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云舒说,“我爸妈却是为了不再看见彼此而分离。”
周子安说,“如果分开能让大人们过的更开心,云舒,你就不要那么伤心了。”
“可我还是难过。我讨厌分离。”
“他们只是分开,你还是可以看见他们的。”
云舒苦笑下,问,“子安,你害怕分离吗?”
周子安咧咧嘴,他的眼睛亮如星辰的看着她,“分离只为下一次的重逢。还会再见的,所以不怕。但我会难过,因为重逢之日不知在几时。”
这些话穿过十年的光阴,现在还是在云舒耳边作响。她与他的分离,他怕也难过的吧?!可缘份这东西就是这样聚散无度。
她与母亲的分开是那么漫长,漫长到一旦分开,她这辈子就再也不能看到她了。
他与她的再见告诉她原来重逢也是难过的呀!云舒如今想到的只有逃,逃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见。这样也许就可以不用再一次分离。
如此矛盾,如此执念!
日子一天天过去,杜松平没有再出现在云舒面前,周子安也没有。云舒就像做了一场梦,天亮了,日子照旧。可存折上那多出的两千块奖金还是告诉她那个从小时候就开始厌恨她的人再一次出现了,来报复她了。
那个跟她相约在大学里再见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迟到的出现了。
分离,的确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日子,终究不一样了。同事也不把她陪吃的事拿来当笑谈了,生活,谁容易?谁都不容易!
这天下班时,迎来入夏的第一场雨。天地间一阵灰白,雨水滴答的让人的心也湿润了起来。
云舒从拥挤的公车上跳了下来,路边的雨水溅在小腿上,凉丝丝的。站在站台上,云舒举目四处看了看,行人的面目在雨水中模糊不清,认了一下方向。她朝左手边走去,拐了一个弯,人民医院就出现在面前。
大厅中,李静坐在一个角落往门口望。一手吊着点滴,一手看云舒进来,笑着用来用力的朝她挥挥。兴奋的不像一个病人。
看云舒走近,就叫道,“总算来了。再没有人来慰问我,我怕就不是病死的,而是伤心死的。”
云舒抽抽嘴角,“我看你精神都大好了。”
“烧退了。人就精神点了,可怜我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李静把脸哭丧了下来。
云舒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头,“就知道奖金,现在明白革命的本钱的重要性了吧?”
李静吐吐舌头,“都是空调惹的祸。回去我就把棉被拿出来,看发烧还能耐我何。”
云舒哧的笑了一声,“你就继续发神经吧。”
“呵呵…吃饭没?”李静也笑了笑。
“哪有,一下班就赶来这陪你这病了。你这一问,我还真觉得饿了。”
“知道你好,等下我请你喝粥。我楼下新开了一个粥馆,还没有去试吃呢。”
“好啊!你这还要多久才完呢?”云舒抬头看了一下那药水瓶。
“最多半个小时,要不拿来调快点?”李静作势要去弄。
云舒拍了一下她伸出去的手,“快了你受的了吗?这样就行,半个小时我陪的起你。”
李静讪讪的笑,把目光往大门外看去,“这雨可真大。等下出去怕会被淋着呢。”
云舒也抬头看去,门外,雨丝急速的落下。有人从外面跑进来,衣服湿答答的。“可不是,我刚才就把鞋子弄湿了。”就在这时,云舒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挺拔的身躯,俊美的五官。额前垂下一两缕湿了的头发,衬的他的面孔有些不羁,穿着淡粉的衬衣,整个人看上去清新儒雅。吸引了大厅上不少的目光。他正拿着手机在耳边讲着什么,目不斜视的往电梯门边走去
李静显然也看见了他,轻呼道,“好帅的男子。”
云舒却有些惊慌的把目光从他身上撤回来,回过头看见李静一脸的花痴状。
周子安,他来医院做什么?生病了?还是来看望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云舒用力的摇了一下头,不在意?以为自己可以从他面前坚决的走掉是因为不在意了。可为什么一再见到他,她还是会那么惊慌失措?为什么心中竟隐隐还有希望他也看到她的念头?云舒忍不住又抬起头追随他的身影,可他很快就消失在了电梯门前。
“很帅吧?”李静捅捅云舒。
云舒回过神,笑笑,“是的。”
“唉…”李静把头靠向椅背,“这样的极品不知要便宜哪个女同胞了。
云舒再一次失神,他三十岁。可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