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奉先心中无限懊恼,当初为什么不抢先一步,一把掐死这个耶律波睹。以至于今天养“虎妞”遗患,让她成为天祚帝父子之间沟通的桥梁。
“圣母文皇后,算你狠。都已经死了好几年,还防了我老萧一手。哼,咱们走着瞧!”大于越萧奉先咬牙切齿的想着,满脑子都是怎么搞死太子的事情。哪有心思去关心一个人不过四万的荒蛮土包子,生女真部的破事儿。不过听见弟弟萧嗣先已经发言,这个自己不能不维护一番。
“吾皇陛下,生女真部向来贫苦。且为我大辽国征战,从不退缩。今年所献马匹、女子虽然是少了些,叫他来年补上,下不为例,也就是了。”萧奉先道。
天祚皇帝在宝座上坐了半天,可能大殿里人太多了,忽然觉得有些闷热,也就没心思想什么阿骨打如何如何。既然大于越知道此事,他去办总错不了。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来啊,献舞吧。”
倒是耶律阿不还是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阿骨打剿灭余睹的事情。见阿骨打诺诺连声退下了,觉得总算找回了一些面子,又听到皇帝陛下吩咐,才丢下阿骨打不管了,转身对着外边,拍了拍巴掌。 一会儿,这些萨满高举着天祚帝刚才穿的天鹅绒长袍和沙图什披肩,从御座上奔了下来。围着大殿中央的一口鎏金火盆舞蹈了一阵,在长袍和披肩上均匀涂抹上一层貂油膏,投入火盆中焚烧。一时间殿内充斥着一股混合着香料浓香的烧毛发的味道。
萧嗣先对郸王说:“我皇陛下解衣焚烧,是为各位尊贵的客人祈福。”
“听闻是契丹人的一种风俗没错,只是烧的这些衣服也太奢侈了点。”赵焕心里嘀咕,不由咽了口吐沫。再看天祚皇帝,已经换好了一套全部用金丝串联珍珠编缀而成的汉服,脖子上挂着一大串硕大的明珠,在如此明亮的大殿上,依然熠熠生辉。好象一串星辰,拱卫着耶律延禧的脖子。
“这恐怕就是父皇梦寐以求的那一串定风珠了,还真是好东西啊!”赵焕暗中又咽了一口唾液。
这时那群萨满托着一个鹿头进来,这颗鹿头上枝枝叉叉的犄角,居然有一人来高;圆睁着两眼,脖子断处还是血淋淋的,显然刚刚才被砍下来。
“呵呵,要向最尊贵的客人献礼了。”萧嗣先笑道。
赵焕忽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果然,一个萨满手执弯头尖刀,一下子挑出那鹿头的一只眼睛,凌空翻了一串跟头,就来到郸王座前。把那还拖着血呼啦一团肉筋的大白眼珠子,举到了赵焕嘴边。
“殿下快吃啊!这是我们王族最隆重的待客之道,您要是不吃,就是鄙视我们皇上.”萧嗣先见赵焕迟疑,低声催促道。
赵焕扭头看向叶祖珪,见他一边揪着桌案上的马奶子葡萄一颗颗丢进嘴里,一边也看着赵焕,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天啊!来之前没有人告诉孤王,还要吃下这种东西!”赵焕哀叹着,一闭眼,一张嘴,那颗眼珠子就滑进了自己嘴巴里。赵焕把心一横,“咕隆”一下,囫囵吞了下去。心里哭道:“父皇、母妃,你们看到没有?儿臣为了大宋,可是豁出性命了呀!”
眼见大宋使节郸王爷吃了鹿眼,现场想起一片欢呼声。连宝座上的天祚皇帝,也用手掩着嘴,满意的笑了。第二颗鹿眼,被献给了对面坐着的黠嘎斯首相。那厮倒是毫不犹豫,还嚼的津津有味。
萨满退下,大夷离毕耶律阿不再次拍响巴掌。从正门处,缓缓走进无数契丹少女。只见她们各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身着一式的红色长袍,外罩黑色紧身小坎肩;头戴黑色扁圆小帽,脚下是黑色鹿皮高筒靴。每四个人一排,从皇帝的御座前一只延伸到看不清尽头的甬道另一端,怕不得有数千人。
这些女孩儿一起向着皇帝陛下施礼。甬道外侧,各国使节坐席的背后,鱼贯走进无数的乐师,手持各种乐器,就位之后开始弹奏。开始节奏舒缓,女郎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双手掐腰,一对对挽起胳膊,开始慢慢起舞。舞姿雍容,仪态端庄。坚硬的靴跟敲打着地面,发出的声音竟如同一个人般整齐。
“这是高车舞,等会儿更好看。”萧嗣先向赵焕介绍说。
果然,舞着舞着,这些女孩儿忽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叫声,打开把持在一起的臂膀,一起把脑袋歪向一边,双手一拍巴掌。乐声配合着变得欢快,女孩儿们整齐划一向前踢腿,舞蹈动作骤然加大。到后来,时常一足还飞在空中,另外一足还在地面上急速的旋转。要知道,这些契丹女孩,长裙底下是不像汉人女子还要着中衣的。裙角飞扬之间,丰腴白嫩的的大腿,时隐时现。大殿和甬道上,几千个女孩,就想几千只花蝴蝶,扇起阵阵香风,摇的人目眩神迷。
萧嗣先见叶祖珪看的二目灼灼似贼,心道:“果然也是此道中人。”就洋洋得意道:“睦风贤弟,怎么样?这些都是我们契丹人最好的女孩子。从小踢毽、蹴鞠,练就这么好的腰脚力气。等到上了床,才能侍候的男人舒服啊!哪像你们那些中原人女子,娇滴滴的,身子幼弱,就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什么趣味?”
叶祖珪心里赞同,但是嘴上依然想要找回场子:“是吗?本副使倒是还没领教过你们这里的妙处。萧枢密什么时候安排一下,让兄弟我也品评品评?喏,就是前排这几个好了。”
叶祖珪说的轻薄,萧嗣先不但不恼,反而同样兴致大起,抚掌笑道:“痛快,痛快。难得宋国还有叶贤弟这样的痛快人,不似以前那些伪君子,假学究。不瞒你说,我一看见那些人就烦。贤弟要尝尝鲜,这有何难?等忙过这二日,大哥我带你见识见识更厉害的!”
说罢,萧嗣先又探过身子来,伏在叶祖珪耳边道:“就怕兄弟你这细身条儿,第二天直不起腰。哇,哈哈哈……”
PS:有个叫没火也没烟的书友,在书评区把俺掳的不轻啊。大家评评理,他说的是那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