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扶住墙缓了几秒钟,回头看见古警官正冲着他微微地笑着。
“找不到尸体也不要撞墙自寻短见呀!”古警官故作戏谑地说,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对齐峰的这种异常举动早已心知肚明,他也为自己能及时的阻止以此引发的严重后果不免有些得意。
齐峰此时正精神亢奋,来不及与他口角争锋,于是直截了当地叫嚷:“答案一定在这儿,涂料之下必是真相!”
古警官看着他以一副胜利的姿态指着电灯,满脸的自豪,心底不由地嘿嘿笑了起来。
人群中走出两个警察随手提着一个工具箱,他们从中拿出各种各样的器械小心翼翼地刮削暗黄的墙壁,不一会儿众人发出一阵惊叹,灯的下方暴露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石膏,隐隐地显出一个人的轮廓。
看到此,齐峰更是兴奋得大喊大叫:“我敢打赌,我们找的东西一定在石膏里!”
“我也敢打赌,你永远没有机会赢得这次赌注!”古警官突然变得很阴郁。
“为什么!”此时齐峰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他真的无法再次承受像上午那样费劲周折最后只找到一些无关痛痒的录像带的遗恨了。他又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块石膏,他甚至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梦香魂静静地躺在里面。她的姿容,她的体态,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眼前浮现。
这时,他听到了一丝得意的笑声,这笑声似乎是被人努力压抑了好久但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隐隐地渗透出来。
他狐疑地转过头,古警官为了强忍住笑声已经憋成了大花脸。
“你想要赢,起码也要找一个人陪你赌吧!我想恐怕只有傻子才愿意和明明白白的真相赌一把。如果赢一个傻子,那多没意思。哈哈、、、、、、”古警官终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聚集的人群也一时爆发了,把辛辛苦苦劳累几天后最终得偿所愿的心情彻彻底底地释放出来。房间中焦躁、烦闷的气氛也冲散得无影无踪。
在众人同心协力处理那块石膏的当口,古警官匆匆忙忙地打了一个电话,眉飞色舞地吩咐了一些事情,随后走到窗口静静地等待着,完全把自己与那边忙乱而兴奋的场面隔离开。
齐峰依靠在窗户旁仿佛被抽尽体内最后一丝气力顺势滑落坐在地上,他自始至终漠然的望着渐渐陷入凝重的思绪中的古警官。他知道古警官已经开始思虑下一步的方向,他仿佛一下子有了依靠,安然地闭上眼睛,稍作小憩。
约莫半个时辰后,古警官把齐峰从蒙蒙胧胧的幻境中抓了回来,看着睡眼忪惺、憨态可掬的齐峰笑着说:“咱们现在该走了。”
齐峰挣扎着站起来,也没有问到底要去那儿,只是随后跟着,满脸无所谓的神情,但这一次的心境与第一次古警官带他走的时候的心境已有天壤之别。那一次是纯粹的无所谓,是一种明知百般努力也不能幸免的身不由己;而这一次却是彻底的生死相托,是一种患难与共后心心相印的肝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