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带我来到一个帐前,队长朗声道:“王统领,刚才巡队时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可能是敌国的奸细!”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瞎说八道,谁是奸细?心里虽不乐意,但军中纪律之严谨还是让我佩服,一个小小的队长尚且如此尽责,何愁不能大捷?
那姓王的统领走出来仔细看我一眼道:“好!送到刑部仔细审问,看能不能问些情报出来!”
我急的连退几大步,开玩笑,这个时候抓我走哪行,关个三天两天再用点刑,等弄清楚我是谁,说不定上京就完了。
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凌厉。
我厉声道:“慢着!”,豁出去了。
王统领似被我的气势给赫住了,神情一振,我见机忙道:“我哪里是什么奸细,现在有重要事情禀报将军,如果耽误了军情,你们几个担当的起吗?!”
见王统领犹豫了一下,手还绑着,我努力举手到头顶将发冠一把扯开,一头长发披散而下。
他们见我如此举动,反而愣了。
我正色道:“你们几个听好,我其实是将军的王妃,王爷此次领兵攻城,不好将我带在身边,便让我扮作男子以药师之名随侍身侧。”不管了,反正凌厉也不在乎什么面子,先见到他再说。
这几人听我如此说,更是糊涂了,看我神色又不似有诈,只是将信将疑。
我心下暗喜,只要你们有三分相信就好。
“你们不信,我左腰间有一样信物,你们拿去交给将军,一切即刻便见分晓。”刚才摸着腰牌不见了,但碧玉簪向来放在侧带的最里层,还好没有丢失。
王统领一努嘴,队长走上来在我腰间拿出玉簪,队长伸手递给王统领,他犹豫的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我。
我再也忍不住,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去交给将军,军情紧急,不能耽误时间!我又跑不了,若将军不识此物,你再回来治我的罪也不迟,还不快去!”
王统领见我气势非凡,说话似有几分道理,着急的样子也不象作假,吩咐道:“先把她看好,我去去就来!”
几个人上来将我拉了出去,我走前仍不放心的瞪了王统领一眼,叮嘱道:“一定要快!”
心下却是焦急万分,我难耐的扭来扭去,手腕勒的生疼。
刚才那几个巡兵将我带进这顶帐子,紧紧的绑在椅子上就出去了,怕我逃走,绑的很是结实,任我再扭也动弹不得。
快中午的时候,我已是筋疲力尽,王统领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张督卫!
张督卫一进屋,也不说话,挥刀向我砍来,我吓的愣了。原来是将我身上的绳子砍断,刀法倒是不错,但是万一差之毫厘。。。。。。
顾不上这些了,欣喜的抓着他的袖子:“快,张督卫,带我去见将军!”
出来翻身上马一阵疾行,从边营来到中营,张督卫引我进了一顶帐篷。
边上是于师爷,居中而坐的人正是凌厉。
终于再见到他,我激动的再也不顾其它,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眼泪夺框而出。
他一面拍着我的背,一面奇声问道:“果真是你!怎么弄成这样,不在安乡等我,却独自跑来军中?”
我抬起头来,急急说道:“我在翌王府里见过那晚撞见的黑衣人,他一定就是纪言之,他们早有勾结!昨夜埋伏的十有八九也是元教的人。”
“埋伏?”凌厉眉头立刻皱起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于师爷也急忙起身道:“公子当真不会看错?此事关系重大!”
我肯定道:“一定不会错,就是他!”
于师爷惊道:“若是纪言之与翌王合谋,扰乱边疆,引将军带兵来此,那翌王岂不是犯了通敌之罪?那军中若有内奸也是理所当然了,怪不得接连两日没有接到宫里的传报,怕是上京有变!”
我接着说道:“翌王肯定趁机在上京兴风作浪,若不快去解救,皇上和你我的家人一定遭他毒手!”
凌厉很快镇定下来,扶我坐下,沉声道:“不必惊慌。翌王最多调动五千精兵,上京有廷昭带领的守兵三千,还有安侍卫等一帮暗卫,若真动起手来,还可以抵挡些时日,应该还来得及。”
他来回紧走几步,吩咐张督卫道:“即刻飞鸽传令,命杭城总兵谢万嚎连夜紧急调拨一万守兵即刻奔赴上京,与邱都统的守兵会合,一切听邱都统调遣!”
张督卫朗声道:“得令!”迅及出了军帐。
我见状,心下连声祈祷,希望没事,希望来得及,希望这匆忙送至的远水能解了上京的燃眉之急。
凌厉弯下身来,扶着我的肩膀柔声说道:“别担心,就是凌翌已经做乱,我也能回去治他的罪,家人不会有事,自你从我府里回去,我放心不下,就派了暗卫在李府周边暗中保护,放心好了,一切有我!”他的神态镇定自若,言语间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控。
是的,一切有他,他一直派人在保护我和家人,所以他才会知道我的房间,每日内随意潜入。
心里刹时觉得无比的放松,脑子里崩紧的弦即刻舒缓下来,眼前一黑,晕倒在他的怀里。
醒来时,却见公孙良坐在身前,一手搭着我的手腕正在号脉,凌厉在他身后焦急的来回走动。
见我醒来,凌厉激动的说:“你醒了!”我长呼一口气道:“我没事,只是又累又饿。”正欲抽回手臂,公孙良却奇怪的“咦”了一声“怪事,不要乱动!”说着抓着我的手不松。
凌厉又紧张道:“怎么,她怎么了?”
我知道自己没事,笑着看他道:“放心吧,别着急!”
公孙良的眉头越皱越紧,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好象不认识我一般。
被他盯的难受,用力缩回手来道:“公孙兄,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认识我吗?”凌厉也问道:“到底怎么了?不方便的话,一同到外间说话。”
公孙良却不回答,慢慢站起来,抚平衣服上的皱折,向我弯腰行了个礼道:“恭喜若风,你这是有喜了!”
我歪着脑袋,有喜了,什么喜?回头再想,啊!?不会吧,又、怀、孕、了?
我张口结舌的看着凌厉,他也愣了,半晌,面露狂喜道:“莹莹,我们又有孩子了!”
说完,回头问公孙:“多久了?身体如何?”
“恭喜将军!将将两个月,万幸胎坐的很稳,只是若风身体劳累,气血不畅,我且开一付安胎的方子,每日按时服用,安心静养几日应无大碍!”公孙良说话时仍是面无表情。
在桌上拿了纸笑,写了药方交给凌厉,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凌厉专心的听着。
在医部里每日就他最照顾我,知道我不喜欢与人相近,每次出去方便,都是他远远的替我守着,晚上睡觉也是让我睡在最里面,留了大大的空处给我。
这般情况下知道我是女子,原来一直在骗他,不会生气吧?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他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他说完话就要退出去,我张口喊他:“公孙兄!”
他回过头来看我道:“还有何事吩咐?”
却不知说什么,难道让他别生气?“没,没什么,你去吧!改天我去找你。”我说完便躺下不再看他。
听他脚步声渐远,却见凌厉端了粥在床前坐下,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手脚都好好的,我自己来。”
他却不允,勺子挨着我的嘴唇:“来,张嘴!”
我吃下一口,他又送过来,直到吃完一碗,他柔声道:“饿了许久,一次不能吃太多。”
想起大成,临走前为我挡的那一刀,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急急问道:“大成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就是护送我的亲兵,回来了吗?”
他停了停,沉声道:“你听了别难过。刚收到消息,在斗牛坡发现二十一具尸身,七名亲兵全部身亡。”
我难过的哭出声来。他们,全都死了吗?就为了保护我?
凌厉搂着我的头放到肩上,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别哭,护卫你的平安,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是军人,因为他们几个,我们才能救得上京的百姓和凌国的太平,他们做的很好!你也做的很好!”
我强忍住眼泪,是的,他们做的很好,再来一次,我还是只能如此,他们,估计也还会拼命护我周全。
小微端了药来,闻了闻,药里放了甘草。公孙他,还是如此细心照顾我。
一口喝下,凌厉接过空碗道:“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回来。”
我已经累极,开始还听得好象又开始攻城了,马蹄声战鼓声交杂在一起闹腾腾的,后来只管倒头睡下,就是炸雷也吵不醒了。
说一会儿,他却一直到快天亮时才回来。只听他疲惫但兴奋的声音:“莹莹,涡阳城已破,现在就要进城去。”睡的迷迷糊糊的,便被他一把抱起。半眯着眼看看天色,估摸着只四五点左右,正是好睡的时候,搂着他的脖子窝成一团只不愿醒来。
进了马车,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倒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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