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站在门口,打开了一扇他曾经打开过上千次的防盗门。
屋子里的灯不算亮,乳白色的防爆罩里堆满投火*的小虫子,墙壁也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影,不过,因为有了董莹,这个祁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狗窝,也变得格外温暖起来。
董莹的呼吸很均匀,身上基本上都是干的。祁风惨了,浑身上下被淋成落汤鸡,头发湿透,衬衫紧贴在胸膛上,西裤箍着大腿。喝醉的人都死沉,董莹虽然娇小,从一楼抱到五楼,也把祁风累出了一身汗。汗水混着雨水,在衣服里面滚动,像千百个小虫在缓缓爬行。祁风把董莹抱进卧室,平放到床上,褪下了凉拖,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些,扯开毛巾被给她盖上。
董莹小脸酡红,元宝耳朵,耳垂粉嫩,盈盈一小指,和巴掌脸庞很搭配,胸脯一起一伏,睡得很香。
祁风对着董莹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这张床,除了自己,还没有女人睡过,尝试着幻想和董莹在床上做功课用什么姿势,一激动,独立团的兄弟猛地给予了配合。
董莹从面容来看不过十五六岁,像个情窦初开的中学生,眉似墨黛斜鬓飞,鼻如倒蒜顺梁直。婴儿肥还没褪尽,但不显得臃肿,两抹潮红殷透到脖颈,千娇百媚。
祁风脸膛滚热,不自觉想起了医院里的那一幕:董莹抓起衣服挡住****,嗔怒的表情,优柔的双腿,娇嫩的翘臀,呼吸急促起来。董莹的小嘴叭叭地开合了几下,嘴唇像两片娇嫩的玫瑰,祁风产生了亲吻一下的yu望。亲一下应该不为过吧?内心斗争得厉害,急需要抽根烟,祁风拍了拍兜,烟已经湿了,客厅的茶几底下还有,犹豫不决是出去拿还是留在这儿“陪”董莹。
睡梦中的董莹忽然喃喃自语:“祁风…别走…别…”随着梦呓,身子侧转过来,两团丰硕的乳房将小T恤撑得鼓鼓囊囊的,领口外露出一片吹弹得破的肌肤凝脂一般细腻,划出柔美的曲线深入小衣。
祁风顿感yuhuo焚身,每个毛孔都亢奋起来,咽下一口唾液,逼近床沿,“别走…”董莹忽然伸出胳膊,一把抓住了祁风。“你…”祁风脸红得像是涂了猪血,顺势低下头贴在了她的粉颊上,两个人的脸都是滚烫滚烫的,激情一贴,祁风猛地醒了。操他妈还是去洗澡吧!趁着人家醉了上人家禽兽不如!
祁风抬起头,脖子上青筋凸起,把董莹的小手拿下来放到毛巾被中,浑身燥热走出了卧室。
十一点。
平常的这个时候祁风已经睡了。祁风换上拖鞋,到厕所脱下衣裤,拧开了水龙头。水很凉,打在线条分明的胸肌上,扇面般淌落,欲火却久久不能熄灭。冲了十几分钟,祁风渐感平息,走出厕所,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撕开一包烟。
林海到天辰宾馆鬼混那晚自己盖的毛巾被还在,堆在沙发的一角,祁风仰面朝天躺下,给自己盖上,左手捏着燃到一半的烟卷,一段烟灰弯曲未落。
天花板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是自己追杀蚊子时取得的成果,家具很简单,一台21寸电视,一台饮水机,一个微波炉,再有就是自己的那台宝贝CD机。
祁风睡不着,索性打开电视,映入眼帘的是那位在皇帝出轨戏里频频出现的风liu大妈,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被一个留着辫子的牲口压在床板上,梨花带雨地躲闪着狗啃食一样的短龇阔嘴,不停喊着不要啊不要…妈的!祁风本不想看下去,这是一个老得掉渣的90年代初香港电影,可手里握着遥控器的他下意识不想转台,一直到画面出现那女子站在山崖前痛不欲生地对着镜头留下两行清泪,祁风才放松下来。睡着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几点了,电视里播起了景区宣传片。
窗外的雨还在下,沙沙的,祁风睡梦中转着眼睛,感觉穿过了层层迷雾,前面是一座灰黑古朴的房屋,房屋前摆着一个石桌,两个人正在下棋。
祁风走到近前,其中一个人将车移动到对方底线:“将!”另一个人冥思苦想了几秒,上了一步帅,却被抽了一个车,懊恼不堪:“再来再来。”就要重新摆局。祁风咳嗽了一声:“两位好雅致。”
二人抬起头,嘿嘿一笑。牛头挥了下手:“贤弟,恭候多时。”
祁风心里一惊,看了看四周,怎么又到这儿来了?见牛头马面气定神闲,狐疑着走到石桌旁坐下:“你们是来勾我的?”
“呵呵。”马面道:“阎王让你三更死,决不留你到五更,贤弟,我们没有崔判官的勾魂令,怎么能勾你呢?是你该来了。”
“该来?”祁风不解。
牛头把手搭在祁风的手背:“贤弟,其实这都是你的造化,你坠楼后脑袋扎了根钉子,意外变成了灵体,上次你魂游地府,助我二人铲除妖孽,我等馈赠的小礼可曾收到?”
“读心术?”
“正是。”牛头收回手掌:“不知贤弟能否得心应手呢?”
祁风道:“恕我直言,没有太大用。”
“哈哈哈哈…”牛头开怀大笑:“贤弟,天机不可泄,此有阎罗天子一封手谕,你自己看吧。”
祁风接过手谕,见上面写着:“责授祁风为六殿卞城王属下除恶使,赐法眼,查实奸恶,为阳间密探,凡作奸犯科者、大逆不道者、欺善纵恶者严加责办,从属六殿科律,务须恪守,钦此。”
祁风读完,对牛头道:“让我当卧底?”
“非也。”牛头摆手:“贤弟武艺超群,仗义豪侠,千载机缘,才得担此重任,本来铲除邪恶出自本能,无可厚非。所谓除恶使,万里挑一,头上三尺有神明,你就是那把利刃,清除顽佞,摧拉腐朽,使无辜之人免遭坑害、枉死,误下阿鼻地狱,不正是你想为之的?贤弟,仗剑把酒,快意江湖,何乐而不为?”
“哦。”祁风精光四射。
牛头道:“贤弟,透视他人未必能透视自己,惩恶扬善方为正道,谨记。读心之术洞悉邪恶一针见血,可令贤弟事半功倍,凡人情世故、儿女情怀、为人孝道者,你虽了了却不能窥斑见豹,可知原因吗?”
“不明白。”祁风想起了夏雪儿,老爸老妈、董莹、林海,攒起眉头:“为什么?”
“偷心者,必为人所偷。”牛头吟道。
“什么意思?”
“要靠贤弟去悟。”牛头面露难色:“阴阳两隔,你我本不同,奈何桥畔擒妖魔,造就千古奇缘。读心术小,正气事大,言多必失,点到即止。”
祁风知道他有所忌讳,道破天机恐遭天谴,呵呵一笑:“我自己品吧。对了,那个六殿科律都有什么?不会让我清心寡欲,洁身自好,每天盘腿打坐吧?我这个人闲散惯了,要是那样,还请收回成命,我是个俗人,嬉笑怒骂,好狠斗勇,喜欢女孩子,我老爸老妈还等着抱孙子,惩恶扬善的事你们不安排我也会做,条条框框捆着我,我得难受死。”
“哈哈…”牛头道:“嬉笑怒骂皆有道,好狠斗勇为本能,风花雪月,食色性也,六殿科律并非让你削发为僧,只是不允许利用法术营私作乱,贤弟不必多虑。何况贤弟命犯红鸾,为兄只怕你消受不起呢!呵呵。”
马面忽然道:“贤弟此行任重道远,我与牛兄一届文官,旁的无以建议,这为官之道贤弟可曾还记得?”
“两袖清风。”
“然也。你此番去,凡事需多加教化,惩恶扬善是柄双刃剑,扬善为先,惩恶为辅,善与恶,并非一成不变,贤弟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祁风心里激荡一股豪侠之气:“不辱使命!”
牛头站起身,低沉道:“贤弟,世途险恶,还要多加小心呐。”马面也道:“牛兄此言极是,贤弟,谨送小物,可趋利避害,一路保重。”
说完站起身,取出一个发亮的饰坠儿带在了祁风脖子上,红光一闪,祁风通体滚热,似在火炉中烘烤,几秒钟过后,神清气爽,发现自己又在穿行迷雾,牛头马面已经走了,前面是一条小路,一个女孩正站在路边啼哭,祁风走到近前,原来是董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