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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斯特拉堡

无名原野之战后的第2天,在傍晚的晚霞中,凯文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斯特拉堡。

那场战斗之后,取得战斗胜利的克莱曼准将派出一些龙骑兵,组织周围几个城镇的居民后撤,主力回撤到距离斯特拉斯堡60里的加泰隆尼亚旷野组织防御。卢古鲁斯·德·巴卡上尉则带着一个连的龙骑兵护送凯文他们护送到了斯特拉斯堡。

城市的周围,有很多新建立的军队野营。不少劳工在修建工事。在赶往伯爵临时官邸的路上,凯文看到大街上也出现了很多军人和运送辎重的车辆,这使得这座拥有3万人口的边境城市,现在显得异常拥挤。

伯爵的临时官邸位于城市的中部这是一套标准的洛可可式建筑,原来是城里一位子爵的家,现在被军队征用,成为军团长的临时官邸和指挥所。那一个连的龙骑兵在官邸门口就返回军营了。上尉带着凯文三人经过数道岗哨的盘查,终于来到了伯爵临时官邸的大庭院里。上尉下了马,先让凯文一行人稍等一下,然后一个人跑进了官邸。

过了一小会,上尉出来了。他告诉凯文,伯爵正和第3军团的团以上军官在办公室里开会,请他们三个立刻进去。于是凯文走进了伯爵的临时指挥所。

伯爵的办公室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四面墙上挂满了波斯壁毯。几根圆柱和一道拱门把它隔开成两部分。里面一侧摆着一张挂有帷幔的高高的红木卧榻,外面一侧灯火明亮,红光四射,站满了各级军官,伯爵穿着中将的军服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他在那宽大的额头上还露出狮子鬃毛般的白发,在那张曾经俊美的橙红色的脸上,刻有深深的皱纹。

等到玛利亚一走进办公室,伯爵就急忙走过来。他和颜悦色的慰问了玛利亚,“勇敢的姑娘,您遭遇这样的人生剧变,还能匹马求援,真不亏为勇士之女!我将上书国王表彰您父亲和您的壮举。你们父女的英勇事迹一定会流芳百世,王国的每一位子民将铭记。并且王国有责任为您的未来做筹划。

您先在我的临时指挥所的客房里休息一晚,明天我会把您暂时安排到城里我一位老朋友的家里。他们夫妻俩都是我的好朋友,都是非常好的人。他们一定会妥善照顾您的。”

安慰完玛利亚,伯爵又转向了黛西。“这位美丽的黛西小姐,我刚才听说了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魔法师,并且在昨天狠狠教训了一些鞑靼人。以后王国军队还有可能需要您的地方。不过现在先陪着米龙诺上尉的女儿去客厅休息一下吧!”伯爵说完,走过来一位侍女,领着玛利亚和黛西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伯爵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并示意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坐下,一位仆人也给凯文递过来一把凳子。等大家都坐好后,伯爵再次开口:“阿尔塔尼昂先生,你现在可以向我们介绍一下要塞陷落和鞑靼人战斗的整个过程了。”

凯文起立,先将米龙诺上尉那道最后的命令,呈交给中将。然后开始向在场的所有人描述鞑靼人的特点和战术,以及要塞英勇战斗和最后陷落,以及自己逃脱全部过程。伯爵在听完凯文的话后点点头。“少尉,很感谢你带来的重要情报和18名鞑靼人俘虏。根据你对鞑靼人的了解,对于现在的态势,你有什么看法?“

“我曾经查阅过相关资料,鞑靼人的军队拥有极强的机动能力,每天行军8小时,16小时宿营的情况下,极限行军速度能达到每天近百里,并持续数天。相比之下,王国军队的行军能力相差太远了。我们骑兵师或旅一天只能走40里,单独的中队或连也只能走60里左右。我们步兵部队行军的标准是一天24里,急行军为40里。

这鞑靼人能获得这么优异的战略机动能力原因有二:一是本身的机动能力强,二是后勤限制少。

第一,鞑靼骑兵普遍一人多马。鞑靼马虽然身材矮小,最高的肩高也只有14掌,力量不大,奔跑速度不高,耐力也不突出,但异常能够吃苦耐劳。在草原上单马骑乘每天8小时可奔驰50~100里,并连续一周。而鞑靼人每日轮换一马骑乘,保证了战马体力的充沛。

第二,鞑靼人对后勤的依赖很小,几乎没有辎重。他们出征每人都带羊为食,饮马奶解渴。比例大概是有一匹马就有七只羊。此外他们还能通过劫掠和打猎获得必要的食物供给。鞑靼马对饲料的要求也很低,简单的牧草就能提供它们必要的体力。

相比之下,我们一个四万人的满编军团,要保证一个月的必要粮食补给,需要4个辎重营,近千辎重兵。军粮共车需要480辆,光粮食就9000多公担,大约198万磅。我们的战马在战斗状态下,每天需要10磅的大麦或豆类,如果不吃大麦和豆类,光靠草料的话,就会掉膘严重。这都限制王国军队的战略机动能力。

如果我是鞑靼人的统帅,一定会发挥这种超强的战略机动能力。用少量兵力牵制围困在城市里的守军,主力越过城市去袭击城市后方的城镇,伏击辎重和后续的援军。这样既可以补充自己,抢得钱财和奴隶,也可以断绝被围城市的后勤补给和支援,最后用饥饿夺取城市。

不过,鞑靼人并不是不能对付的!

首先,鞑靼人只有少量火枪,主要使用弓箭,那些可怜的武器根本不可能和我们的燧发枪相比。

其次,虽然鞑靼人几乎都是骑兵,而且个人骑术和刀法都非常厉害。但他们只是非正规的骑兵,他们队形散乱,冲锋时互不协调和没有严整的陈列。

再次,虽然这次他们突然拥有了攻城火炮,但他们对火炮的掌握和战术还很差劲。而王国军队炮兵一直闻名于大陆,特别是格里博瓦尔将军之后对王国军队炮兵的改革,使得王国炮兵无论在威力还是在机动力上都达到顶峰。

最后,由于鞑靼人游牧生活很难有教育时间。他们的魔法还停留在通灵萨满的时代。魔法和神术的开发和使用水平根本不可能和王国相提并论。我们可以雇佣冒险者来充实我们军队中的施法者力量。此外,法师公会和诸神的教会也会为我们提供义勇军。

所以我认为,我们野战中一定能很容易的击败鞑靼人。一定要尽早出击,寻找鞑靼人的主力展开决战!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凯文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过后,整个房间先是变得异常安静,然后传出了一阵轻蔑的窃笑。在场的多数军官对凯文的说法都不以为然,认为年轻人鲁莽和逞能,甚至有人发出了“乳臭未干”的讥讽。

凯文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向四周寻觅,希望能找到一些支持者。可大多数人都以轻蔑的表情作为回应。只有一位高个子的步兵上校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随后,那个高个子的步兵上校清了清嗓子试图发言。可一阵敲门声将伯爵的注意力吸引走了。门开了,一位穿深蓝色有红色大翻领的上衣,头戴熊皮帽的高大宪兵上尉走了进来。他直接走向了伯爵,然后轻轻的在伯爵耳边嘀咕了一阵。伯爵听后神情一变,本来靠坐在椅背上的身体立刻坐直了。

伯爵看着在场的军官一字一顿的说道:“先生们!大家已经知道阿尔塔尼昂少尉和那位黛西小姐俘虏了18名鞑靼人的侦骑。刚才对这些俘虏的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次鞑靼人入侵,总兵力是5万骑兵。包括他们的可汗直属的两万人,其中大约有3000人的怯薛歹近卫军。左右万骑长各1万人,再加上1万名其他部族的骑兵!现在作为前锋的左万骑长的1万骑兵估计已经全部跨过卢瓦尔河了,计划对白山要塞和斯特拉堡之间的各个村镇进行袭击。预计3天后,鞑靼人的本队就要来到斯特拉堡城外,对斯特拉堡展开攻击!”

其实一个多月前王国的情报部门就已经察觉到鞑靼人有异动了。只是由于该死的官僚机构的低劣效率,直到米龙诺上尉和毛脚燕商会分别向伯爵和省政府发出警告的前3天。伯爵才受到了相关情报通告。

此后,伯爵立刻提高安帕省驻军的戒备等级,并开始向斯特拉堡集结部队。可是集结部队很花费时间,每天都有很多后勤物资由于调配不当的关系都堵在了路上。等到白山要塞的求救到来的时候,第3军才刚刚在斯特拉堡集结好。

目前第3军团的三个步兵师都不满编,只有不到24000名步兵,每个营平均只有650人。与鞑靼人作战必不可少的骑兵更少,只有一个龙骑兵师,兵力不到3000人。火炮的情况稍好,不算营属炮,军团还拥有5个徒步炮兵连。其中有1个12磅炮连,另外还有一个骑乘炮兵连。火炮共计28门8磅炮、6门12磅炮,另外还有12门6寸榴弹炮。整个第3军算上军部和直属队30000人,兵力对比很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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