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筹谋
“抓到洋鬼子没有?”文瑞笑着说,知道他是与驻在台湾的荷兰人打,那基本都是武装商船,没有战舰。还知道他骚扰了福建广东沿海。
“抓到一些,有的荷兰人付赎金就放了,怎么你感兴趣?”
“要有的话,就带来我看看,看有没什么我感兴趣的,听说你还把俞大猷的儿子给打了?”
“哈哈,这你也知道,这老头仗着父亲余荫混到总兵,现在现原形了,号称福建的好兵都是他们俞家练出来的,现在牛皮吹破了。”郑芝龙放肆的说着。
“到时候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弟兄,你想过没,现在你要是改旗怎么在福建混?你是不是一直想这么下去?”周文瑞问道。
“也是没办法,手下兄弟野惯了,想法太多,不好办啊。我们郑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早想上岸了没办法啊。”郑芝龙颇有些无奈的说。
“当断不断,必为其害,熊文灿那我让人去打通,但你必需给我刘香人头,否则我们的生意到这就结束了,你的一百万两银子我退给你。”周文瑞突然翻了脸。
“这个……,这叫怎么说的呢?”郑芝龙一下楞住,说不出话来。
“现在北方建努作乱战事正酣,南面荷兰人占了台湾,西面又流贼不断,要是天下再有变化,那我中华大地必生灵涂炭,你我就是罪人了,想你我兄弟肝胆相照,当初知你身份我只身上你船和你合作等的就是你成为我大明水师的一日,现皇上即位,阉党伏诛在即,你却还在为祸乡里,大不智啊。”文瑞劝着劝着激动起来。“你要还是个炎黄子孙;汉人后代你就听兄弟我一声劝,我保你在有生之年带着我大明水师远行世界,让你名扬五洲。”
郑芝龙不再犹豫,一来生意放不下,二来也早有招安的意思,三来有皇上小舅子作保。给自己杯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好,既然小候爷话说到这个份上,我郑一官也是个好汉家儿郎,你说怎么办吧。”
周文瑞看郑芝龙被说动心中终于透了口气:“这次你要上辽东运粮来去需十五日,我回京让老爹给熊大人写封信,你带回去,回去后不要声张,想办法诱刘香前来杀掉,如果你办不到就说,我再想办法在广东诱杀他。”
文瑞考虑的是要让南海早些安定,(历史上虽然郑芝龙在1628年受了招安,但由于集团中实力排第二的刘香不同意投降,结果一直到1632年才平定海患,而且刘香还勾结了荷兰人来攻击金门厦门。造成郑家主力极大损失,还死了一个弟弟。)及时抽掉战船加入北面辽东的战斗。
郑芝龙心想这刘香什么时候得罪的周文瑞,搞的周文瑞非杀他不可,他自己和刘香也不融洽,虽然和在一起毕竟是利益结合,但刘香和周文瑞两者一比,简直是每法比,早完要对付那就早对付。
郑芝龙是海盗可不是善男信女当时就说:“没问题,砍下刘香脑袋我投降,否则就耗下去。”周文瑞说:“不行,此事很紧急,你十一月回到福建就要动手,我等你到过年,我们在京城见。”郑芝龙此时已经没有犹豫。又倒了两杯酒,推了一杯给文瑞,
“哥哥答应你了,陪哥哥喝一杯。”
文瑞见此也不推脱举起杯子:“祝哥哥你马到成功。”
两人大计已定,不觉就放松下来。文瑞还是喝着自己茶笑着问:“听闻大官人讨了个东瀛娘子甚是貌美,不知是否属实?”
郑芝龙知道文瑞还小,打趣他:“小候爷可是看上东瀛女子,要不小一船我带几个给你。这东瀛男子性诡诈残暴,女子到是温柔的很呢。”
文瑞也笑着说:“这也不妨,你带来就是。”转头对他说:“我想在天津建船厂,你愿意一起干吗?”
郑芝龙想都不想:“你做主干,我当然奉陪。”文瑞道:“一定不让你吃亏,我准备周家出七份银子,你出三份。你不要想差了我里面有三份银子是代上面出的,你要办好了我争取给商号弄个皇家名号,你说好不好?”
郑芝龙一听更高兴了,这周文瑞没把他当外人啊。“不过这事要等到你靠上岸才能办,否则不好说话。”郑芝龙想想也是就说:“要不这样,这次辽东我让下面人去,我等你三天,你把和熊文灿打交道的信带给我。自己带人先偷偷回去,这样可以麻痹刘香,如果有空子就一举拿下他。”
“好。”文瑞叫门外侍侯的大宝把王胜叫来,一边自己在房内条案上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又给老师孙承宗写了一封信,写完后交给王胜嘱咐他快去快回带双马,路上换马不换人随手给了他一百两银票,王胜知道少爷豪爽也不扭捏收下,说了声少爷保重转身就走。
文瑞转头对郑芝龙说:“事情要谨慎,虽急但不能乱,一定要万无一失。”随后笑着道:“我不喝酒,你也喝不好,让郑明,刘栋他们进来陪你。”
片刻郑明刘栋几个都进来,看着主人颜色知道是有好事谈成了,一时大家觥筹交错气氛热了起来。正说话间大宝来报说天津兵备道原毓宗来了说是要拜访小候爷。郑芝龙一愣问文瑞是否要回避,文瑞不知可否转头问刘栋此人如何?回说是怯懦好货。
边上郑明也点头说我也给他送过钱。文瑞道:“那就让他进来,大家见见。”说话间大宝就让着原毓宗上楼进了房:“下官天津兵备道见过小候爷。”
“原大人客气了,今日私宴不论礼节,请坐。”文瑞心想你的品级比我高居然厚脸皮给我行礼,趋炎附势之心很强啊。当下待他坐下也不说话,晾着他。
不料,这原大人看见了郑明,他收过郑明的钱知道郑明底细,一下冷汗就冒出来了。想原来人家在这有机密事谈,现在自己冒冒然闯进来真是该死,一时进退不得,有点坐不住的样子。文瑞心知他这番摸样的来由,只是着恼他原来史上李自成入了北京他马上投降,后来清兵入关他又是一仗未打抢着投降。就先晾晾他。
这原大人还是先开口说话表明态度:“不知京城候爷身体可好,贵家商号如有何需要在天津尽管对在下说。”文瑞见他个态度也开了口:“既然大人这么说,我倒是有事要麻烦大人。”指着郑明说:“我这位兄弟有些子弟都想为国效力,想在大人收下混口饭吃。不知大人是否收留啊?”
这原大人心中暗想,要是收了郑明那就上了贼船了,如果有人知道底细报了上去,自己抗不住。但现在人家说了,自己不应那是得罪人到家了,现在周家圣眷正隆,早晚要自己好看。况且郑明不是善类,自己今天得罪了他们,搞不齐过来两天府里来个高来高去的人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胆小的他打定了主意说:“在下但凭小候爷吩咐,不过这位兄弟生意做的好人头熟,不用来当兵吃差,要是他有兄弟要到天津来只要和本道说下一律好安排。”
意思说的很清楚了熟面孔不要来,来了害我,生人要来你爱来多少来多少。文瑞见他这么识趣到也一时觉得这家伙还有点聪明,拿起茶碗以茶代酒敬了原大人一杯,算是揭过了刚才的尴尬。这下席上热闹起来,大家猜拳划令官匪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