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离身,沾起肩上的一块血肉,我咬牙不让自己出声,慢慢掀开。现在我只着一件肚兜坐在床上,而南宫不知何时也褪去了外衣。
“忍着点。”此时的南宫完全不复刚才的玩世不恭,说话也极其简洁。
他盘腿坐在我身后,一掌推向我的左肩,银针直直飞了出去,嵌进了床头。
接着他点了我几处大穴,止住了血。“没毒就容易多了,还真是王爷的作风。”
若是这针喂了毒,我大概也不会像现在那么好过了。
他将我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坐着,从身旁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和一卷布条。
“别叫疼,叫出声来我就点你哑穴。”他拿着一卷布条低声威吓道。
我不禁蹙眉,“你是看我哪里不顺眼,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么?”
“没有。”他给伤口上敷上药,大力地绑住我的伤口,“要怪就怪你是个女人。”
敢情这男人根本就是敌视女人,难道生他娘不是女的么?真是莫名其妙。
我坏意地咬上他的肩头,堵住受不住想要尖叫的声音。
他闷哼一声,眉头皱也不皱,继续包扎伤口这项伟大的使命。
“好了。”他打了一个平整的结,立马像避瘟神一样与我保持最远的距离。
这也太夸张了吧……
“王爷,已经好了。”外头的阳光随着洛夕一起涌入到室内,我眯着眼睛,眼前渐渐清晰的是洛夕微微发愣的神情。
我慌忙披上中衣,这边洛夕已经走到了床边。
“我应该要对你说抱歉的,你在这里受了那么多委屈,昕儿。”他小心翼翼地搂住我的肩,一脸的歉意和内疚。
我摇摇头。这是我必须承受的,这是使命、责任和自我的选择……
他不再言语,只是搂着我。
在他怀里永远是那么温暖,那么幸福,一切委屈和难过似乎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很抱歉打扰两位。”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知道,他明显就是妒忌,妒忌我和洛夕好。他那么讨厌女人一定是因为没有女人缘,就他那只舌头,哪个女人会受得住?肯定就是被抛弃多了,受打击了,才会有这样偏激的心理啊。
“这个伤其实还是小事,我刚刚搭了下宫大小姐的脉,发现有些问题……”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到底是什么问题,南宫你说啊,王府上那么多药材,没有的话你开单子,我一定会把昕儿治好的。”
我看他明显就在骗人,故意想引起我们注意罢了。
“非也非也。”他倒文绉绉了起来,“普通药石即可医治,只不过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到底是什么问题啊?”受不了他这样玄乎地卖关子,爽快点说出来不行么?
他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叹息有些同情地说道,“大小姐的身子寒气极重,这几日又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受了点影响,我建议你们将要若是成亲,最好两年两年内不要行房。”
……受了点影响?我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好的,我明白了。”洛夕一脸平静,“开单子吧,让人带你去抓药。”
他究竟在意么?
我攥着床单,看着南宫离开,留下一个华丽的背影。
洛夕神情自若,转过身慢慢走向我,坐在床沿,握住我的手。
“还疼么?”
我有些愕然,有些惊讶,有些疑惑,有些失落又有些侥幸。
他不应该这么说的,他不应该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当作没听过一样只字不提。至少他应该点一下,即使不是明着说,即使只是探探我的口风。
可是他只是说,还疼么。
在他温柔似水的注视下,我却有些坐立难安。
我承认,我是故意引他们出来抓我的。我不是洛夕,我没有那么好的心肠,顾嬷嬷也不是从小把我拉扯大的奶娘,她那样对我,照我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如果她就这么告老还乡了我也没办法,但是如果她怀恨在心就一定会来找我。
可是没想到却引出了些隐藏在背后的东西,即使只有一丝痕迹,都已经能叫人心生寒意了。
还有这件更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摇摇头,不敢直视他。心里千回百转,想张口问他,自己却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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