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再指望我给出什么稳定更新的承诺,能力不够,那些东西都是浮云、都是扯淡。
最近大概会给hansey的爱丽丝写几篇稿子。如果你读过我的文字,想必能够很敏锐的分辨出来。
在这里也就不再做广告。
是上
----------------------
她在山边望他的名字,那一朵朵被烧得红如爱情的夕阳。浮云远渡,只是不知道能否真正的渡进庄周的心里。既然是定下了沪杭一游,那么有所准备也就在这样一个入秋的夜里变成了必然。
今年的冬似乎来得格外早,十一月初的雪也仿佛是将庄周心里的那一丝丝看似熄灭却仿佛透露着余温的热情冻得更为冰寒了一些。天安门广场前的土地上结了一层黄褐色的薄饼,惹得那些平日里本当小憩在阳光下的大妈们抱怨不已。
天冷,雪寒。然而庄周却仿佛早已是习惯了这种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
从天安门到西单的单程地铁票。票上没有身份,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招来些并不愉快的尾巴,或许他现在需要做的也只是微微低下那颗留着粗短头发的头颅,微微偏过那些摄像头的监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留下一个无比朦胧的模糊轮廓。
地铁在喧闹中前行,他在摇荡里倾听着那些大妈大婶因为嘈杂而刻意放大了音量的家常谈话。确定了自己和张九还前些日子的莽撞行为并没有通过官方或者民间的某些途径而迅速的扩散开来。凡事总会有个底线,这底线就仿佛是那个坐在靠门的椅子上,从报纸地缝隙间微微透出一只闪着亮芒平光眼镜的女人。
在这个国家的权利中心,为了在那些无序的民众身上架构起一个有序的整体,那些散步于四方的眼睛和脉络也就显得十分重要,甚至于无孔不入。
庄周并没有埋怨什么,或许再多的意外看在他的眼里也会被这秋日里的大雪冷冻成一句又一句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停车,理所当然的下客,理所当然的地铁关门然后缓缓起步。庄周只是无比理所当然地在一个地铁缓缓静默的时刻里看向了那个仿佛只是在不经意间将眼神瞟向自己的女子,捕捉到了那一缕略带惊惶却又强自镇定的目光,然后微微笑了笑。
这一笑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城府,反而是在这个雪白的城市里显得格外的阳光且灿烂。
那位被上司倾注了无数信任的女探员不知道是惊诧于自己如此之快的被发觉,疑惑是那个被内部通缉成重犯地男人眼里的灿烂,竟是在一瞬间愣了愣神。于是在这短短的愣神之间,她看到地铁缓缓停下,人流涌动,然后自己一直跟随着的那个目标仿佛是如同幽灵一般消失不见。
回过神来的女探员奔出依旧喧闹着的地铁,丝毫不顾及四周行人诧异的目光。通过肩膀上的袖珍麦克风向上级汇报着什么,然而在此间如此喧闹的大环境下,或许再精密的传感仪器也是徒劳。除非这位女警员也具有了那些在车厢里谈论家常的那些大妈们的魄力,将那些摇曳在上层世界里无比丑陋的命令和机密狠狠的喊将出来。
残疾人乘坐地透明电梯的缓缓上升,那个面色急红的女人也在自己的视野里变得愈发的渺小。庄周握了握手里的那一串天意子佛珠,心想那位自称身具了心密的和尚如此急惶的想要见到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他心里清楚,和那位帝师之间的表态再具体也只不过是领略到了一丝无比宏观的意念。这些凌驾在国家上空人民上空的意念实在是太过强大,强大到即使是再优秀的个体也无法试图在那些精密仿佛机器的博弈之中去赚取些什么,更别说控制。
而他,其实也只是一株试图想在那些恢弘的巨石山麓间寻找到属于自己土壤得以生根的墙头草而已。
北京城的灼热并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所掩埋,与之相反,它似乎依然在孜孜不倦地从那些裸露的足迹以及墙根的阴影处来展露着自己浮躁的痕迹。既然是有人花了大人力大代价来寻找庄周这么一个迷途的青年,那么在皇城根下自己然就绝没有跟丢的道理。或者说道理只是在于人们的创造力,能不能够在北海公园的阳光下找到那个喝着北京酸奶戴着顶旅游草帽的白衣少年。
“我知道你知道我要来见你,所以我多带了几个人来。”庄周似乎并不在意是否会打扰到那个穿着黑色长袍地老头,只是自顾自地在长廊上扫开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然后厚颜无耻地坐了下来。
“你很聪明,然而我始终只不过是一个和尚。”老头的动作依然舒缓,任是谁估计都很难察觉他在一个又一个无比曼妙的玄奥拳势中的那些若有若无的嘴角抽动。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北海长廊周边的花坛或小径旁自然是多了无数双看着报纸或者互相楼抱着的眼睛。
然而老人看向庄周的眼神依然是无比的纯净。他刚才那句话语已经是表明了太多的东西。和尚自然是不问世事的,不问世事自然也就无法为世人抓到太多的把柄。更何况,就算抓到又何妨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令老和尚皱了皱眉头,也仿佛令他凝结在手指间的玄奥动作舒缓生涩的许多,仿佛是一个被莽撞地小姑娘打扰的晨练的老者。
那只是一个小女孩。然而无论是从她略带外八字的脚步,还是仿佛心不在焉却永远在近处徘徊的眼神都令她的身份在这一大一小两个滑头面前昭然若揭。
更何况。
“看来我们又见面了。”庄周眨了眨眼,对着那位迎面走来的女探员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无比整洁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