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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奇的健康顾问

纳茨姆斯作为元首的私人健康顾问已经有三年了,战争开始后不久,他就被帝国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介绍给了元首,凭借一手精湛的“虚拟按摩术”,很快便深得元首的喜爱。所谓“虚拟按摩术”,其实不过是利用一定的魔法加上源自东方的古老医学,使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睡眠状态,并且在这种短暂的睡眠中充分地放松大脑、肌肉和神经,以使被“按摩”者得到高效率的休息。除此之外,纳茨姆斯还可以在被“按摩”者的这段睡眠期间对其施以其它法术,对被“按摩”者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卸除被“按摩”者体内的疾病。

这些貌似神奇的法术对一位魔法师来说只是雕虫小技而已,但是在常人看来却是一种高深莫测的医术。在接受纳茨姆斯这种神奇的“虚拟按摩术”之后不到一个月,希特勒惊奇地发现自己原先所有的不舒适感竟然全都消失了,精神也总是保持着振奋的状态,即便是在接连数日的通宵达旦地工作之后,只要来一次这样的“虚拟按摩”,一觉醒来也还是照样生气勃勃。那些长期困扰着他的疾病,比如肠胃不适、慢性咽喉炎和关节炎等等也都在一段时间之后消失了。最令他感到惊奇的是,纳茨姆斯并没有给他服用任何药物!

很快,元首赶走了原先那些总是向他提出各种各样治疗建议却又始终没有什么效果的医生,纳茨姆斯便成为元首最信任的健康顾问。元首非常关注自己的健康,实际上,这不是“关注”,而是一种忧虑,就好像疾病随时会夺走他的生命一样。

元首总是会不定期地召见纳茨姆斯,请他为自己做些神奇的治疗,全面检查自己的健康状况——纳茨姆斯进行的这些检查比起那些久负盛名的医生们来要简单得多,简单到甚至连听诊器都不需要!

在其他人眼里,尤其是在原先那些元首的医生们看来,纳茨姆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江湖大夫”,没有任何文件能够证明这个人受过系统的医学训练,他没有在任何一所医学院接受过教育,他拥有的学位只是柏林自由大学的经济学博士——这显然与医学风马牛不相及。但是这并不妨碍纳茨姆斯成为一名非常受欢迎的神奇医师,尽管迄今为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有幸接受过他的治疗。

实际上在成为元首私人保健医生之前,纳茨姆斯已经向好几位纳粹高官展露过这种魔法,赫尔曼.戈林、海因里希.希姆莱、约瑟夫.戈培尔、马丁.鲍曼、卡尔.邓尼茨以及冯.里宾特洛甫等人都接受过他的这种神奇的“按摩”治疗。也正是凭着这种神奇的服务,纳茨姆斯毫不费力地便取得了这些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们的好感,使他在德国拥有相当的特权。

这是纳茨姆斯费尽心机选择出来的一个最有可能接近元首的方法。他知道元首的个性,在元首复杂的个性中,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他不信任任何传统意义上的专家。无论是将帅、工程师,还是牙医、营养师,只要这些人是正宗的科班出身,并且在大众的眼里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专家,那么元首就一定会以怀疑的,甚至是轻蔑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人。简单地说,元首怀疑一切专家。

唯有一个领域是个例外,那就是艺术。出于对自己半途而废的艺术家梦想的惋惜,元首对艺术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尊重,尤其是在建筑和绘画领域,很多知名的艺术家都受到元首的青睐,甚至成为他不时亲临拜访的对象。而在这些艺术家当中最成功的一位,就是现在的帝国军备部长阿尔伯特.施佩尔。在其前任托特博士死于空难之后,这位建筑师被元首不可思议地几乎是在突然间任命为这个帝国最重要的部门的领导者。不过历史证明,元首的选择是对的。

元首对半路出家的“业余选手”十分欣赏,而被他相中的这些“业余选手”中的很多人也没有令他失望,相反地,却屡屡被作为是元首具备非凡的伯乐眼光的例证。在外交上,他选择了“香槟酒贩子”冯.里宾特洛甫作为外交部长,这位外长轻而易举地为他拿到了大片领土和一份又一份有利的外交协定;在军队中,他选择了步兵出身的埃尔温.隆美尔出任第7装甲师的师长,这位将军不但差点儿把三十万英军歼灭在敦克尔克海滩,现在还正指挥着北非军团在埃及和阿尔及利亚把英国人打得狼狈不堪。

因此,纳茨姆斯选择了这样一条“捷径”,以一名身负绝技的“业余选手”的身份,很快便博得了元首的信赖,成为为数不多的几名能够随时面见元首的人之一。

但是纳茨姆斯真正的作用还不仅是向元首提供医疗服务,作为一个深受元首信赖的人,或者可以说已经是元首身边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之一,纳茨姆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对战争以及国内局势流露除自己的看法。而令人惊讶的是,纳茨姆斯的绝大多数预言都是正确的,这不仅让元首,也使元首身边的其他人感到吃惊。他们不明白一位“江湖大夫”何以会对这些军事和政治事件有如此准确的判断。

毫无疑问,在深入研究过整个这段历史之后,纳茨姆斯对每个历史事件的最终结果都有着惊人准确的预测,包括一场尚未发起的战役,他似乎也总是能够当一切都还存在于总参谋部的计划书中时,就已经预料到战役的结果。

久而久之,元首已经越来越重视纳茨姆斯的意见,尽管元首从未流露出在军事指挥和政治决策方面对他的依赖,甚至连较为正式的征询都没有过——作为元首,是绝对不能给周围的人们造成一种需要向健康顾问咨询国事的印象的,——但是元首在做出重要决策的时候,已经不再回避这位“江湖大夫”了,有时还会故意地将他留在一旁,理由仅仅是“我可能随时需要您的治疗”。毫无疑问,纳茨姆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元首身边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但纳茨姆斯却十分谨慎小心,他必须保证自己不能过早地干预历史。因为他的使命不是要【帮助】这个第三帝国元首取得胜利,而是要最终【取代】他成为帝国的元首。为此,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在一些关键时刻展示出自己“非凡的战略眼光”,而不是指出元首的错误。

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差事。纳茨姆斯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帝国元首一错再错,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错失良机,看着他指挥下的德国军队从胜利一步一步地走向失败,但是自己却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焦虑而不能施加任何实质性干预。简单地说,他必须得像一个手里握着救命良药的医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患者从一个强壮的斗士慢慢被疾病折磨致死,而他却只能见死不救。

纳茨姆斯始终保持着一位健康顾问的低调举止,除了偶尔以最不起眼儿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局势的看法之外,很少谈及具体的军政事物。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依旧只是个业余医师罢了。

“请您躺下吧,我的元首。”纳茨姆斯说道,“我将尽力使您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好好休息一会儿。”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希特勒从沉睡中渐渐醒来。与以往一样,在享受了这番“虚拟按摩”之后,他觉得重又恢复了旺盛的精力。

元首从他那张普通的行军床上坐起身来,搓了搓脸颊,然后站起身对纳茨姆斯说道:“谢谢您,男爵!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正在这时,门外的卫队长尤利乌斯.绍布敲了敲门走进来报告说:“我的元首,总参谋长蔡茨勒将军求见。”

听见绍布的报告,希特勒刚刚舒展开的眉头重又锁紧了。他对着墙边的一面镜子整了整衣服,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点了点头说道:“请蔡茨勒将军进来吧。”

站在一旁的纳茨姆斯见状正打算跟着绍布离开,元首冲他摆摆手说道:“您可以留下,男爵。说不定蔡茨勒也需要睡一会儿呢!”

“听从您的吩咐,我的元首。”纳茨姆斯垂手站在了一边。

绍布出去之后,陆军总参谋长库特.蔡茨勒上将走了进来。

“嗨,希特勒!”上将向元首敬了个礼,然后说道,“我的元首,刚刚收到第6集团军司令保卢斯将军发来的电报,请您过目。”说完打开皮质文件夹,拿出一张电报稿纸递了过去。

希特勒接过电报,戴上老光眼镜,飞快地看了看电文,沉吟了片刻,对着蔡茨勒问道:

“您怎么看,将军?您觉得他们还能支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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