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三和普罗两人出发后,唐云并没有闲下来,而是再次尝试寻找别的造纸途径,以图早日解决问题。
他知道,根据造纸的原理,肯定会有其它原料可以替代自己所熟识的竹子,很多植物的纤维含量都是丰富的,他有信心找出一个更好的锲入点,攻克这个难关。
经过思考比较,唐云最终决定选几样物品来尝试一下,眼下可以先做个试验,等到方法出来了,再想办法扩大生产。
他先挑了大麻来试验,因为大麻所含的丰富的植物纤维是显而易见的,目前大多数衣服布料使用的原材料都是大麻,可见大麻具备极强的韧性,这点也是纸张所需要的。
唐云先将大麻的植株放到一起,用石臼把它捣烂,然后放到斧釜里,加上水搅浑,试图造出纸浆一类的液体;可惜,这次试验以失败告终,捣碎的大麻加进水后,并没有成浆类状,虽然它韧性够了,可是粘性不够。
第一次试验宣告结束,结果以失败告终。
唐云不灰心,再找来一些树皮之类的,把树皮跟大麻混合在一起,捣烂,然后放斧釜加水搅拌,他想利用树脂纤维的粘性来结合大麻的韧性;两者混合后,所得液体果然有些接近浆类状态,不过,混合的却不是很均匀,结果仍不能让人满意。
于是第二次是试验也没有多大进展。
这两种可能性最大的原料都没有取得突破,让唐云颇感无奈,但却并没有泄气。一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唐云在斧釜下面放些柴火,想把斧釜里的混合物加热来看看,也许温度高点会产生些不同的变化。
唐云却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真的取得了显著效果,随着斧釜越来越热,釜里的混合水状物慢慢变得稠起来,最后混合成了一团浆状液体,这下他喜出望外,连忙靠近查看。
细看之下,大麻与树皮混合起来的浆状液体,果然已经达到纸浆的要求了;于是,唐云赶紧找来一面细孔的筛子,把这些水浆倒一小部分到筛子里面,用手轻轻抹平,抹到跟一张纸的厚度差不多的时候,就停下来,然后通过筛子下面的细孔来滤水;大概滤得差不多了,就把筛子放到太阳下面照晒。
过了半个时辰后,唐云再过来看查看,发现筛子上面已经凝固了一层暗褐色的物体,上前去揭起来查看,并用手去轻轻拉扯了一下,整片东西的外表与效果跟纸张异常相似。唐云明白:造纸终于取得突破性进展!
......
......
成功造出第一张纸后,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主要是因为这样的方法不能够量产,每次只能生产极少的数量。对于这个结果,唐云很不满意,所以在仔细考虑过后,决定双管齐下,赌唐三他们能够把石灰找回来,现在就开始用大麻和竹子一起造纸。
定下方针后,唐云开始作出安排。
造纸属于工业范畴,翡冷翠却主要是住宅与商业区,造纸的地点自然不能放到城镇里面。而且造纸需要大量的水,同时还会产生一定的污染。于是,唐云在翡冷翠的下游处,选择一个比农场还要远的位置,规划出一片地,准备建成工业生产用地。从一开始,翡冷翠的职能就规划得分明,这次当然也要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下去。
把工业区的一片用地划出来后,唐云先命人在靠近河边的位置,挖下五个长十米,宽五米,深约一米半的长方形池子,并且把这些池子的底部以及四壁都用砖板铺垫好,这样做的效果是等池子灌满水后,就不会渗透太多到地下,也能让池子里浸泡的竹子减少与泥土的接触。
池子建好之后,再挖一道水渠通到河边,方便引水来灌。随后,他又吩咐柯尔克带领一队人马去砍伐一批竹子回来,吩咐他专门挑选竹龄较小的、硬度不是那么高的竹子下手;无论唐三能否寻到石灰回来,这一步做法都能保证以后有造纸材料可以用,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当然,最理想的莫过于唐三他们能够顺利归返。
由于城镇里的斧釜基本都属于各家各户族人,空余出来的斧釜不多,大麻与树皮造纸的量就只能一点一点地来完成,远远没有达到量产的目标,这让唐云颇为头痛。
于是,唐云干脆调整了一下整个思路,决定以竹子为主要原料,大麻与树皮的混合剂充当竹浆的调剂,将三者的特点分别结合起来,形成系统的一套造纸工序。
以竹子为主要原料,是因为竹子数量较大,原料充足;不过,竹子浸泡腐烂后的碾磨工序就比较麻烦,唐云命人在浸泡池旁边再挖出相对较小较浅的三个池子,用双层的砖板来铺垫,把池子当成一个巨大的研磨钵,只要把浸泡好的竹子往这三个大型的研磨钵里一放,然后众人在上面用工具不停地将其捣烂即可,而捣烂的竹子会加上水继续在研磨钵里混合成纸浆。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笨,但胜在实用,而且唐云一时也想不到其它更好的方法,只能暂时如此。
同样地,由于没有象滚筒那样的器械,纸张形成后就不能挤压滤水,唐云便吩咐族人赶做了一大批体积以及面积都比较大的筛子,要求筛孔必须要细而且密,这样对纸浆凝固后的形状不会造成太大的变形。
对于纸张成型后的晾晒工作,很简单,唐云直接用体形较大的竹竿搭出一排排象衣服架那样的架子,纸张可以铺在这些架子上面晾晒;还有,考虑到天气的阴晴变化,他还命人在旁边建起三座类似于马棚的建筑,在下雨天的时候,可以把纸张晾在里面,不惧雨淋。
唐云把种种的细节都考虑好,策划好,把一切都交给族人准备,他自己就又变得空闲起来,至于剩下的事情,就只好看唐三能不能顺利把石灰寻找到,并且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