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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怪鱼

在侏儒夏尔的带领下,沃伦和米雷尔一起钻进了石柱后面的洞穴。

比起外面那个洞窟,这里就显得更为空旷,但是矿灯的照明范围也就显得有限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沃伦观看到四周的景象:洞穴周围的石壁上遍布着亮晶晶的矿物,在灯光之下忽闪忽闪的,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向里面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隐约听见水拍打岩石的声音。

“前面是一个地下河汇聚的深潭。”夏尔不等沃伦开口询问,就对他解释道,“你吃的那些鱼就在里面捕捉到的。”

“那你们是怎么抓住它们的?”米雷尔凑了过来,瞪着眼睛好奇地问,“我可知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是旱鸭子。”

“待会儿就知道啦!”夏尔神秘地笑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地精们似乎对沃伦和米雷尔心存畏惧,始终不愿靠近,所幸,在夏尔的反复劝说下,他们已经将手中的银币藏在了衣兜里。

“到了!”夏尔回头招招手,又指着前面说,“瞧,够你们吃上一阵。”

沃伦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无论是地精还是侏儒都不必担心食物的问题,因为这两种生物总能在地底找到适合他们的胃的矿石。据说侏儒的祖先,曾经把矿石作为他们唯一的粮食,因此才累计了丰富的探寻矿藏的知识,久而久之,这种能力转化成了一种天赋。

至于地精,虽然没有这种独特的天赋,但是因为长期幽居地下,他们除了寻找美味的根茎,在食物匮乏的时候,也曾靠着矿石延续过生命。

终于走近了,一个宽阔的水潭展现在他们面前。从两米多高的石台边缘向下张望,一条条金色的怪鱼缓缓游动,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一种美妙的光辉。

它们似乎对光线没有感觉,既不躲避,也不追逐。

但是现在沃伦更关心的是,这些怕水的家伙是如何把鱼抓起来的。于是就问:“夏尔先生,还请为我解开心中的疑惑。”

“你看!”侏儒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矿石。

“炎魔之怒!”沃伦脱口而出。

“我叫他火石,”夏尔说,“它可比那些只知道烧柴火的家伙温柔。”

话音刚落,他就飞快地念动一段咒文,手中的石头越来越红,仿佛燃烧起来。一撒手,就掉入水中。只见一阵白雾冒起来,火石在水面飞速地旋转起来,并发出吱吱的声音,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烟雾。而那些猝不及防的怪鱼立即就失去了活力。

幸好它运行的范围并不广阔,否则真担心此处的鱼儿就此灭绝。但是,原本自由自在的鱼儿虽然感到了危机,但并不潜入水中,而是立即一动不动地浮在水面。

装死!沃伦立即想到了某些生物确实会用类似的方法逃避危险。

渐渐地,那块石头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此刻,已经有几十尾怪鱼漂在水面上。而远处那些原本漂在水面上的,却又开始轻轻地游动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沃伦没有动作,他还想看看侏儒怎么捞鱼。也许还能在这位侏儒身上看到什么奇特的法术,例如空间控制术一类的。

夏尔也没有说话,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用皮革和碎布条编成的篓子,瞧那简陋但是尚称精致的做工,显然是出自侏儒之手。

沃伦微微有些失望,傻傻地站在那里。直到米雷尔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此刻夏尔已经用那个篓子网起了三条怪鱼。

原来这些怪鱼呈半透明凝脂状,连内脏都清晰可见,正是腹部一道红色的线条让它们在水中看起来呈漂亮的粉红色。它们没有眼睛,不过在头部有两个拇指大小的球状突起。也许那就是它们的眼睛,他想。

沃伦搜索记忆,发现从来没有关于这类怪鱼的信息,不过他推断这些怪鱼没有视力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幽暗的地底暗河中,视力对它们来讲毫无作用,于是眼睛就退化了。

他很惊异于自己心中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推断,但是又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当然,既然没有根据,他就不愿再多费脑筋,将注意力转向了大个子米雷尔身上。

此刻,大个子正挽起袖子准备帮忙,但是侏儒似乎很喜欢从水里捞鱼的感觉,迟迟不把篓子交给他。

沃伦看地上已经有了十来只鱼,足够填饱肚子了,就说:“夏尔先生,您看,我又饿了,劳驾您把这些鱼弄熟吧!”

他这一说,原本恢复常态的地精立即向后退了几步,手则放进了兜里。沃伦才发现,之前这句玩笑话,对这些神经紧绷的地精朋友来说,确实有些过火了。

“呵!我说沃伦,”夏尔将手中的篓子扔给米雷尔,乐呵呵地说,“你无非就是想再看看我如何将这些鱼弄熟罢了。用得着这样吓唬我们吗?你瞧,我们的地精朋友们可吓得不轻呢!”

“实在抱歉!我真是无心的。”沃伦歉意地笑笑。

“好啦,好啦!”侏儒挥挥手,“他们对你的畏惧,相信一时半会儿是消除不了的。不过说实在的,当时的情景实在是惊险,现在想来都让人心有余悸呢!”

“哦?”沃伦皱起眉头。

“如果慢一步,米雷尔估计就被你小子吃掉了。幸好我用秘银针试了试,正好扎进了你的背部,而秘银对你还真有效,立即就让你昏迷了。不过我们可不敢呆太久,只好留下食物,躲在一边静观其变了。”

“呃……”沃伦望了望伊戈,见对方先是一愣,随即连连点头表示肯定。于是就说:“你们一早就知道米雷尔会变身成狼人?”

“对!”侏儒回答得很干脆。

“那又丢下我!”沃伦不免气愤。

“时间紧迫!你又行动不便……”侏儒顿了顿,又说,“我们一寻找到食物,就立即回来,但是当时的情景把我们吓傻了,而且凭我们的力量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与其送死,不如……”

“不如等待时机,对吗?”沃伦有些嘲讽地说。尽管从洞窟里被破坏的情况开来,当初的战斗一定是惊心动魄的,但是从感情上来讲,这个少年还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被抛弃的事实。

“可以这么说。”侏儒点点头,“虽说知道秘银能制服狼人,但是并没有亲自试过。”

“你们赢了。”

“运气不错!”侏儒笑笑。

“呵!瞧哪,一只活蹦乱跳的家伙!”米雷尔突然叫道,他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谈话,正抓住一只怪鱼向这边扬了扬。

侏儒似乎也不愿意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于是走过去;“小心!没准儿它会咬你!”

“哎唷!”一声尖叫,就看见米雷尔的手似乎真被怪鱼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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