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在文友们的怂恿下,我壮起胆子将此前发表过的诗收集起来,装订成册后一一过目,竟然在许多已发表过的诗中发现了许多错别字。这些错字像小钉子一样钉在了心上,感觉隐隐有些疼。这种感受写字的人也许会理解。诗集样本出来后,觉得沉甸甸的,不仅是纸张的质量,还包括这些年的付出,合并在一起,就让作者有些承受不起。千校万看,诗集出来后,搬回家仔细一看,仍有两个错别字刺目地钉在了书上。
早就想写一点文字淘洗一下自己的心情,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拖到今日,而且又是在这种心情下动笔,因为自诗集出版到今天,我竟然中止了诗的写作,是悲是喜?是忧是喜?
一捆捆书就那样平平静静地躺在拥挤的小屋里,每天上下班都要遭遇自行车的撞击。尽管如此,心里很踏实,这是花销了我将近一年的工资供养出来的宠儿,每天除了多看几眼之外,没有其他想法。
从写诗到出书的过程,我体味到了太多的难以言语的东西沉淀在心里,让我清楚了一个人的本质,清楚了人活在世上追求的目标,虽不能准确地表达出来,但能体味到已属不易。
每当静下心翻阅诗集,诗中的一些场景便会一一浮现,心中隐藏很深的人物便一一登场,他们始终美丽着我的心情,这使我能气定神闲地去想一些事。说到底我也只能算是半个文人,从俗的角度讲,写字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且除了写字之外,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其他吃饭的能耐。说是半个文人,可我的整个思维与人的性格都无一例外地秉承了准文人的特点。因此,我便在这个世上活得艰难一些,坎坷一些,只能在很小的范围被人认同。突出的艰涩的个性让我在创作上游刃有余,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是一个完整的完美的融会贯通的人,放下笔汇入人流中时,我是低能的、蹩脚的。我始终固执地认为,一个人在一件事上优秀一些,在其他事情上可能就欠缺许多,我便是这种愚笨的人之一。
有的人很聪明,可能是某一方面。有些人20年前就明白的事,今天我依然不明白。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信,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有意或无意地伤害着自己关心的人,而对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却又那样宽容;知道伤害了别人但又用极端的做法伤害折磨自己。
一见钟情或者一见如故的人在诗中鲜活地存在着,甚至深入到我的意识里,左右着我的思想甚至行为,让我在至美的境界里享受快乐,享受人间的温情,刻骨铭心有时也不仅仅是指单纯的情与爱。
创作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出书则是对一个人的考验。因为每一个人都不是处在真空中,当你创作时,它是你的个人行为,当你将作品汇集成册后,就变成了社会行为,你需要对社会负责,对他人负责。因为你是一个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人,那份责任便沉重了许多。
用一位文人的话讲,当你以某人某物为主要对象创作时,其创作是属于某一个人的;当你将它示众时,它就不再带有原来的情节,其中含有的默契的主观的东西有了兑水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在合上书本后才能体味到。
出了一本书,送给懂诗的人,送给理解你的人,也送给附庸风雅的人,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有自己心里最明白。我想,这只是自己生平做的第一件大事,以后还会做第二件或第三件与书有关的事。
虽然,《倾听》不是最好的,但是我所有作品中最受宠的,这本诗集是纯洁的,不掺有任何杂质的。书中所有歌颂都是至善至美的,是自己的思想被淘洗的最干净的时候迸发出来的,尽管不纯美,但是真的、善的。
拒绝书评,只能让看到的人自己去说,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位读者对我和《倾听》的看法:工作起来风风火火,为人处事性烈如刚,谈到诗歌柔情似水。也算是一种评价吧,总算对《倾听》有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