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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起云涌(二)

云梦书院内,摇头晃脑的老先生猛然睁开了微眯的眼睛,拿起桌边的戒尺快走了几步,狠狠的敲在一名学童的桌旁,这一敲即是用力,直吓得所有孩童都停下了诵读。

“张子涵!”老先生气恼的叫到。

“学生在。”一个嫩嫩的声音响起,还略带着几分惧意。

“你来解释解释这书中的‘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是什么意思?”老先生怒目圆睁,拿着戒尺摇来晃去,大有一个不对就要打手板的意思。

“嗯。。嗯。。这意思是说一个叫黄香的人,九岁的时候便知道孝顺父母,在冬日里给父母暖被子,而孝顺父母长辈等,是我们这些小辈们所应该做的。。。”小子涵抽了抽鼻子,很自信的答道。

“嗯,不错,不错,那你能不能再举个孝廉的例子呢?”老先生听了小子涵的回答,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连说了两个不错,对于这个孩子的资质,老先生倒是大大的满意的。

“嗯。。。比如说咱们北城的那位张秀才,为了给母亲治病连我家的私塾先生都不做了,不但担着卖了祖铺的风险四处筹钱给娘亲治病,而且还床前屋后的细心照料,爹爹说江枫城能有这样的孝子是江枫城的福气,魏知府和几位员外还有杨府的那位杨老太君,都准备一致推举他做本城的孝廉呢,爹爹说本城可是好多年没有孝廉了,而且。。而且。。”小子涵一连说了三四个而且,就是不敢说下去。

“而且什么!你说下去,老夫子不责罚你!”

“而且爹爹说林公子为了凑钱,卖的东西比别家的便宜了不少。。我早上本来只吃一根油条的,可现在每天都吃两根,吃。。吃的太饱了早上贪睡。。。”小子涵一脸委屈的说道,似乎这瞌睡不是他的错,而是人家林公子卖东西卖的太便宜的缘故。。。

“哄~”的一下,学堂内像炸开了锅一般,许多稍稍大一些的孩子还费力的憋着,可一旁的小童们则已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边笑还不知边说着什么,终于,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也忍不住了,跟着笑了起来。。。

老夫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子涵,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聪明伶俐的小子涵,老夫子不由的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和他一样有些顽皮的林姓小书童,也不知林母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她当年拉扯那个小林涛可不容易。。。唉,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好人好命吧。。。

感怀了一阵之后,老夫子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打子涵的手板,缓缓的坐回到先生的位置上,大声喊了一句“诵书!”于是学堂中便顿时安静了下来,继而又咿咿呀呀的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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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晌午,林涛喂母亲服过了药,又把近日来小店做早点的生意的情况和母亲讲了,费了老大劲,林涛总算跟母亲讲明了这样做生意为什么也可以赚钱后,林母那张写满人世沧桑的脸总算露出了笑容,这些日子来,由于林涛想着法的逗林母开心,又变相的解除了她的心理负担,所以林母的病情好的极快,这几天,已是能够扶着床站起来了,有些时候林涛不在,在小二的帮助下,她竟能搬着椅子在后院晒太阳了。。。

这更加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心,因为林母已看过五六个郎中了,就连北营的那位黄医师也被请了来,不过当大夫们把过了林母的脉后,都是一致的摇了摇头,让林涛自求多福了。。。而正当大家以为林母要日薄西山的时候,林母竟这么奇迹般的好了过来,而且竟能下地走路,到后院晒太阳了,就连唯一一个给林母开过方子的王老医师也说,他当时开的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所有这一切,又被大家认为是林涛照顾细心周到,孝心感动了上天,故而上天赐福,让林母一天天好了起来,不过林涛到没在意别人怎么说他,更没在意平日里从街坊四邻中走过时迎来的异样的目光,他依旧是每天去王伯那里抓药回来,然后再用自己的内力沸火,等汤药好了,每天就照顾着母亲按时吃药,没感到什么不妥。。。

倒是这长时间的催火煮药,让林涛修习的那名为古破龙吟的功法,又有了一丝小小的进步。。。

小屋内,林母这些天对林涛是更加的喜爱和舍不得了,因为这个从前总是呆呆板板的儿子现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老是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给她讲笑话,可唯一让老人家难受的是,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每当她提起给林涛娶个媳妇时,他要么把话题支开,要么就还是那个借口,非要等取了功名后在考虑家事。。。

“涛儿啊,这些小店里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给娘讲讲。”老人家直起了身子,慢慢的坐起靠在床上。

“嗯,让孩儿想想。。。”林涛假装苦思装,然后等了一会,一拍大腿到,“娘亲,有了!”

“快些给娘亲讲讲。。。”这些日子来老太太似乎已经习惯了林涛每日给她讲个笑话,要是那日林涛不讲,他便绕着弯儿的提醒林涛,非要听过笑话才肯入睡。。。

这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越老越像小孩儿,果真不假,也不知是林母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终于轻松了下来,还是因为她实在是“老”了。。。

“嗯。。。有日咱家的早点铺子清粥没有卖完,要是放到明天,那便坏了,于是咱家小二就在铺子口招揽生意,见有位客人经过,于是咱家小二便紧忙说道

‘客官喝汤不?本店的清粥可是十分实惠呢~一份的钱能和两碗。’

那客官答道‘清粥。。便宜。。好,下’

于是咱家小二就给他盛了一碗,刚加了糖放到桌上,谁知又听这人说道

‘下、下回来吃。。’

原来这人竟是个结巴。”

谁知老太太听到这里,竟没有笑,反而是说道“那咱家小二可不能硬卖个人家,人家一个结巴,这过日子也不容易。。。”

这番话倒是更人林涛觉得娘亲的菩萨心肠,不论是谁,她都宽容对待不予计较,总是想着别人的难处,却不想想她自己,于是林涛又讲到

“是啊,所以咱家小二便没卖给他,反正也就是一碗清粥而已,小二自己喝了便是。谁知第二日中午那客官又来了。。。”

“又来了?”林母有些好奇的问

“是啊,上次他亏了我们一碗稀粥,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第二日又来咱们小店要了碗面吃,谁知这面醋放的不够,不和这位客官的口味,于是这客官便吩咐咱家小二到厨房把醋瓶拿来,给他倒点,可是倒多少呢?咱家小二拿起醋瓶,就听这位客官说‘倒倒倒倒倒倒倒倒倒倒。。。。。。。。’

于是咱家小二就一直倒,谁知还没倒完就听到那位客官又说道

‘倒点得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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