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口,两人相携已离开了视线,古飞扬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刘蓉的脸颊也渐渐丰腴起来。她虽宽容,却也没大度到坦然面对凌舒雨的地步,心里总觉有什么硌着一样,原本该是自己的蜜月期才对,可现在,她与古飞扬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
两人晨练结束,漫步边走边聊,凌舒雨随手摘了朵花儿,问:“你说我漂亮吗?”
“……你每天都要问一遍,当然漂亮了!像花一样!”古飞扬笑道。
“她病好了吧?怎么还没和她说清楚?瞧她的眼神,我很不舒服。”
古飞扬支吾着:“嗯嗯,还没好,点点,你见着我家人别再瞪着眼了,不然我很为难,咱们俩在一起可不容易!”
他止住脚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凌舒雨说:“嗯,我知道,你说过N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可你妈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防贼似的,任谁都不快活。她不时喊你去,定说了我许多坏话!是不是?”
这些天,杨晗见他时常腻在凌舒雨房中,当然要喊他出来,如若不是这样,刘蓉怕是整天都见不到古飞扬人影,幸而还有异能可以陪她聊聊,但分心二用却甚是劳神。
“我妈可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今晚,爸妈回来吃饭,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要笑着答话,乖巧一点,就当看我面子,行不?”
凌舒雨咬牙切齿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提起这我就恼火,怎么允许娶两个老婆的?难怪你一直舍不得开口,你答应过我的,等她病好了,立即和她划清界线,我都忍这么些天了,你还老往她房里跑,不行,给你最后三天的期限!听到没?”凌舒雨从小到大,耳闻目睹都是两个人的爱情,根本不接受一夫多妻。
古飞扬拉了她继续往回走,这事令他十分为难,好容易将刘蓉摆平,凌舒雨却不是好糊弄的。
“喂!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凌舒雨不耐烦地催促,在他腰际狠狠捏了一把。古飞扬吃痛,“这,这个,她……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我尽快,尽快和她说清楚!”
“你不说?那好,我去说!她天天笑得像朵花儿,情绪哪里不稳定了?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割舍不下是真!”她说着,重重将手中的花朵扔在地上,用力碾踏,古飞扬的心也似支离破碎了。
“我抱你回去,坐下慢慢聊!”古飞扬不容分说,抱起她瞬移回房。
凌舒雨揪着他的耳朵,道:“气死我了,那小妖精又是谁?是不是那个萧什么来着的?你在躲她!”
古飞扬耷拉着眼皮,“你怎么知道的?”适才,他看见黄衫飘过,定是萧雪无疑,急忙闪人。
“好啊!古飞扬,有一个还不够!非得把有姿色的都带回家?你心里没鬼,干吗落荒而逃?放开,就当我不在了,让我走!”她说着,松开手,使劲推他。
如今,她的异能对古飞扬已丝毫不起作用,自行将能量一丝不拉地收了,着急说道:“点点,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来异世不久,就只有刘蓉一个女人,其它都和我无关,之所以不想和她照面,是免得你不高兴。”
凌舒雨又揪住他的耳朵,道:“好啊!终于说实话了,只有刘蓉一个女人!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从没想过要离开她!”
“点点,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说我不讲理?你,这么见一个爱一个!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不疼我了,从来都不吼我的!”凌舒雨满脸悲凄,抿嘴强忍了泪水。
古飞扬很是神伤,以前可没这么刁蛮任性,她一人孤独飘零了数年,或许,融合了两种不同的记忆,心性有了改变。缓缓将她放落床头,说:“点点,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你应该也清楚,这个世界也并不反对一夫多妻。坦白说,刘蓉,我真心爱她,以前或许是感激多过爱,但她的点点滴滴,使我无法不深深爱上她。你来了以后,她明知我俩关系,仍劝我多陪你,说你这么些年孤苦无依,不知受了多少委曲,既然她容得下你,为何你不替她想想?”
凌舒雨从来没见他如此严肃,耐着性子听完,心凉了半截,闹了半天,还是舍不了她!细想他的话似乎又有几分道理,她脑中的纷乱,无法言语,无法作出抉择,是走是留……
无数往事沉浮,内心只留下一份执着:“不行,飞扬是我的,不能离开他!”
他惨白的脸,青筋隆起,眼神充满了眷恋,多年前的那刻,也是这般眼神,从此便殊途了。凌舒雨扑入他的怀里,泪流满面:“飞扬,不要离开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看见别的女人和你一起,我的心好难受,好痛苦!”
多年积压的情感瞬间喷发了,舌间充斥咸涩,两人从床上翻落到地板,撕扯着彼此的衣衫,晨练后的汗渍尚未干透,又引发了剧烈运动,她的身躯酥软了,无限娇羞道:“便宜你,轻点儿!”在同一女人身上享受两个第一次,怎一个疯狂了得?
沐玥在楼道口便听到动静,飞红了脸窜回房里,啐了一口,“才好些,大白天就折腾出这么大响动!”
刘蓉似心有所感,失落地捧起书来,怎么也看不进一个字去。
凌舒雨竭力承欢,不觉间运用起了异能,阵阵快感一浪接着一浪,两人身体剧烈颤抖着,幸福的满足令他们久久不愿分开……古飞扬又斗志昂扬起来,浑身精气充盈,能量不受控制地复又回流入她的体内,周而复始地流转着,似还伴随着电弧噼啪作响。几次三番,她娇喘着,轻呼道:“飞扬,饶了我吧,不行了……要死了。”
……
“飞扬,多吃点菜,今天辛苦了!早餐还没吃吧!”杨晗说话时眼睛瞧着凌舒雨,看得她一阵不好意思,埋头吞咽着饭菜,心中恼恨:“怎么老针对我!”
古烈等不知何事,睁大了眼睛扫视了一圈,刘蓉低头嚼着几粒米,甜津津的米粒品出了咸味。古天行和风吟月异口同声问道:“飞扬,你又干什么去了?忙成这样!”古含风也低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古飞扬将金钟罩铁面皮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吞了口中食物,笑道:“呵呵!研究异能呢!”随手夹了只翅膀搁在了刘蓉碗中,道:“多吃点,长得白白胖胖。”她受宠若惊般夹起,筷子抖了抖,终究还是放下了,挑了块牛肉与他。
凌舒雨在桌下跺了他一脚,略伸过碗去,古飞扬会意地找着了另一只鸡翅,杨晗冷笑了几声。
风吟月问道:“凌小姐住哪里?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她夫妻二人只知家中多了位女客,先前只客套了一番,见她温文尔雅,与儿子神态亲密,故有此一问。
凌舒雨脸色微变了变,老实答道:“伯母,我父母都因意外去世了,一个人住在宛城。”风吟月连声道歉。她展颜一笑,说:“伯母,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您不用介意。”
古烈心头泛起嘀咕:“这小妖女不知道什么变得,一会浓妆艳抹,一会素面朝天,今晚略施粉黛俨然小家碧玉一个,再捣什么鬼。”不冷不热道:“凌小姐,你孤身一人,不如常住这吧!缺什么尽管吩咐管家安置。”
“这是套我话,想赶我走了么?”凌舒雨心想,忙拽了拽古飞扬的衣服,他放下筷子,说:“爷爷!正好有事和你们商量,我和……”
古烈打断道:“吃饭!吃完饭再说!”
“……”
古天行两人这才看出些端倪,家中气氛有些不对。饭后,刘蓉正想回避,被古飞扬揽住了,又惹来凌舒雨一阵不快,杨晗挖苦道:“今儿难得一家团聚,凌小姐,您先上楼休息吧!”
风吟月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古古怪怪的,杨晗竟会说出这等无礼的话来,古飞扬立即进入主题:“妈!她不是外人,我想结婚,征询下你们意见,定在什么日子好?”
一语如惊雷般炸响。风吟月大喜过望,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抓紧了丈夫的手。刘蓉身子有些摇晃,飞扬事先怎么没有提及?抬头目视,他正看着凌舒雨。“哥!太好了,终于有喜糖吃了!”古含风拍手笑道,走近刘蓉,轻呼了声“嫂嫂”。
古烈点头微笑道:“好!终于可以抱上玄孙了,等这一天很久了,太好了!”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小小生命已然降临,古家后继有人!
古飞扬一手挽了一位,道:“谢谢爷爷!蓉蓉、点点,快喊爷爷!”
“我不同意!”杨晗大声阻拦,指着凌舒雨说:“娶蓉蓉我没意见,她么?哼哼,来意不明,天知道怀了什么别样心思!”凌舒雨心里也不高兴,居然一下要娶两个,但见杨晗反对,顾不得使性子驳斥古飞扬,低头沉默着。
风吟月朝她使了几次眼色,杨晗恍若未见,古飞扬道:“妈,事情您不都了解清楚了吗?她救我这事不假吧?我们真心相爱,也并未瞒着蓉蓉!”
古天行不明所以,打着圆场:“晗儿,怎么回事?好好说嘛,尊重下儿子的决定。”风吟月自也同意丈夫的话,投去一瞥,她救过飞扬?怎么没听提起过?
眼见到手的孙媳妇儿要泡汤,古烈有些举棋不定,寻思着她一个小女孩,纵有天大的本事,又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杨晗见众人几乎都反对自己的决定,道:“飞扬,你陪蓉蓉先上楼去,我们和凌小姐好好谈谈!”
“妈!你怎么能不相信!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的很!”古飞扬大声争取自己的幸福。
杨晗一意孤行,喝道:“上楼!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她哪点及得上蓉蓉?放着好的不珍惜,偏偏盯着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话太伤人了,凌舒雨气的说不出话来,厅里突增无形的压迫感,古含风率先囔道:“妈,我好难受!”古飞扬焦急喊道:“住手,住手!”厅内压力顿消,吴管家的身影在角落一闪而逝。
经这番变故,大家倒反心平气和下来。古飞扬又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众人无不唏嘘泪下。杨晗曾听他说过一次,那时疑心颇重,经这些天在田翔川处了解,已然接受事实,但对凌舒雨第一印象着实太差,此刻一一印证,这丫头似乎也还不错。那双见证了事实的鞋子,又端正地放在了桌上,血迹都已成黑紫色……
眼前仿佛重现了那刻的悲壮,枯骨遍野的人间地狱,危机四伏,一个小女孩,身背强壮的男人踽踽而行,干裂的双唇,佝偻的身躯,坎坷的道路漫长而无助……
扪心自问,能有这样的情意,不离不弃么?能有这样的智慧,逃出生天么?能有这样的毅力,坚持获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