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黑木令
剧阳大营。
空旷的营地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汉军士兵们沉浸在巨大胜利的喜悦中。这一场大火虽然烧毁了鲜卑人无数辎重,但缴获的物资依旧多的难以记数;剧阳大营只有三百多人,这些战利品足够汉军们尽情挥霍上好几个月。
吕彦和高顺商议后,将大破鲜卑的战功上报,至于这些物资嘛,吕彦可没打算完全上交。吕彦决定上交少部缴获,留一部在营中,其余的大部辎重在山里寻个地方藏好,以备不时之用。
高顺对此没有任何疑义,毕竟援军不知何时才能到达,也许根本就不会有援军到来。自从军司马带走了营中的五百军士后,高顺就知道剧阳已经被彻底抛弃了,甚至应县也在抛弃之列。高顺出于一个军人的天职、良心,主动请缨坚守在这里;为大汉的百姓尽最后一份心力,尽一个军人的职责。
高顺存着必死之心坚守营垒,不想,即将到来的一场灭顶之灾却因为吕彦的计谋而改变了结局,汉军大获全胜。此刻,高顺没有理由不听吕彦的建议,即使是面对鲜卑人以后的入侵,高顺心中也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高顺心中自知,若论行军布阵两军正面战场撕杀,他比吕彦在行,但论及智谋,吕彦之智他是拍马不及。因此,高顺只管训练士卒、整顿武备,其他的任凭吕彦处理。
……
吕彦大帐。
吕彦心有伤感的注视着面前跪倒三个妖艳女人,这三个女子就是他在和连大帐里救出的女子,都是汉人。名为绦容、雯烟、麝菲;三个女子跪在吕彦面前歇斯底里的放声嚎哭。
经过问话,吕彦知道了这三个女子的身份,她们原本是雁门郡中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几年前,鲜卑和连部进犯杀掠雁门郡时被虏了去,就此沦为女奴惨遭蹂躏,若不是因为相貌娇好被和连收入帐中,只怕早就被鲜卑士兵们轮奸至死…
吕彦问及她们在可还有家人时,三个女子哭的更是昏天黑地,几乎背过气去。吕彦无语,不用问了,肯定是灭门。如此,怎样安排这三个女子的去处成了大问题。
军中不留女眷是历来的军规,留这三个女子在军中且不说严厉刻板的高顺为难,就是吕彦也觉得头大——实在不方便;可是给这三个女子些钱财,任凭她们自谋生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里也无疑是变相让她们去送死。
吕彦一犹豫,三女立刻看出了他的心事;三女沦落狼口、久经人事,自然善于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然哪能讨得和连的欢心?
情急之下,三女悲悲切切的哭喊着扑上来,搂住吕彦的大腿,苦苦哀求吕彦收留。乱世,人命贱如草芥,她们一介弱女子,无亲可投、无故可靠,即使得了钱财活得一时,今后人老珠黄时依然难逃孤苦终老。吕彦既然救了她们,那么,吕彦就是她们的可以依靠的大树,就是她们的天,今后的着落都在吕彦身上了……
“将军大人,求求您留下我们吧,民女甘愿为奴,不求其他,只求能为大人洗衣叠床、端茶倒水伺候大人,民女做牛做马不忘将军大恩大德…”
三个女子磕头如倒蒜,求到最后,竟然现场解衣脱裙,哭哭啼啼的献身求怜…
“罢了,罢了,我收下你们。”
吕彦满头黑线的匆忙摆手。
三女这才破啼为笑,却依旧一定要先服侍吕彦一番方才放心。
“胡闹!”
吕彦脸一黑,沉声喝道。
不是吕彦对女人没yu望,虽然这三女都以是残花败柳之身,但依旧娇艳可人,看的人心火大盛;且吕彦本就来自后世,男女贞操的观念淡漠异常,自然不会在意。只是若正弄的情热的时候高顺撞进来,这颜面上可是说过不去;高顺和他兄弟之情归兄弟之情,但在军规上,尤其是玩女人,只怕高顺不会给他好脸色,虽不至拿他如何,但一顿苦口婆心的劝戒怕是免不了;弄不好,高顺一怒之下斩了三女也难说。故此,吕彦只得强压心火,黑着脸呵斥。
三女一惊,瞬间收敛了妖艳之态,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告罪。
吕彦面色稍缓,温声道:
“起来吧,明日我叫几个军士带你们去应县,买上几间房屋供你们安身,本将正好也无住处,那里权且做本将的居所…”
“谢老爷恩典,奴婢告退。”
三女一齐磕头谢过。
“去吧,明日动身。”
吕彦摆了摆手,三女退出帐外。
“嘿嘿,想不到,打仗还打出女人了,闲暇之时也算有消遣去处也…”
吕彦看着三女窈窈窕窕的身形,心里一阵瘙痒。正神思遐想的意淫时,帐帘一挑,刚刚退出的雯烟又返了回来。
“怎么?还有何事?”
吕彦沉声道,生怕这个雯烟又来挑逗,万一自己真是克制不住,难免惹出乱子来。
“老爷,奴婢有一要紧什物要给老爷观看,方才慌乱一时忘记了,老爷恕罪。”
雯烟跪倒,从怀中取出一块黑漆漆的物件恭恭敬敬的递了上来。
“哦?这是何物?”
吕彦见雯烟不是来挑逗的,放下心来,接过那黑漆漆的物件问道。这物件巴掌大小,似木非木,似金非金,掂在手里异常沉重。
“老爷,这可是个好物件,这是鲜卑贼——和连的‘黑木令’。”
雯烟缓缓说道。
“黑木令?什么东西?”
吕彦眼中一亮,急忙问道。既然是和连的令牌,那肯定是大有用处。
“老爷,和连贼子是鲜卑大人,统领东西中三大部所有鲜卑部族,这黑木令是和连调遣鲜卑各部用的令牌,奴婢久在和连身边伺候,故此知晓。老爷昨夜火烧鲜卑贼营地,和连匆匆逃跑,恰恰将这令牌丢在帐中,奴婢被老爷所救时正巧发现了这物件,就顺手收了起来…”
“原来如此,别说还真是个好东西。”
吕彦恍然,仔细瞧了瞧手中的令牌,又端详了会儿雯烟,微笑道:“雯烟,难得你是个机灵人,此物件确是很重要。嗯,你立了大功,我也没什么好赏赐的,就赏你百金,绸缎十匹。那个,你们三人的一应钱财用度也全由你支配,回应县定居后买几个仆人,我的居所你就尽心打理吧。”
“谢老爷,老爷万安,奴婢告退。”
雯烟顿时喜笑颜开,磕了个头就要退下。
“等等!”
吕彦叫住了正要退下的雯烟。
“老爷请吩咐。”
雯烟说道。
“黑木令的事情还有别人知道么?”
吕彦沉声问道。
“没有了,奴婢没有和任何人说起。”
雯烟摇头。
“很好,记住了,这东西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难逃一死!”
吕彦的声音猛的阴沉下来。
“是,老爷,奴婢谨记。”
雯烟身子一颤,匆忙跪倒磕头。
“好了,去吧。”
吕彦摆了摆手。
“是。”
雯烟退下。
“来人,请高将军前来。”
吕彦向帐外喝道。
“喏!”
帐口的士兵应了一声,跑去找高顺。
吕彦手里把玩着“黑木令”,琢磨了片刻后将其收入怀中。
吕彦觉得,这“黑木令”虽然珍贵,但目前除了能上缴邀功外,其实也没什么大用。的确,若是吕彦兵强马壮,到是可以拿黑木令打打鲜卑人的主意;只是,如今剧阳大营只有三百多军士,鲜卑人不来找他们的麻烦已经万幸了,哪里还敢主动杀到草原上去寻鲜卑大军的晦气?以前偷偷摸摸的袭击鲜卑人那是小打小闹泄泄闷气而已,若真的要大起兵戈可是要用实力说话的,势不如人下也只能先憋着,当务之急积蓄实力才是正途。
吕彦正琢磨着,高顺掀帘而入。
“贤弟,有何要事?”高顺问道。
吕彦回道:“兄长,您身为骑督,手下可掌多少将士?”
“三曲,六百人左右。”
高顺道。
“那,可否任命将官?”
“可以,可任命军侯以下的将官。”
“可否扩充军士?”
“不可,大汉军制,军不满编可自行招募满员,但无上令擅自扩军士者当以谋反论——斩!”
“哦。”
吕彦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兄长,如今剧阳兵力单薄,此次击败鲜卑贼乃得天之助,侥幸居多,若不久鲜卑贼再来进犯,怕是我军依旧难逃覆灭。小弟有一护边之策不知可行否?”
“好,贤弟尽可说,贤弟之谋胜过为兄多许,想来应是可行。”
高顺笑道,眸子里充满了对吕彦的信任和希望。
“小弟之策乃是团练。”
吕彦轻声道。
“何为团练?”
高顺甚是不解。
“团练者,训民做兵,忙时耕种,闲暇时由军伍组织操练,且不属兵制;若有贼来,可由军士组织屯兵抗击贼寇,或自发组织。另外可于村庄外设烽火台,鲜卑贼来犯时举烽火为号。”
高顺沉思片刻后说道:“剧阳地势平坦,多平原少山林,贼势弱尚可勉强抵之,若贼势大,团练终是不堪一击。”
吕彦笑道:“团练之用不在正面御敌,而在扰敌。鲜卑贼每次劫掠的多是村镇,我等可令村民广挖地洞,家家相通,户户相连,甚至可挖至原野中骚扰袭击来犯的贼兵,同时亦可将粮食财物等也放入地洞中,坚壁清野,如此鲜卑贼寇就难以得逞,每每必空手而归…”
高顺闻听,恍然大悟,击节笑道:
“贤弟真乃神人也,团练、烽火、地道、袭扰敌后,哈哈!如此我军即可凭空多出许多战力杀敌!且不耗军额,此策大妙!就依贤弟,此事由贤弟承办,贤弟要多费心了,哈哈哈!”
“哈哈哈!”
吕彦笑的有点尴尬,心中暗自汗颜:“此乃后世之‘平原地道战’法也,剽窃后人大作当真是惭愧,惭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