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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彩虹

还有一周,胡小佛和苏真哲都要开学了,天气也达到了整个暑期的最高点。

胡小佛终于结束了整个暑期的特训,兴奋地在沙发上有唱又跳!拉着苏真哲,商讨如何度过余下的一周假期。

方姨精神不太有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缩在空调下,喝着冰镇酸梅汤,看着胡小佛拿着个地图缠着苏真哲问东问西,苏真哲也格外耐心的听着胡小佛兴高采烈的计划着,偶尔说几句建议,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在她眼里苏真哲才像个小孩。平时,无论做什么,有什么要求或者是买什么东西,苏真哲总是回答,怎么样都可以,你觉得好久成,甚至只是礼貌的说声“谢谢”。几乎不去要求什么,也不会让人去操心什么,嘴角总是挂着疏远的笑容。这个家庭已经重组两年多了,可是和苏真哲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只有和他的小伙伴李朝辉在一起时才像个真正的孩子。过度的早熟和敏感,总是让她小心翼翼的接触。甚至,她不敢单独和苏真哲留在家里。

记得刚和苏爸爸结婚,为了促进母子感情,趁着苏爸爸出差的一个周六,把胡小佛送回姥姥家,只剩这对母子在家。早上特意拉上苏真哲去超市买菜。在超市碰见一位多年不见得女同学,两个女人聊的兴高采烈,那位同学看到苏真哲,很惊讶的感叹好漂亮的小公子啊,方媚很兴奋的搂过苏真哲的肩膀“我儿子!”满脸的笑容,苏真哲却礼貌的挣脱方媚热情的胳膊,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说道“阿姨好,我是方姨的继子,苏真哲!”弄得方媚满脸尴尬,草草的结束和女同学的交谈。买菜时征询苏真哲的意见,那个小子无论问什么,都说好。回到家,帮忙把菜放到厨房,礼貌的说句“我要温习功课了,不能帮你做饭了!”闪进自己的房间了。饭桌上完全将“食不言,寝不语”发挥到了最高水平。喝个汤都是寂静无声。吃晚饭帮忙收拾后,也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方媚说问一句,答一句,最后干脆都不说话了。八点半,站起身子,说了句“晚安”回房间睡觉去了!从那以后,方媚就怕了单独和苏真哲在家,她怕自己被那小子给弄疯。

后来,她发现,那小子对自己的父亲也是礼貌而生疏!想想看,小小年纪就是去了母亲,也难怪有些早熟。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讨论,两个孩子最终达成了统一意见。去郊外山水园林!不过看到胡小佛稍微撅起的小嘴和苏真哲稍带笑意的眼睛,不难看出是苏真哲的意见。想,如果是胡小佛,八成就是什么游乐园游乐园,还是游乐园了!那个小丫头野的像个假小子!

“妈,起来了!都六点了,你的快点给我梳辫子!”第二天早上,胡小佛不到六点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拼命地去敲方媚的卧室门。等到卧室里传来的起床的声音,又去敲苏真哲的卧室门“哥,起来了起来了,我们要去郊游!”

方媚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把胡小佛按在了镜子前,“你烦死人了,梳头!”

“我要梳一个辫子!”从镜子里看见方媚熟练的用梳子把头发分成左右两边,胡小佛仰着小脑袋要求到“要梳一个辫子!”

“两个辫子好看!”方媚皱了皱眉毛!

“不么,就一条!”坐在凳子上开始刷子着胳膊!

“你就闹吧你!”方媚按住胡小佛,三下两下梳成了一个高高的辫子,“去换衣服!”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梳洗。

“胡小佛,你完事了没有!”当全家人都坐在餐桌边等着吃早饭时,反倒却不见胡小佛出来。方媚不得不扔下勺子去拎胡小佛。“你到底在磨蹭什么!都等你呢!”只见床上扔了好几条裙子,胡小佛小小的身子还在衣柜里翻着。“你找什么呢了!”

“妈!你说我穿什么好看啊!”胡小佛委屈的看着一床的衣服。

“胡小佛,你磨蹭了一早上,还没换上衣服!”方媚气的直吸气。“就这条蓝色的裙子,赶快穿上!”

换好衣服的胡小佛坐在餐桌边喝着豆浆,不忘多加了两勺糖。

“少吃点糖,牙都完了!”方媚把自己那碗没加糖的豆浆换给了胡小佛。

“妈,你看我是带那个头花啊!蓝的好看还是那个粉的!”胡小佛吐了吐舌头。

“你有没有完啊!一早上又是衣服又是头花的!”方媚有些生气“再这样,就直接把你给扔了!”

“吃饭呢。别吓孩子。”苏爸爸插嘴道“小佛,快点吃,一会还得坐一个多小时的车!”

“哦”胡小佛只好端起豆浆,皱着眉毛慢慢的喝着。

“蓝色的那个吧!”苏真哲轻轻的说的。

“好!”

匆匆结束早餐,一家人终于下了楼。

“哎呀!”胡小佛刚下车,却又突然推开车门,跑了下来。

“你又怎么了!”方媚跟着下了车。

“我忘了拿帽子!”胡小佛站在车外,不肯再上车。

“你一早起来就开始闹!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送人啊!”方媚最近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脾气也不是很顺。

“我就是想拿帽子么!”胡小佛看着妈妈的脸色不是很好,低着头看着鞋子。

“拿什么帽子,上车!”方媚决定不理胡小佛,开了车门坐在了前面。

胡小佛脸色有些暗淡,不声不响的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我上去拿去。”苏爸爸下了车“没事吓唬孩子什么!”

“你给我做坐那!这小丫头就是惯的!”

胡小佛老老实的坐在车后座上,委委屈屈的,不复早上的兴高采烈。

车子缓缓开出市区。一个多小时到达了山水园林。因为是快开学了,又不是周末,人不是太多。苏爸爸买了门票,一家人进了山水园林。胡小佛终归是小孩子性子,没多久就忘记了早上的不快,恢复了调皮。

山水园林顾名思义就是几乎都是山和水,没有什么游乐设施。在进门处全家请路人照了几张全家福。胡小佛便拉着苏真哲去买棉花糖。而苏爸爸嘱咐苏真哲照顾好妹妹后和方媚挽着手慢慢跟在后面。

园林的景色很美,郁郁葱葱的树木,从林中假山上缓缓流下的小溪,人造湖泊上几只黑天鹅交颈嬉戏。

两个孩子拉着风筝在空地上跑过来跑过去,想把风筝放到天上。

中午时,方媚把跑的满脸通红的胡小佛和苏真哲叫了回来,在空地上铺了一块桌布,放上了一堆零食。胡小佛兴奋地计划着下午要做什么,苏爸爸则拿着照相机照着一家人的欢聚。苏真哲抬起头,看着满脸笑容的苏爸爸,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性质,站起身子做到了湖边的秋千上,慢慢的荡的。

苏爸爸半天后突然间发现,镜头里失去了儿子的身影,抬起头发现秋千上一脸落寞的儿子。把相机递给了方媚,独自走到了儿子身后,轻轻的推了起来。“以前上学时,我经常这么推你母亲……”好久没有和自己的儿子单独相处,不知道如何开口。

“妈,不像是喜欢这些的样子!”苏真哲用脚停下了秋千,回头看着父亲,脚一蹬,秋千高高跃起。

“你妈,性子是淡些!”苏爸爸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儿子的话。

“妈不是性子淡,是你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苏真哲的话不咸不淡的飘进苏爸爸的耳朵,秋千越荡越高,苏爸爸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五年了,儿子似乎还是没有从失去母亲的阴影中走去,过分的早熟,对父亲的失望,越来越优秀的儿子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反抗。

苏爸爸独自坐在了溪边,回想起自己的发妻。不可否认苏妈妈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良好的家庭成长环境,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再加上高等教育,方媚许多方面是无法和苏妈妈进行比较的。但是那高雅的性子满足了年轻小伙对初恋的向往,同样也失去了真实。短暂的婚姻,苏爸爸感觉自己从来不了解她,或者说从来不知道她想要什么。苏真哲完全遗传了母亲的性子,所以,苏爸爸也从来看不透自己的儿子到底想要什么。

“哥,爸爸,你们再不过来,你们的午饭就没有了啊!”胡小佛拿着半根香肠大声的喊道。拉回了苏爸爸的思绪,也打破了父子间的尴尬。

“好,我都饿了!”苏爸爸收起了惆怅的面容,把儿子也从秋千上叫了下来。

“我也饿了。”苏真哲也默契的说道。

整个下午,父子俩没有再说什么,苏真哲一直在躲着父亲追随的目光,和胡小佛在溪水里拼命地闹着叫着,看得苏爸爸的心是冷冷的。

“我从来不知道你儿子能这么疯!一点都不像!”方媚站在苏爸爸的后面淡淡的说道。

“却是不像!”苏爸爸真的看不下去了,转身坐回了草地边,背对着小溪。

“那!”抬头看见微笑的方媚,接过了饮料,拉开盖子慢慢的喝着。方媚坐在了苏爸爸的旁边。

远处苏真哲抬起头,忧伤的看着夫妻俩的背影,甩了甩脑袋,满面笑容的转过身子“胡小佛,看着面。”撩起了一捧水浇到胡小佛身上,阳光在胡小佛面前折射出漂亮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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