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法王一行目标极大,其实这也要怪他自己,没事儿就爱扯个威风,拉个架子,整个二、三十号蒙古武士跟着穷得瑟,敲锣的敲锣,吹号角的吹号角......恰逢丐帮弟子在陆家庄召开新老帮主交接大会,周边全是乞丐,轻松加愉快的说,讯息打探的既快捷、又准确。
乐凭栏和郭芙顺利寻到目的地,俩人并排趴在院落厢房的屋脊上,悄声无息的观察情况:正屋上房还有灯光闪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不时映照在窗棂纸上,手里提着一根圆柱状的长兵器,看其轮廓身形,应该是法王的二弟子达尔巴。
两列厢房都是一片黑暗,响亮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估计里面住的蒙古武士们都睡的正香。
过了好一阵,周边依然没有特别动静传出,郭芙渐感不耐,将香软的唇瓣儿贴近乐凭栏耳边,轻声问道:“乐哥哥,我们还要等多久?”少女娇喘细细,吐气如兰,一对瞳仁闪耀着冀望的光芒,一想到今晚的行动,只觉得又是刺激,又是期待。
“不是我们,是我自己。再等上一会儿,到时只要不现身,金轮法王就会以为你已经回到陆家庄了。”
小耳朵痒痒的,郭芙本来觉得微羞,现在尽数化成了失望。再一想到大喇嘛的凶恶,自己遭擒后的恐惧惊惶,倒也不敢造次,只是心下难免失落与黯然。
“千万不要莽撞,金轮法王的那个二弟子达尔巴,你见过他长的有多凶悍飙猛,据说他吃人肉的,尤其喜欢漂亮小姑娘!”某男小心翼翼的溜下屋脊,郭芙小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
为免金轮法王听到动静,乐凭栏行到远端的墙外,才拔地而起,轻飘飘的落入院中。随即高抬脚,轻落足,来到一侧厢房外,润湿窗棂纸,由怀中摸出一件不到手掌大小的铁鹤,将鹤嘴伸入室内,扯了几下小铁鹤的左腿,但见一股、一股的粉尘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公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他在收拾采花淫贼时顺手牵羊得来的,类似评书中“鸡鸣五谷返魂香”一类的东东,偷个香,劫个色,非礼****必备的好玩艺。
在另一侧厢房如法炮制后,又等了一会儿,乐凭栏轻步来到正屋窗前,屋内灯光一暗,似有所觉。他窥视聆听片刻,直接转向正门,三下两下拨开门插,堂而皇之的进入室内。
达尔巴早听到动静,也没吹灭灯火,只是将黄金杵横在前胸,如临大敌的护在师父身前。一双铜铃巨目,死死瞪视着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
乐凭栏环目一扫,在他现在这个方位,只能见到金轮法王正自盘膝打坐的边缘轮廓,具体全被达尔巴魁梧的身形遮挡。霍都仰躺在最靠里的一张床铺上,盖着被子,下体部位隐见突起,呼吸平稳,貌似chun梦正有痕。
乐凭栏尝试着再往前踏出一步,达尔巴上身微弓,整个人蓄势待发,宛若濒临绝境的恶虎,眼神满是愤怒与绝然,口鼻处发出沉重的呼吸。
纵身抢上,乐凭栏展开攻势,上手尽是小巧擒拿的功夫。达尔巴抡起硕大粗长的黄金巨杵,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将敌人挡在外围。幸好室内空间不小,否则两人会像著名的《史密斯夫妇》一样,上演一场拆房大战。
仅只斗了三个回合,乐凭栏倏地后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原因很简单,打坐疗伤的金轮法王张开了眼睛,他没有把握以一敌二。说心里话,是相当的没有把握。
金轮法王淡淡笑道:“乐小友倒是阴魂不散。”
乐凭栏只是看着大喇嘛,脑海中快速分析利弊得失,各种可能。
达尔巴拄着黄金巨杵,依然如临大敌,不离师父左右。
乐凭栏笑了,手指轻弹,一枚石子划过半空,重重敲在霍都的鼻梁上。达尔巴“嚯嚯”出声,意欲抢攻,最终仍是裹足不前。老实人啊,一个举动,就啥都出卖了!
金轮法王神色不动,心中却是怒火高涨,他什么时候这么愤懑屈辱过?貌似,打从今晚去英雄大会捣乱开始,就从未顺利愉快过。
他一伤再伤,三轮八脉已然不堪重负,根本没有觅地疗伤的时间。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想法是有,但没认为乐凭栏真个胆大包天,且心狠手辣到紧随而至,这好像不符合中原江湖正道的规矩,实在是岂有此理!又实在是欺人太甚!
霍都鼻子一酸,猛然痛醒,睁开眼睛的同时就流泪不止,迷迷糊糊瞧瞧师父、看看二师兄,再瞄瞄乐凭栏,惊惶失措的同时,还有些搞不清楚具体状况。
乐凭栏盯视着金轮法王,淡淡道:“沦落到这步田地,国师尚有何话说?”
金轮法王嘿然道:“纵使虎落平阳,也轮不到虫豸猫犬前来嚣张!”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屋里陷入到粘稠难挨的沉寂之中。
达尔巴没什么好说的,也不通汉语,心中只在转悠着事不可为,就大声喊人,然后带着师父逃离的念头。师弟,只有对不起你了!有朝一日,二师兄一定回来给你报仇雪恨。
霍都是不敢,聪明如他业已大致搞清楚了眼下处境,脑海中冒出三、四个念头,终是颓然长叹。他身负重伤,形同废人,兼且中毒甚深,连动都动不了,还能做点啥!?
乐凭栏是相当的没有把握,达尔巴身手殊为不弱,但他有信心对付。关键还是金轮法王,大喇嘛貌似外强中干,犹在假作高深,可万一斗的正欢时,他突然横插一杠子,自己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金轮法王是有苦自己知,他正疗伤到紧要关头,岂能说动手就动手?猝然发难不是不可以,但是代价太大,他不想事后养伤半年多,最主要的还是武功大退这一点,着实令他难以承受。
此情此景,微妙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