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马超、张辽分兵二路去取安定,至祖厉河时,闻得梁兴已收兵入临泾,分遣部属李兰、薛丰屯高平、朝那二城,以作前垒。超遂与辽约定,以超取高平,辽自取朝那,若哪个先下城池,方可先攻临泾。二人即已约定,马超便寻思:须得想好计策,轻取朝那,方能胜得了张辽。便引兵渡过祖厉水,直至朝那,隔远而望城池,只见四门紧锁,戒备森严,不由暗蹙眉头,庞德见状,上前献计道:“不若如此如此,后只须这般这般,定可轻取城池。”超闻言不由大喜,剑眉舒展,乃令依计而行。
次日大早,超复引兵而来,佯作攻城,故意喧天鼓地,大肆喧染,又别策轻骑于后来回奔跑,带起阵阵尘烟。城头守将李兰见马超声势大作,哪敢怠慢,急令军士张弓搭箭,准备好滚石檑木,紧张般等待马超来攻。谁知马超闹了半日,却是一箭未放,到最后竟然打马回转,收兵退了。这却让李兰如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目瞪口呆了半日。
昱日,马超又来,一如昨日般列下阵势,但比之昨日,攻势倒多了几分,稀稀落落射了几支箭,折腾半日,又引兵走了。李兰疑神疑鬼,偏又不知马超在玩啥花样,一颗心始终吊在半空,放不下来,好不愁苦。
这马超,却是这般攻又不攻玩了数日,直将李兰弄得暴跳连连,差点就欲炸开。想这李兰,何不知马超之名,哪有胆量出城去追?只得喝令兵士强打精神,应付马超一次又一次的骚扰。
马超倒也能玩,有时半夜,有时三更;有时白天,又有时黄昏,总之每次都是闹腾半日就走,一连十日下来,弄得城头守兵筋疲力尽,防备日松一日,对马超此举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第十一日,马超眼见白日里无论怎么鼓燥,守兵都为之不动,偶尔往城下射支箭了事,不由心喜,谓庞德道:“事成矣!取高平就在今夜。”庞德点头轻笑,提刀跃然欲试,想是忍耐多时了。
果然,这一夜守兵毫无防备,便令马岱引兵在外准备,马超与庞德两人引着数十个兵士就趁夜偷偷潜往城边,到了城墙底下,马超与庞德两个先上,绑好兵器,几个借力,悄然之间便翻了上去,正好见得几个正在熟睡的兵士横七竖八躺在城墙过道上,不由暗暗好笑,庞德当下一刀一个,全部斩杀。可怜这些守兵,尚在睡梦之中,魂魄儿就已经去了那阎王殿。又抛下勾索,将墙下的己方兵士一一接应上来。
不及片刻,底下军士顺着勾索,一一潜行而上,二人便引着一路悄悄朝城下摸去,但见到有熟睡的守军便即填上一枪。眼见得城门在即,忽的一人猛喝道:“什么人?”原来,有个军士不小心被石头拌了一脚,引发了声响。马超见是一名巡城军士,当即自暗处显身,笑嘻嘻走过去道:“没什么,尿急,尿急。”那军士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哦’了一声,再才醒悟,惊道:“你是……”可怜话未说完,马超已是闪身而至,两手交叉,用力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脖子应声而断,身子随即一软,被马超拖进了暗处。
城门口防备要严得多,足有数百兵士在那来回走动,不过观其颜色,大多昏昏欲睡,抱戈无力,想是尚未到接班时间。马超与庞德打了个眼色,悄悄摸近,猛然之间窜出,长枪飞闪,大刀出鞘,电光闪石中,早就捅死一人、斩死一人。余者守兵这才惊觉,打一声呼哨,急提兵器来杀二人。马超持枪横扫,将手一挥,后面己方军士同时闪出扑来。
料想这深更半夜,更且连日来被马超使了疲兵之计,这些个守兵哪还有甚战意,被马超、庞德同时杀死十数人后,余者早已是心胆俱裂,当下鬼哭狼嚎,顾不上守门之责,被杀得抱头鼠窜。
马超引着军士趁机打开城门,城外马岱早作好准备,眼见城门吱呀一声大开,当即将枪一扬,哧伏一侧的数千骑兵登时如潮水般往城内涌去。城内守兵惊觉已是不及。
马超领着军马一路杀往县府,途中抵挡几乎没有。当冲入内府之时,那李兰尚正抱着侍妾鼾然大睡哩!
终至是便宜了马超,依庞德,效吕布之计,一夜之间几乎是兵不血刃夺取高平,随即以马岱接管全城,收编守兵,得降卒近三千人。次日一早,便留下少许兵马,以这三千降卒为前驱,领着大军直奔临泾去了。
且说张辽取朝那,切不似马超般使用计谋,而是趁着夜色,以成宜所将步卒猝然攻城。守兵多有不备,城墙多处被宜兵攻上。时守将薛丰正引部曲巡城,眼见成宜之兵杀上城来,急令部曲死命挣夺。这薛丰乃安定人,其部曲多有西凉州死命之士,闻令光膀而上,手持大刀,与宜兵大战于城墙。宜兵多羌胡,素来悍不畏死,两下里一相接,正可谓棋逢对手,杀了个难分难解。但这一夜偏是起了风势,宜兵眼目难睁,薛丰部曲占据风向之利,刀借风势,更为趁手。战了大半夜,宜兵终是不济,除却死伤之外,余者顺着墙梯翻滚而下。
张辽眼见不敌,只得引兵后退,扎住阵脚,与成宜商议道:“今夜已疲,不若明日再战。”宜点头言善。明日乃复引兵攻城,薛丰接着,严防死守。张辽急切之间,城池难下,双方渐行胶着。如此这般过了十日,辽毫无进展,不由眉头紧蹙,苦思计策。这一日,打马来察形势,忽见城外黄土紧崩,山石坚固,心头猛的明悟,急打马回转,喜谓成宜道:“得计矣!吾观城外土硬水碱,甚不堪食,想这城内亦是此般模样,我等但可如此如此。”宜听毕亦是大喜,道:“文远之计,几与温侯。”
张辽即思得一计,便连夜引军退去。次日,薛丰登城头察看,但见目之所及,哪里还有甚半兵半卒,心头大喜之余,唯恐张辽有诈,急令哨探前去。半响,哨探回报,言五十里外不见军马足迹。薛丰这才放心,令打开城门,往城外河中取水,以补城中之缺。
如此,又过了三日,薛丰眼见城池安全,便四门皆开,军民共同往返于河边,或取水,或上山打柴。至第五日时,忽报张辽引军又至,军民争向奔入城中,薛丰乃急令紧闭城门,坚守以待。张辽兵马往城门口打马转了个弯,却一箭未发,走了。薛丰惊疑不定,神色难安。
且说到了深夜时分,薛丰部将薛兰正守西门,忽的城内火起,乃急前探视。刚拐了个弯,一人自暗中突的窜出,匹马长枪,大喝道:“张辽在此!”就往薛兰搠去。兰不及搁挡,被正中额眉,当下横死。余者皆被张辽杀散。冲往城门,赶走守兵,抽出佩刀,一把斩断门索。城外成宜早就等候多时,眼见城门得开,当下驱兵大进。二人引兵冲入城内,左砍右杀,守兵哪能抵挡得住。杀转一条长街,正遇薛丰将兵而来。丰正惊慌失措,举止失定,不料张辽已是驱马突前,手起刀落,被斩作两截。余者即失主事,便锐气全无,被辽兵围住一顿乱杀,全都斩作肉酱。不到一个时辰,城内便被张辽控制,守兵一部逃散,一部投降,朝那遂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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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将会逐渐铺开,安定之战将为河东之战作铺垫,所以不得不加些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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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紫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