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龙力触动的法螺,瞬间令水军抖擞起来,奋勇之下,依靠着数量上优势,一时间倒也慢慢占了上风。
混战中,水军所有的十员副将尽数围到了章八身旁,可依旧讨不到半点便宜,那支精铁的巨杵重逾五百斤如此大家伙放在谁手上都不轻松,可这八背的章鱼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转眼间便是百余回合,精铁巨杵依旧迅猛无伦。
“铮,铮......”一通犹如蜂鸣般的震音,七夜虽岿然未动,手上那把斩马刀却也施出感应之音来。
刀柄处,那狰狞的厉鬼头首那泛红的嘴角细微地屈张着,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能量。此刻正是混战最胶着之时,亦是最为关键的当口,七夜不待多想,手上幻起妖力微微在刀身上一压,瞬时三具骨妖被唤了出来。是了,这就是老龙王把唤骨令与那低级仙剑炼化在一起后多出的效果。
两道耀眼的红芒若两道霹雳一般,硬生生的挤入混乱中。两具近战的骨魔身体上的红色的光胄却是由恶骨的刀气所幻,寻常的法术禁制根本就奈何不了,骨魔每根骨骼几乎粗壮了一倍余,这一根根白骨的强度比之一般的凡铁还有强上一筹。
两个骨魔一个手上挥舞着庞大的开山斧,一个握持着巨嘴镰刀,在七夜意识触动下,恣意地异魔中间冲拭,异魔们结成的战阵瞬间便被搅乱,一个个身型庞大的异魔瞬时便化成尸首摊在地上。
相较于这两具近战骨魔的顺从,那施箭的骨魔则愈加肆意,愈加难以控制起来。伏在七夜身旁脚下却幻起一层蓝色光晕,脱在这圈法晕上,这骨魔异常地安稳,身体依旧是乳白的颜色,只是插满全身的箭矢消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印在脚下的一支五尺长的白骨幡幔。
骨妖扣开那支硕大的骨弓,须臾间,骨弓的弓弦上却也幻出一支雪白的骨刺来。骨妖扣弓的右手甫一屈离,弓弦上那支白骨便飞逝了出去,刹那间若一道光一般迅疾地穿拭掉一个对手。召唤出来得这几个骨妖的战斗力倒也让七夜心头为之一震,老龙王倒还真大方……
如此凶残的三个煞星投入到战场上,胶着中双方的均势亦瞬时被打破,章八手下异魔渐渐不支,水军却是越战越勇。
水障之后。
大鲵凝视着水体中的混乱,无任何颜色面部却因为七夜骤然发力,而微微袒露出一丝意外与兴奋。
“红鸳”大鲵大声唤道。
大鲵身旁一个面目娇好,身材健美的女妖轻应了声,随即会意双手在手中不停地拨弄了起来。
一条条狭长而纤细水线又再次悄悄地幻了出来,眨眼之间,数十个水军便被着些微不可及的水线贯穿,瞬时如烂泥一般莫名其妙地摊倒在水底。
刚刚有些起势的水军,瞬时便被压制了下去,战场上双方又恢复到了胶着状态。
“头领!让我过去解决这些孱弱的废物吧!”大鲵身旁那巨魔急切地道。
大鲵摇了摇头,目光却紧紧地盯视着七夜,看似心不在焉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回!”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那巨魔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呵呵!”大鲵口中微微一笑,开口道:“让这些水军再消耗一些章八的部属,让他拥有八百部属的确是有些难以驾驭!”
战场上混战惨烈地进行着,半晌过后,章八的手下几乎倒下了一半。
“混狱!”
顿时,大鲵身后的一个尖厉阴冷的声音高声应道:“是,头领!”
“带着你的手下冲拭上去,不要留一个活口!”大鲵的语气冷的可以结冰。
“头领,您这——”刚刚那巨魔见倒手的猎物眼看便要转于他人忙抢先应道。
大鲵转过头,逼视着巨魔,那巨魔瞬间便感觉全身一阵寒冷,那还敢罗嗦半句。
随即,大鲵对着那混狱嘱咐道:“将那水军头领的内丹与他手上的兵刃替我好不要有半点差池。”
“遵命!”混狱虽然面无表情,可声音却是掷地有声。
混狱仅仅用手一招,身后便幻出上千仆从来,这些精怪仅四、五尺的高度,衣着却甚是整齐,每人身上都着着黄色的战袍。
“幻!”那混狱大呼了一声。
转瞬之间这千余身材矮小的精魔竟一齐幻化成了一条条尺把长,深黄颜色黄鱼,而同时混狱自己则亦转成一条赤身褐鳞的一条异鳞。
如汹涌的洪水一般,这千余条黄鱼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形下一股脑地涌进混乱之中。无比机敏、迅捷地转到水军跟前,猛然间张开大口,吐出锋利的獠牙来。水军们身体上的那层薄薄甲胄那里有半点阻滞,瞬时便如败絮一般被黄鱼们的獠牙破开,连同皮肉一起自水族们的身体上分离了下来。
这一条条仅尺把长的黄鱼的鱼口却能张至七八寸大小,整个鱼体如一架全速运转的器械一般,从撕咬到咀嚼仅仅二十余口的样子,便将精怪们彻底地吞噬了去,随后便又无比迅疾地转到另外一个精怪跟前依样将对手分解、吞噬掉,连一块骨头都不留。
伴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痛苦嚎叫,水军瞬间彻底地崩溃了下来,死亡的恐怖触手可及,水军们凝聚起来的勇气一瞬间便被彻底地瓦解掉。
三十几条黄鱼围攻下,三个水军副将亦瞬间报销,章八的压力骤解,手上铁杵铆足力气全力挥舞,瞬时又结果了另外的两个副将。剩余的五妖那还心思恋战,瞬时便逃散而去。兵败如山倒,一瞬间所有的水军几乎尽数逃散开来,战场所遗不过是些被对手攻击失去逃生能量残废而已。
“将军,快退,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黑游移到急声催促道。
七夜其实早就想跑了,要不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当主帅,被场面给镇住了。反倒这黑鱼妖居然还来提醒自己,倒让他的心地有一丝丝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