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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败九江城

第九十四章一败九江城

这天晚上,我坐在帐篷里面,各营的营官群情激动的站在我面前。

周凤山一抱拳开口说:“将军,今天这仗打得实在是窝囊,眼看着都能冲上城了,却又被赶了下来。明天再冲一次,肯定能把九江打下来。”

“入你尕尕的,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轻视长毛,长毛里面还是有些能人的!今天摔了一跤还不知道疼啊?”

众人默不做声。

“镇铭(童添云字),你说!”

童添云站到营帐中间,对我一拱手说:“将军,今日攻城,我看九江城异常坚固,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攻破的!”

“童添云,你这是怎么了,一场小败就让你下破胆了吗?”

“镇铭,这不像平常的你啊!”

“童分统,你太让我失望了!”

其他营官听见童添云的话之后开始起哄。

“够了,都闭嘴!童添云你说说原因?”

“将军,今日观看攻城时,长毛的炮不少啊!就算我们劈山炮队不停的打,可是长毛的炮也没停过。我军今日的死的一百多号人大部分都是长毛的炮打死的!”

“是啊,老子的营就去了三十多个,还有百多号人进了郎中营!”

“老子那边的死伤也不轻啊!”

显然,童添云的话引起了不少的共鸣。

“另外,我认为涤帅未免有点异想天开。自古冬季攻城之战,很少,就算有,也只会诈开城门,哪有强攻的道理。天寒地冻的,军士们怎么爬城么?”

“说的也是,镇铭,你把这儿的困难写一下,我去劝说涤帅改主意。还有从明天起,每天分出三个营,掩护劈山炮队向城上射击,其他营一起取土修筑土台,土台要高过城墙,然后劈山炮队上去对着城里轰。”

“大人,这是为何?”

“是啊,修筑土台费时费力,干嘛要修?”

“够了,今天我军伤亡这么打,就是因为长毛占着城墙的高度有利,可以肆无忌惮的向我军开炮轰击。而我军的劈山炮队从下向上仰攻,炮弹稍微高点、低点就打不中长毛。修筑土台,就是要劈山炮队从上向下打长毛,让长毛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塔将军高明啊!”马屁又拍上了。

“最重要的是,地道挖出来的土堆在那里总得有个去住,修筑土台,多点土,少点土,没有人会注意的。”

“地道?”众将都疑惑了。

“别忘了前几个月我们是怎么攻破武昌的!”

“塔将军,你是说用地道埋上zha药把城墙炸塌?”

“当然!”

“可是,塔将军这里好像没有长毛留下的地道啊!”

“你脑子进水了,长毛没有留下,难道我们就不能自己挖吗?是不是啊,塔将军?”那个蠢问题才刚刚说出口,周凤山就帮我先骂了。

“是啊!要不然你们以为我怎么补去制止你们攻城?我当然是去看地道了!”我压了压火气说。

“在哪了?”

“就在营垒外墙边上,谢锋!你来说吧!”

“各位大人!”站在营帐外面的谢锋走进来,向众将行了礼,然后指着营帐里的九江城沙盘说:“这边是我军大营,这是九江城。九江城全城东西纵五里,南北宽四里,周围十二里二百二十四步,下启七门,依次称东作门(即小东门初称磐石门),迎春门(大东门),南薰门(小南门)、文明门(大南门),迎恩门(西门),望京门(九华门),福星门(岳师门)。我们对着的就是这南薰门。我们的地道,就从大营北侧向南薰门西侧挖。这样,炸开南薰门西侧的城墙,就能在直接攻打南薰门的时候,冲进炸塌的城墙断。”

“你就能保证不挖偏?”童添云问。

“当然不会挖偏了,小的祖上就是盗墓的。地下的事,小的敢打包票不会错。”

“那就好!”众将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挖地道的时候会不会塌?”我突然想起以前看新闻的时候经常出现的矿难事件。

“不会!小的让人领了不少木头,每隔五步就用木头架起支撑,绝对不会塌的。”

“那通气了?”

“小的已经要长夫开始打造风箱了,而且地道同时挖上两条,一条送风,一条出气。而且一炷香过后就换人挖地道。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

第二天,劈山炮队在三个营的掩护下,对城头不紧不慢的开始炮击,基本上是一炮放完,另一炮响起,停顿不会太久;一百多长夫在谢锋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分工明确的挖着地道,运出泥土,拉着风箱贯气;其他营的勇丁和长夫,挑着担子,来来回回运着土,在大营外面筑起土台来。

太平军发现了我军的意图,想派出人马来干扰我军修筑土台。只是刚出南薰门不久,就被劈山炮队的排炮赶了回去,还丢下几百具缺胳膊断手的尸体。

咸丰四年十二月十六日(1月14日),罗泽南进攻九江西门,三次攻击都被太平军打退,伤亡惨重。

十二月二十日(1月18日),曾国藩亲自指挥部队对九江发起全面进攻。命令我“塔齐布”和鲍超进攻西门迎恩门,罗泽南和李续宾进攻东门东作门,彭玉麟和邓翼知的水师从桃花渡登陆,攻打望京门。杨载福和李孟群封锁长江江面,拦截从下游赶来增援的太平军,并堵住北门福星门。四路人马合力并举,务必要大获全胜,一举拿下九江城。

平常惯例,湘勇每天吃完早饭后天才亮。今天提早半个时辰,吃过早饭,我带着部队从南门的大营出来,转到西门,没有想到,周国虞居然指挥的数千名从田镇过来的太平军将士,杀了过来,嘴里还高喊着:“为田家镇死去的弟兄报仇!”

“为周大人报仇!”

突然遇敌,我立即下令展开阵型,盾牌手顶住,火枪后、刀矛手杀敌。劈山炮队在盾牌阵后面架好炮,准备开炮。跟在后面的长夫,丢下其他辎重,扛着、挑着、背着炮弹箱跑上前帮助劈山炮队准备。

当劈山炮队终于发出怒吼后,才两轮射击。太平军就大呼小叫着撤退了。

“追!”童添云一声大喊,领着队伍冲了上去。

耶,奇怪,怎么太平军不堪一击了,不是说九江之战要打几年吗?就这样的水平,怎么守得住啊?

正在我犹豫间,童添云已经闯进了太平军的火炮射程。

“轰”“轰”“轰”……几十声炮响后,城头上冒出几十团烟雾。

见鬼,中计了!我心中暗骂,立即喊:“立即让他们撤回来!”

“将军!现在他们已经冲进去了,再撤出来,反而伤亡更大,而且士气也就泄了,再攻城恐怕就糟了,不如让他们直接跟在长毛后面冲进城去!”

“好吧!”我无奈的说。战场上的变化谁也说不准,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反败为胜,或者是全军覆没。

没有想到,退到城门洞里的太平军不动了,也不关城门,反过身来,拼死抵抗。

盾牌阵冲进城门洞里,没有想到,一排太平军士兵直接呐喊着撞在盾牌上,虽然很快成为湘勇勇丁刀矛下的死鬼,可是后面的太平军士兵挤着前面的尸体,放心大胆的向外面挤去。反而湘勇勇丁大多手里持有武器,不太好出力,怕刀矛伤到了在自己人。

本来冲进城门洞的湘勇勇丁被挤了出来,受到城头上的打击。

见盾牌阵在城门洞里施展不开,童添云命令盾牌手从城门洞里面撤出来在城外面设置掩体,直接派刀矛手进去冲杀。

一时间,城门洞里血光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火枪手不停的从盾牌后面冒险探出身子,向城门洞里或者城墙上射击,减轻压力。

“妈的,长夫怎么还不把支架拿过来,就在这里直接举着盾牌还真不好受!”

“通他娘的,攻城云梯怎么还不送过来,城门洞里根本冲不进去!”

“操!这些长毛吃了耗子药了啊?在城门洞里起码堵了一个时辰了啊!后面的人怎么还不来?”

躲在盾牌下的湘勇勇丁们感受着城墙上的攻击,破口大骂这不顺利的战事。

……

结果漫长的等待,长夫才把攻城云梯和支架送到城下的湘勇勇丁手中。

童添云一边站起来,一边喊:“妈的,这攻城云梯总算来了!弟兄们,给我……”

话还没有说完,一发炮子击中前额,直接从前额钻进去,后脑洒出一片血雾,童添云一声不响的摔在地上。

“童大人?童大人?你怎么了?”

“童大人?你别吓我!”

“童大人,你快醒醒吧!”

童添云任凭周围的亲兵随意摇晃,怎么也不咋口说话,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

“童大人阵亡了!”

城下的湘勇勇丁中间听到这个消息,恐惧随之蔓延开来,平时死多少弟兄他们都可以不在乎,可上面的官死了那就不同了。将是兵的胆,将在胆在,将亡胆飞。

“童大人阵亡了!”

这个消息传到我这边,“噗通”一声,童添云的弟弟童必发连哭都没有哭,直接晕了过去。

我心中想是用重锤锤过一样,一时间心跳都停了,想说什么不知道,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我才吐出一句话:“撤军吧!”

“将军!……”一边周凤山想出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流出两行泪。

“什么也不用说了,撤军吧。长毛的准备太充分了,我军士气已泄,再打下去,只能让弟兄们白白送死。”我无奈的挥挥手。

“清妖童添云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太平军士气像是施加了辅助魔法一样,眼睛更红,挥舞刀枪的速度更快,很快就从城门洞里讲湘勇勇丁赶了出来。

得到撤退命令的湘勇迅速抬起盾牌,合并在一起,将刀矛手和尸体、伤员收拢在里面,缓缓的退回阵地。太平军追杀了一阵子,可是在盾牌阵在其他湘勇军官的约束下,组织得极好,钻不到什么孔子,也就退回去了。

幸运的是,太平军在追杀时离得太近,城墙上面的太平军怕伤了自己人,没有在湘勇勇丁撤退的时候开炮,起码让湘勇避免在一场大损失。

整队之后经过清点,军士伤亡两百多人,半个营的兵力没了。

如果,在出兵时候,做好准备,多派探马,探明了太平军的动向;如果遇敌的时候,不用慌张,直接命令形成盾牌阵冲击敌军,劈山炮队不展开;如果童添云追击敌军的时候,不去想太平军的战斗力问题,直接叫住童添云,徐徐渐进的话;如果在冲击城门的时候,劈山炮队能跟进掩护的话;如果,在童添云倒下的时候,有一员大将,能振臂一呼:“为童大人报仇”,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如果……

这样,童添云都不会死,起码也不会死得那么凄惨。对于军人而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之后依然无法获得胜利,那就真是白死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大营,传递消息的探马过来,我才从探马口中知道,罗泽南那边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东门东作门外的太平军也出战,与罗泽南的部队稍一接触,便佯装败退。罗泽南的部队被引诱到火炮的射程范围内。太平军仗着九江城墙异常坚固,城墙上火炮齐发,木石纷落,发挥强大火力,用重火器狠狠地射杀湘勇勇丁,湘勇勇丁成片倒地,屡次抢登城墙,都不能得手。罗泽南无奈,只好下令退兵。

在此之前,湘勇可是从未遇到太平军如此顽强的抵抗,这一连几次败仗,心里都不是滋味。各处帐篷里都在嘀嘀咕咕太平军是不是吃错药了,石达开的气运,湘勇的气运……

不久,彭玉麟和杨载福的两路水师也传来消息,和陆师一样也遭到太平军猛烈的抵抗,厮杀半天无功而返。

晚上,各路将领都回到曾国藩的驻地,向曾国藩报告:无法突破太平军的坚强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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