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秀宁小姐谦让,在下就当仁不让,先行献礼了。”
程天羽朝柴秀宁一笑,后者柳眉弯翘,回他个恶狠狠中略带讥诮的眼神,没好气的责道:“快些拿出来,废什么话呀。”
“秀宁小姐此言差矣!”
程天羽有意拔高声线,唏嘘不已的感叹道:“静思大家出尘脱俗,慧质兰心,在程某眼中几近天人,仙音妙韵辉映当世,琴仙之名四海皆闻,岂是世间寻常凡俗女子能比,倘以红白之物贸然相赠,不是亵du了静思大家的高雅情操么。”
说到“凡俗女子”,他故意加重语调一个劲的往柴秀宁看,摆明了是在指他,直把后者气得柳眉倒竖,一双美目愤愤然的盯过来,大有跟他誓不罢休的气概。
别这刁蛮小姐也就十五六岁,身材却来的玲珑有致,曲线凸浮,尤其是此刻叉着窄薄而又不失肉感地小腰板,粉拳紧握,鼓起腮儿,隔远和程天羽怄气,盈盈娇美的****愈显耸挺,跌宕起伏的娇美弧形无限挑逗着男人的定力。
武玉树看得口涎都流出来了,横不得立时冲过去把柴秀宁衣衫扯开,用他粗糙猥亵的大手好生抚爱,无奈柴阀大小姐五个字扔出来和他不相上下,哪里是能随意亵玩的,只好强压下腾升起的yu望干瞪眼瞧着。
“静思大家立志献身歌乐,以达音律曲艺的无上至境,程某窃以为除了琴谱再无一物能入静思大家慧眼,所以……”
“所以个屁啊!阎立人老匹夫又没给你东西,别人的琴谱你好意思拿出来。”武玉树阴笑着截断道,无法宣泄的欲火全撒这来了,张口就骂,“程天羽,你他娘的要送什么快说,别在这浪费世间,武爷爷我没空候着你。”
换做以往,光这一句程阀众纨绔子弟包管大打出手,当堂就和武阀干一架,程天羽却没有一点着恼的意思,反而巴不得武玉树多骂阎立人几句。
“的确,阎老先生手书的琴谱我没有拿到,但我的礼物是绝不亚于此、一定能让静思大家感受到……”
“少废话,你要送的究竟是什么!”武玉树不耐烦的叫道。
“两个人。”程天羽随口应道。
“什么!?”不光武玉树喊了出来,连苏静思亦是一愣。
“啊,不不不,不是送给静思大家两个人,而是……”程天羽笑一笑,故意拖长声音,等把满场宾客的兴趣吊了起来,才一气呵成的道,“而是介绍两个人给静思大家认识,他们手里有份琴谱,相信静思见到一定会奉若至宝的。”
“有请两位公子!”吴科伟配合喊道,世纪恰到好处。
门前人影一闪,走进来两位面貌酷肖的偏偏公子,左侧那位面如莹玉,唇红齿白,举手投足间白衣飘扬,颇有点潇洒出尘的味道,右边的神采奕奕,举止从容,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悠然自得的微笑,看来是既自信又随便。
无论哪一位都是玉树临风,潇洒君硕,堪称女性难以抗拒的风liu人物。
“张昌宗,张易之!!!”
李阀席上不少人喊了出来,武玉树定睛一看也想起这兄弟俩,怪叫道:“程天羽,你搞什么把戏,怎么把阎府一对看门狗给弄来了!”
(骂,继续骂,当着这满京中贵介公子,当着静思大家,你就把张氏兄弟骂的狗血淋头,祖坟冒烟吧,本少巴不得你们之间仇怨越积越深呢。)
程天羽故意不说话,等武玉树发飙将刚才的怒气撒张氏兄弟处,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言语一块上,把他俩形容成胆大妄为,连他堂堂武大公子登门都敢阻敢拦,挨了打也是活该,一把火没被烧死那是老天不开眼的混帐东西,贱民、刁民。惹惯来好事的柴秀宁咯咯娇笑;李阀中人一个个怒目相向;连深具涵养,宠辱不惊,时刻保持着彬彬有礼姿态的张氏兄弟也忍不住变了脸色,才慢悠悠开了口。
“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阎立人老先生的高足,张昌宗、张易之公子,琴艺尽得真传,在京中赫赫有名啊——是不是!”
甭说张氏兄弟作为阎立人的关门弟子,人品既好,样貌又俊俏,在李阀内部确实有些资望,就是从旮旯堆里找俩没人认识的小子,他说名满京城除了武阀和中人和柴秀宁谁敢不跟着说是啊。
当下堂上就喧腾起来,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张昌宗、张易之,总之你一言、我一语,好话尽捡着说,转眼就把俩兄弟捧成了琴艺高超的曲界新贵,还一下子冒出来大多铁杆拥趸,尤其是翩跹楼的姑娘们得了老板吩咐,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彩绸,一边“五郎”“六郎”的尖叫着,比起二十一世纪的追星族来绝不逊色。
张昌宗、张易之那个激动啊,跟着四少爷真是好,银子有的使,面子有的赚,连走出来亮个象都和往常大不相同,再一对比武玉树,那副老子天下第一,惹着我就得死的嚣张嘴脸简直要多可恶有多可恶。
“常言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我们程阀是和阎府素有间隙,这次的案子更是闹得不可开交,但为了静思大家你能早日臻至曲艺琴韵的无上至境,什么家族恩怨,什么一时得失全都不重要了!”
程天羽正义凛然的往厅中一走,直趋苏静思身前丈许处,目光一瞬不瞬的瞧着这位堪比天上仙子的绝代佳人,情深意切的道:“天羽此次冒着被家人痛骂,冒着被兄弟、至交横加指责的危险,不惜化干戈为玉帛,抛开程阀和阎府六十年的恩怨,在此向静思大家举荐张易之、张昌宗两位公子,就是想请静思大家您一聆他们苦心谱就、超越广陵散的无上仙韵——阳关三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