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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惊世骇俗

有一种男人,可以全心全意为你付出而不求任何回报,那是父亲;有一种男人,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也能得到你全心全意的回报,那是丈夫;有一种男人,你可以全心全意为他付出而不求任何回报,那是儿子。

还有一种男人,他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也想求得同等的回报,你却只能回报远远低于他期望值的东西,那末,他在单相思。

自从与顾天朗确定关系后就是期末考,然后是春节,顾天晴一直没有机会与梁幼斌好好相处,乍一看到梁幼斌像以往无数个日子一样靠在她们班教室外的墙边等待,顾天晴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想起在没发现自己爱顾天朗的心意以前,是打算过给梁幼斌一个机会的,一个等待却未必能得到收获的机会,只要他肯等。如果不是因为顾天朗,顾天晴想自己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会真的爱上梁幼斌,即使没有真正爱上,也会是很喜欢很喜欢,极大可能会与他成为人生的伴侣。

但是现在不同了,发现自己爱的是顾天朗之后,她才清晰的知道无论把再多的喜欢叠加在一起,也不能变成爱。那么,她便不能再任性地接受梁幼斌所给予的好,不能让他陷入无望的期待。她不忍心让梁幼斌受伤害,但是她也知道她的拒绝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既然都要痛,那她就替他选择长痛不如短痛罢!

“有事吗?”顾天晴微笑问,梁幼斌却敏锐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疏离。他不由心里发慌,在元旦表白不成功之后,他暗自懊恼消沉了一阵,近一个月都没有出现在顾天晴面前,因为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糟糕的样子,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里难以控制的渴望。

他怕他再次忍不住说出了什么,然后被难堪地拒绝。因为他知道,她还是仅把他当成好朋友而已。那么自己就该配合她,扮演好好朋友的角色。

直到心情整理完毕,他才敢再次走到她面前,装作和以往一模一样。

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敏感的少年感觉顾天晴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但是到底是什么,他却又说不上来。那个寒冷的夜里,曾在她额头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吻,现在再看顾天晴的额头一切都了无痕迹,梁幼斌甚至想不起来他的唇到底曾落在哪个位置,那是不是他的一场梦而已呢?

“没什么事,只是想给你拜个晚年而已。”梁幼斌把全部思绪压下认真看着顾天晴,即使全世界都是人,他的眼里也只能看见她一个。

“嘻嘻,但是本姑娘可没压岁钱才给。”顾天晴打趣。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拒绝梁幼斌?又不能立刻把与顾天朗的关系抖出来,顾天晴头疼无比,感情果然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爱与被爱都有负担。

该如何开口才能把对他的伤害值减到最低呢?身旁这个温和如兰芝般的男孩陪伴自己走过无数日子,她的心中早已有他的影子,无奈却只能给他一个角落的位置,因为心尖尖上从还未学会说话起就被另外一个人强势占领了。

她和以往一样,是自己多心了,梁幼斌安慰自己。单相思的人最容易患得患失,有时候对方一句话,一个表情,他也可以揣摩半天对方到底有没有别的深意。

一路无语朝校门走去,两个人都不知此时该与对方说什么好,这是他们近十年的友谊中从未出现的事。顾天晴的教室门是起点,21路车站台是终点,这段一千米的距离两人不知道走过多少回,竟第一次觉得路途格外漫长。

不少学生悄悄打量着他们,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顾天晴忽然想到,自己与梁幼斌在同学们眼里未尝不也是一对“金童玉女”呢,就像顾天朗和于晶晶一样。可见,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能作数,事情的真相往往出人意表。

刚想起曹操曹操就到了。出了校门顾天晴就猛然发现顾天朗杵在一棵树下,不知道等了多久。迅速看了眼梁幼斌,顾天晴莫名觉得有点心虚,就像妻子偷情被丈夫发现一样。打住!她心虚什么,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天朗看他们并肩出来,凌厉的看了梁幼斌一眼,一言不发的上前抓住她的手往前走。顾天晴在拖拉间回首,瞧见了梁幼斌脸上密布的阴云。

为什么顾天朗总是把顾天晴从自己身边带走?刚才顾天朗的眼神明明是一个男人在向另外一个男人宣告:别抢我的东西。是自己多心了吗,梁幼斌抚额,打消脑海里那个奇怪的念头,那两人毕竟是亲姐弟啊。

“你也觉得他们好得过分是不是?”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梁幼斌差点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原来是于晶晶。

一向高傲的女王失去了夺目的神采,她脸色黯淡嘴唇发白,说出的话更是让梁幼斌震惊:“我早就知道顾天朗有恋姐情结,春节回来后发现他的那种情结更严重了,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女人的直觉。”于晶晶用厌恶的语气淡淡说来,却更为触目惊心。

“那顾天晴她对顾天朗……”梁幼斌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她对他有没有什么特别,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于晶晶冷笑,顾天晴这个名字如附骨之蛆跟随了她十几年,样样都被她压了一头,已不是一个简单的恨字可以表达得了的。

梁幼斌回忆起种种,顾天朗的排斥找到了答案。顾天晴对顾天朗有特别之处吗?想起她在顾天朗面前撒娇的样子,梁幼斌不敢骗自己。但是,那有可能是对唯一的弟弟的疼爱啊!梁幼斌还是不相信顾天晴对顾天朗会产生畸形的感情。

“不能让他们再这样发展,否则一定会酿成无法挽回的错误,我们合作吧,梁幼斌!各取所需。”于晶晶紧咬双唇,向梁幼斌伸出白嫩修长的手。在同样的打击下,女人更容易承认自己的劣势,所以她们往往比男人站起来更快。

“好!”梁幼斌鬼使神差的伸出自己的手,与于晶晶握在一起,算是组成了暂时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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