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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反弹

可以想象得到的,俄国人能得知约文的具体条款,国内更是瞒不住,军机上的大佬,总署行走的大臣,章京等等,都各自会成为一个信息源,而扩散开去,用不了多久,国内便知道了这些具体的条款。

正如载深所体会得到的,这是一份极度不平等的条约,而且,是一份未经战败,而自动签署的不平等条约,反弹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载深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弄得连这个年都未曾过好。

倭仁死了。重病之中的倭仁,几乎是吐血而亡,临终之前喃喃自语的就只有八个字“器已害道,道将不存!”但这话没有人敢乱传,载深还是在他临终当日亲临视疾的时候,亲自从他那张写满愤怒和不甘的清癯的脸上,读懂了他这四个字的临终遗言。

这天是腊月二十八,似乎是在为这位老人的离去而伤神,北京铺天盖地的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载深以弟子的身份,微服简从登门视疾。

倭仁已经病得不能出声了,但终究神智还在,临终看着载深时的眼神,充满复杂的感情,疑惑,失望,加之愤恨,抑或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虽然是为了国家的革新发展,必须要借助一个外力来强势建立一个全新的体制,历史上这个强硬的外力,是甲午之败,是庚子国变,而自己如今则主动引上,将这个足以带来惨痛苦难的外力提前消弭,载深可以自问一声问心无愧,但面对这样一个老人,一个蒙古老人,一个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自己送上皇帝宝座的老人,一个以异族血统却终身维护华夏文化的老人,临终时这样的眼神,让他心中无比的难受,甚至,还有一点惧怕。

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如人,倭仁的道统,可比我载深强多了啊。临出门时,载深擦拭掉眼泪,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踱步出来,宽慰倭仁家人,再抬头时,倭仁府前并不宽敞的胡同中,漫天的大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压压的跪满了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人人的背上头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这时候的冬天,是很冷的,载深看得见跪在前头的叫张佩纶,当年在法源寺诗会上见过,也常听陈宝琛说起的,不过这时候再看见这个人,载深不由得心里重重的一阵心悸。眼前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涕泪交加,雪花融在脸上,腮帮子上两行薄薄的泪痕已经凝出了一道冰印,再看他左右周围,俱都是这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愤,都是绝望。

有这样的读书人,中国就不会亡!载深想起后世这句有时候会拿来开玩笑的话来,但这时候,却是半点轻松的意思也没有,油然的从胸腔之中腾起一股酸楚来,台阶上冰雪步滑,一个立足不稳,载深啪的摔在地上。

“朕不要扶——”载深探手阻止住侍卫和倭仁家人的搀扶,就那么坐在倭仁府前的台阶上,雪地上凉,这时候也已经顾不得了:“但国家,要人扶。你们都起来吧,朕就这么跟你们聊一阵儿。”

“皇上!道统不可灭,用夷变夏不可取啊皇上!”

“皇上,几十年后再也见不到我华夏衣冠啊皇上!”

“上胡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先王之法,经乎上世而来者也,人或益之……”在面前众人的哭呛声中,载深念着这篇来自于自宋司马文正公之后就成为经世经典,到本朝大儒毕沅再次发扬的《吕氏春秋》中的名篇,这是宣传之中,何以朝廷之所以要开新政的一个理论支持,载深初念几句,眼前仍旧固执的跪着的这些人,也都收了啜泣,慢慢的跟着念了起来:“……故古之命多不通乎今之言者,今之法多不合古之法者。殊俗之民,有似于此。其所为欲同……”

朗朗诵声之中,载深回头看着倭仁的宅院,倭仁家人奔走匆忙,脸上的哀戚之色再也掩不住,眼睛看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载深默默一叹,收了诵读之声,转头对诸位翰詹科道的清贵文臣,应明年恩科的举人士子,国子监里以天下为抱负的太学生……等等等等,缓缓点头道:“这是一篇何以要变法的名篇,朕记得,还是倭师傅教授的,如今,倭师傅去了。朕如今不是中国皇帝,而是以弟子身份,来看倭师傅。诸位,朕知道你们因何而来,但不管如何,且随朕恭送倭师傅……”

这是一幕奇特的景象,也是京里从没有过的景象,大清国的皇帝,率领一帮儒生,为理学宗师送行。载深鞠躬为礼,其余众人,均都磕了三个头。

行礼已毕,载深这才收束了伤感的心情,转头要给这帮人一个交代。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从文化的传承上来说,这些人上面一直牵连着孔夫子,下面一直牵连到全国各个角落的贩夫走卒!

“我不是败家子,也不是不知道这份约签下来,国家会在五年后,十年后变成什么样子。”载深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试图用这个时代人的心态,去对这个时代的人解说:“你们有任何疑惑,朕都一一替你们解说。在此之前,朕先说几句,第一个,何以要变法,引入洋人的器制,朕登极以来,已经屡有明旨,你们想必也都知晓。朕要说的是,何以要与英国人与国。有人要说,自道光年以来,创我中华最甚的,便是英夷,何以如今英夷倒成了座上宾?朕要说,没奈何,如今的天下,颇类战国七雄,英夷貌似强秦,如今朕卧榻之侧,北有俄国虎视眈眈,谋我新疆,谋我满洲,谋我蒙古,要抗。南有法国,谋我藩属越南,谋我藩属南掌,要抗,东有倭人,诸位不要笑,也不要以蕞尔小国视之。咸丰八年起,倭国正是一改成法,尔后举国新政,从蕞尔小国,到如今能遣兵寇我泱泱中华之台湾,更有谋我藩属琉球朝鲜之志。这一条,在何以要大办海军的上谕中,也有说明。此等情形之下,朕要三面兼顾,必得构连强援。如今天下之强者,一英吉利,二美利坚,三法兰西,四德意志,五俄罗斯……,朕能构连者,不过英美德三国而已……”

“圣明不过皇上!”下头就有一个年轻的少年,操着一口京腔,看相貌也看得出来,是旗下子弟,只听他跪地磕头后,自报名号道:“奴才铁良,满洲镶白旗人,自镶白旗公学上跟张香涛大人进新学,奴才不敢对皇上国策有所质疑,奴才就是有一点不明,恳请皇上谕示。天下至强,而我又可与之与国之国有三,英美德也,何以不能结与三国,而单单构连英国?此奴才愚昧之处,请皇上谕示!”

看得出来,铁良这个观点,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看法,载深知道,不做辟解一番,不能过关。譬如张佩伦身旁的年轻人也呼应他的观点:“臣翰林院编修张人骏,亦是同样鲁钝!请皇上谕示!”

张人骏是张佩纶的侄子,陈宝琛的同年,科名比他叔叔张佩纶还早,年纪也比他叔叔大两岁,直隶世家。这一派呼声就代表了整个北方的满汉世家的呼声。载深不能不引起重视。

“为什么?问得好,最好是陆军法德意志,海军法英吉利,文教法美利坚,朕也巴不得如此。”载深点头慨叹道:“但分头而出,一来成事者难,且迁延日久。再一个,洋人会合而谋我。其私下约商,将我当冤大头,反而不美。而如今这样,名声放出去了,国家要觅与国而自强,待五年约满,彼时英国再想续约,必得有美利坚,必得有德意志有更好的约款于我。这是朕的一番心思,事先没有昭示天下臣民,是朕的不是。”

这个说法,虽说是敷衍,但也是载深的真实想法,如今给予英国人的优厚条件,本身就是为了这五年全面的奠基,以极优厚的条件吸引英国人来开设厂矿企业,行销贸易,伴随着新政的推行,开拓国人的眼界之后,五年合约期满的时候,英国人再想要这么优厚的条件,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将面临德国,美国的垂涎。而且德国美国必然会研究何以中国人会在没有吃败仗的时候,忽然给与英国人如此优厚的条件?是因为中国人要办海军,中国人要办新式陆军,德国人的陆军,可是强项,美国人比英国人更会开矿,到五年后的1884年,那时候也该是中法战争了。那时候,必然会更加的开放,虽然对传统文化来说,开放未见得是好事,但对国家来说,不开放,就意味着灭亡。而那时候的开放,将不会再是今日的开放,而是更具有主动性的开放。

再一个,就是这时候你这边找德国,那边找美国的话。可以预见得到的,英国必将寻找机会,或者直接唆使什么人闹出什么事情来,譬如再闹一起什么教案,然后威胁你要打架,尔后谈判立约,同样能够得到与德美两国相同甚至超过的条款。

虽然对于英国载深并不如之前的统治者那样惧怕,但毕竟谁都知道,英国人如果想动手,一来你打不过,再一个,也没人敢帮忙。

语气到那时反而付出更多,而且还落不下主动来,甚至有可能开罪英国。倒还不如主动出击,将利益只给英国一家。

但,这个话不能对眼前这些士林中人说,只能用他们能够理解的“洋人合而谋我”这样的说辞去解释。好在士林中人对于国家前途有着一种天然的责任感,他们之所以在这个大雪天气里冒雪而至,跪地为着自己的信仰哭泣,就是因为这份责任感,而载深能够说服他们的原因,也在于这种责任感,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再不行新政,再不强国,天就要塌下来了。咸丰十年英法联军入京,开阔了恭亲王这样一批人,而这一年的签约,又将开阔一批人。

五年之后,十年之后,能够开眼看世界的人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何愁今天付出去的代价收不回来?

当然,问题绝不仅仅只是这一个,下头就是又一个典型问题:何以要学英文?

这个问题容易的多,不用这个新政,国内也有很多人学英文,不然同文馆哪里来的译员?而在江南两广一带的沿海地区,世家之中子弟学习英文的很寻常,譬如已经回家荣养的前大学士,军机大臣兼总署大臣沈桂芬,就是一个英文造诣比载深还要高的专才。可惜就是心胸太狭窄,或者是太顾及面子,不然的话,载深真想把他留下来做这方面的专才。再有,就是已经开埠允许传教的地区,由教会开设的学校所收的教民子弟,大多都学习洋文,或英文,或法文。对于新设学校开设英文课程,绝大多数也是教民子弟的学校增设英文课程罢了。毕竟通晓英文的人多了,将来才能在工科课程开设的时候,有人替你编写中文教材。而各种新技术的资料,都需要有专门的人翻译回来。这个解释并不难,甚至还带动了下头有人帮着理解:“前明大学士懂洋文的不少呢!就是国朝开国之初,也有!”

倭仁已经咽气多时了,载深自然知道,一面跟这些士子们解说,一面也安慰着倭仁家人,一面外头侍卫,护军频繁调动护卫,也怕惊扰太大,于是见众人情绪渐渐平缓,便领着众人再去看倭仁最后一眼。

大儒!书下两个大字用私印之后,交给倭仁家人,载深再次鞠躬,离开倭仁府,径自回宫。而基本已经平息了心中愤懑的书生们也由顺天府的差役奉上煮好的姜汤御寒,尔后各自回家或者是三五好友聚在一处饮酒谈国事,算是一口心气,平了不少。

回宫之后,就要议的就是倭仁的谥号,内阁及军机上早有预备,拟定了文端,文清等几个谥号。载深是不满意的,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要刻意抬高倭仁的恤典,好显示朝廷对传统正学的尊崇,这几个虽然算是美谥,但仍不足。

不过规矩仍是在的,文正这样的谥号,内阁和军机处是无权拟定的,连提都不能提。只能有上面自己提出来。载深当然知道这个规矩,想了想之后,放下拟稿抬高音调道:“朕刚从倭仁邸回来,路上想了一路,单谥一个文字。称倭文公。配享太庙,紫光阁绘图。他虽不是军功,但理治人心,教化圣学,比军功难能可贵得多。你们要理会这一条。再一个,朝廷开新政,很有些人会以为朝廷要弃正学而用西学,朕就要明白告诉他们,正学是我华夏之根本!”

他脸上严肃,话说的掷地有声,谁也不敢这时候触霉头,自然是定了下来,称倭文公。

“陈宝琛留下,你们跪安吧。”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单留一个陈宝琛,就连陈宝琛自己,也是茫然不知。待众人退出之后,跪地不语。

“今天张佩纶那些人,是不是你叫来的?”载深说道:“起来回话吧。”

“臣有罪,臣其实……”

“其实你心里也是有个不平,是不是?”载深细想下来,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多了一个向天下臣民解说朝廷用意的机会,他留下陈宝琛的本意,也不是要怪罪陈宝琛,只是细想下来,这些士子出现的如此之快,必然是有身边的人透风声出去的缘故,留下他,只不过要印证一下罢了。见他认罪,更是无意责怪,但这个人,却是不能在身边留了:“再一个,你屡次向朕举荐张佩纶,有个给他机会的意思?可惜他今日未曾说话,倒是辜负了你一片好心。起来嘛,朕不怪罪你的。只是小小惩戒,不能没有,朕何等身份?你是朕身边的人,能将朕的行踪胡乱外传?你不宜再在朕身边,这样吧,山西闹灾,山西巡抚曾国荃请赈,朕派你会同工部钱法堂阎敬铭前往,这不是黠降,你不要自疑,也不要辜负朕一片深意,你入仕以来,一直在朝廷清贵衙门供奉,如今给你历练,是为你好,千万不要怨天尤人,反倒伤了朕一片深意。”

陈宝琛跪地久久不起,一来确实是不想离开中枢,再一个,也是有些悔罪之意,不过载深话说的也没错,地方上历练一下将来才能大用,这是古今不移的道理。载深是知道后世某个系统里机关坐出来的所谓精英,年轻的精英们,忽而一朝得意,纷纷摇身变大员,能力如何?一遇上点小事就露出来了,慌乱无比,小麻烦弄成大麻烦,大麻烦他能给你弄成不可收拾的巨大麻烦。这就是学校里机关里坐出来的所谓储备干部。这个年头里,自己当初看重的几个翰林清贵后进之中,就是一个陈宝琛还没到地方历练过了,当然要派他出去做一做实事。

而阎敬铭,那是当年胡林翼极端看重的人才,预备着要用作户部尚书的,更加要历练。

“至于朕何以不大用张佩纶,你也旁敲侧击了好多次了。”载深跟他做临别深谈:“朕如今可以告诉你,他是干上来的,但一路走来,没有什么能入朕眼缘的功绩。好了,你去吧,好好地办一番功绩出来给朕看,朕如今真盼着你们这些人,一下子都能长成恭亲王,长成文祥,李鸿藻李鸿章这样的能员……”

陈宝琛感动的热泪盈眶,君王对臣子能把话讲的这么明这么透,这是了不得的恩遇,谢恩已毕出宫,良久不能自已。于是夤夜登了平日里几乎两三天就要见面的好朋友,张佩纶的家门。

“皇上真是这么说的?一路干上来的,怎么解呢?”张佩纶不懂。

其实陈宝琛也不懂。他是君子,完全没想到皇帝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个开玩笑的心态。

张某确实是干上来的,先娶恭王幕中第一人朱学勤之女,以举人身份先在京中就形成了风评圈子,在朱家一住就是七八年,可惜朱学勤死得早,不然以他对恭王的助益,起码也能像曹毓英一般,弄个军机大臣做做,那对他老张的助益,可就大发了。同治十年张佩伦高中,恰好又遇上死老婆,过了一年就娶翰院之中老前辈边宝泉之女,清流之中的圈子,也搭建的差不多了。加之因缘家族关系,封疆大吏如曾国荃李鸿章之辈也赞不绝口,竟然是一个人人都说好,又是才华横溢的好好先生。

一直以来载深都觉得此人有希图幸进的意思,今天见他闻风而动,听陈宝琛一句口信就能弄这么多人出来。结果到了现场自己确是一言不发,此人心性绝对不良。别说他空有才名而已,就算他满腹才华,也不能用。就冲今天这等行径,这就是结党犯上!这种人虽说没有犯上的胆量,但组织起这么一个规模,本身就是存心不正。

如今要正的就是人心,怎么能让他上位?

不过,倒不是说要将他如何,只不过就是不用罢了,让他在翰林院养一辈子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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