左右张望起来。“刚才那个女孩子呢？你们不是谈的好好的，怎么不见了？”
“因为知道大小姐似乎是生气了，所以让她先离开。”
“是在保护她吧！”
陆依依拉着肖易安迅速的站起来。
“不过你想错了，我根本不屑去对付她。”
“我知道。”
“你知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尽可以去和她在一起，就算要成为她的执事，我也可以成全你。你可以放心，对于毁约这回事，我全当走丢了一条狗。”
本来是想用高贵的主人的训斥口气，告诫武小彰如果敢倒戈他就死定了。
可是现在，陆依依却发现，说出口的话完全是两码事。
“喂！臭狐狸，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
肖易安忍不住插话进来。
“过分又怎么样？”陆依依的脸一下子抹黑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你要讲理好不好？”
“要我讲理？”陆依依忽然笑起来，那声音听着让人发抖。“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来都不讲理。如果你们不喜欢，就统统都走开，我谁也不愿意看到。”
“大小姐，这是我的事情，和肖小姐无关，不该用这样的语气……”
“算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先走了。”
肖易安知道什么时候该敬而远之，更何况她是真被气坏了。
转身，人便走了。
“肖小姐，请一定原谅，大小姐没有恶意。”
边走，还听到身后，武小彰的声音。
“没有恶意？真是，有这么好的人在身边，还发什么脾气，臭狐狸。”
“大小姐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不要理我。”
“可是大小姐，晚餐时间就要到了。”
“我说，不要跟着我！”
“选在这里，大小姐是要……”
“游泳！”
陆家宅邸，后山的湖泊边。
陆依依双手插着腰，回头看着一直跟过来的武小彰。
“虽然天气不错，可毕竟还是5月，太阳也快下山了，如果游泳的话……”
“你不是可以避免感冒的发生吗？”陆依依忽然笑起来，走近武小彰。
“这么有手段的执事，即使我跳下湖里，也会一直健康吧！”仰着头，纤细的手指，似带着魅惑般，捏着武小彰的下巴。“说起来，你现在高的有点吓人，不会是执事的培训，顺便打了增长个子的东西吧。”
“如果大小姐这样认为的话……”
“就是说，我所想的都是正确的？”
陆依依完全有种，越说越委屈的感觉。
似乎事情根本就是……
武小彰要投奔到别人的身边去了。
“如果我说不对，大小姐愿意相信我，并且听我解释吗？”
“当然不！”陆依依松开手，别过脸。“陪我去游泳。”
“我……”
“不愿意吗？或者，你的执事培训，没有让你学会游泳？”
“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不愿意，我自己去。”
陆依依甚至没有脱掉身上的外套，扑通一声，跳进了湖水里。
5月的天气，湖水还是冷的。一钻进去，陆依依便感受到了刺骨的冰痛。
“好，好冷！”
“大小姐。”武小彰半蹲着，执着望着湖里的陆依依。“为了你的身体，请上来吧！”
“我不要。”陆依依朝湖的另一边努力的游动着。
“请听我的话上来。一直泡在湖水里，那些预防感冒的方法，是没有办法起到作用的。”
武小彰在岸上，跟随着陆依依游动的方向。
“甚至有人想要你去做她的执事。这么万能的你，怎么会……”
陆依依忽然顿住了，左脚抽筋的感觉，让她的脸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大小姐！”
武小彰马上发觉了陆依依的异样。
“不要逞强，请快上来。”
“不要！”陆依依倔强着。
“请不要这样。”
“你别理我。”陆依依咬着牙。“如果要走，现在正是时候，去做别人的执事好了，我不需要你，永远也不再需要。”
“我说过，一定会遵守那个承诺……”
“如果是因为那个承诺，更不需要。”
陆依依赫然禁了声，抽筋的感觉，已经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要沉了。
灭顶的感觉，要来了吗？
不要他救，不想他救。
那寂寞的感觉，明明比这湖水还要冷上一千、一万倍。
她知道这就是原因，一听到他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执事，她的精神就崩溃了。
所以那寂寞的感觉，如果必须去承受的话，不如现在就让她，灭顶吧！
“大小姐。”
耳边，他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你还真是，强呵！”
陆依依知道武小彰变强了，而且变得很强。
她知道他一定会救她，就是瞬间的速度。
可是，她就是不要他救……
“放开我。”
“我带大小姐上岸。”
“放开我，不要再让我说这样的话。”
“大小姐怎么样才可以保重自己。”
“这个！”陆依依的唇边，露出冷涩的笑容。“那就脱掉衣服。这么冰冷的水，你猜泡在里面几个小时，你会怎么样？”
“如果我这么做，大小姐就可以不发脾气，就可以回到岸上去？”
“没错！”
“好，请允许我送大小姐先上岸。”
水里，陆依依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
整个人，被武小彰抱在了怀里。
冰冷的身体，就算是隔了衣服，也感觉得到，武小彰身体的热量，忍不住，靠的更紧些。
回到上岸，陆依依被放在草地上，身上温暖的感觉顿失。
湿哒哒的，风一吹，陆依依身体不停的发抖。
“小鸥和雨茜姐很快就会到，我让他们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说完这些，武小彰转过身，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直到身体完全裸露于外。
陆依依本来无视，却终究露出惊异的神情。
“请大小姐一定答应我，保重自己。”
武小彰没有回头，径直朝着湖里走进去。
“大小姐，我们来了……”
远处，夜雨茜、小鸥和几个女仆坐着车奔过来。
很快，陆依依被几个人拉起的帷幔围了起来，夜雨茜用最快的速度，帮陆依依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帷幔撤掉，小鸥走过来。
“大小姐，武执事……”
陆依依面无表情的道：“我们走。”
“你的信。”
“信？”
“对！问候信。”
全部都是粉红色的信封，陆依依一松手，散了一床。
“可是，是什么人寄来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定，是你最期待的人。”
“大小姐的意思是……”
“你的那位林学妹，不想看看吗？”
陆依依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又多了一封。
“如果是这样的信，大小姐完全不必送到这里。”
“哦？”陆依依忽然坐到床上，脸对着武小彰的，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不是你期待的吗？”
“当然不！”
“这么绝情？”
“不是绝情。”
“那是什么？”
“只是，如果大小姐不高兴的话，没有必要……”
“谁说我不高兴？我的执事生病了，肺炎。然后有很多的女孩子，集体请求我送慰问信给你，我很荣耀的。”
“大小姐明明是在生气。”
“我是在笑。”
陆依依咧开嘴，给武小彰看。
“那是假的。”
“武执事！”陆依依咬着牙。“不要考验我。”
“什么？”
“还是我自己动手吧！”
说着，陆依依就把躺在床上的武小彰拉坐起来。
“不许反抗。”
双手齐动，将武小彰的上身衣物除了个一干二净。
“大小姐？”
武小彰惊叫起来。
“不用喊了，没有人会来救你。”
“怎么会？大小姐不是早已经取消了两百米距离的禁令？”
“我让他们全部走开，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可以进来。”
“所以……”
“觉悟吧！武小彰！”
“呃？”
武小彰双手扶着床，身子不由自主的后倾，喉结滑动了一下。
“告诉我。”蓦地，陆依依上前，温热的指尖，轻轻划上武小彰的胸膛。“这些，都是什么？”
心脏蓦地收紧，武小彰头微微垂下，柔软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眼睛。
“小鸥那天见到你说过，说你没有断胳膊，也没有断腿。我知道爷爷的训练很严格，也知道不小心就会死人，可是我没有想到……”
陆依依的手捂在武小彰的胸口。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武小彰的身上，无论是前胸，还是后背，都布满了一层又一层丑陋的伤疤，那深刻的程度，甚至任何一处，都足以毙命。
当看到这些伤的时候，所有关于武小彰会被别人抢走的念头，就被冲淡了。
陆依依的心，被一种被称之为自责、痛心的感觉，牢牢的占据了。
“我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陆依依的声音很低，眼睛像胆小的兔子一样，红通通的。
“那天，你在湖边脱掉衣服，我就看到了。虽然知道那些培训有多可怕，可是当真正看到你身上的伤痕，才有真实的、愧疚的感觉。”
蓦地，小手穿过武小彰的腋下，将他紧紧抱住。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大小姐……”
胸口一窒，双手不知所措的僵在半空中。
“因为一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没有及时将你从湖里拉上来，害你发烧、肺炎，我就是可恶的罪魁祸首。可是……你绝对不可以，不可以介意。”
即使语气强硬，声音里还是带着哽咽。
默默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湿润了武小彰的胸口，灼热的感觉，自心口蔓延到武小彰的全身，他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关于林学妹的事情……我可以放过你，一切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心里，还是会介意吧！
但，她可以发誓，一定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任性。
“我们就算扯平了，好吗？”
用力将眼泪在武小彰的胸口抹净。
仰起小脸，认真的望着他。
介意？他永远不会介意。
就算陆依依有再多的怒气，他都愿意全力来承担。
像他这样的人，被身边所有人都看不起，最终就算是父母，也将他完完全全的抛弃。
在这世上，唯有大小姐，这样在意他的存在。
他又怎么可能，有一点责怪大小姐的意思呢？
“好的，扯平了，也请大小姐放心，在下会永远侍奉在大小姐的身边，永远。”
武小彰扬起灿烂的笑容，双手落在陆依依的肩上。
至于那些早该被一次次死亡训练所掩埋的，悲伤的回忆，就让他自己独自一人时，去品尝那深刻的痛苦吧！
此刻的他，只想为大小姐而活。
所以能够呆在陆依依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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