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阳光毒辣。
一行人终于在一个叫做阿拉特夫的驿站落下了脚。阿拉特夫本意是不毛之地,现在却成为了西行路上最大的一处驿站。
古驿道途径阿拉特夫的时候,在山谷间绕着一个小盆地,拐了一个弯,阿拉特夫就建在小盆地中间。
驿堡四周是条石垒砌的低矮城墙,里面有三家酒馆,一个赌场,一个兵器铸坊,甚至还有一个低等的娼寮。
不过,自从埃克特公国覆灭之后,由于帝国长久的和平,驿站就再也没有帝国的人员驻守,自然就成了往来的黑市矿工,以及游荡佣兵的天堂……
龙天羽一行长长的队伍进入阿拉特夫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骑士、佣兵、女人、家当……游兵散勇们看着这支奇怪的队伍,在驿站最大的一家酒馆门前停了下来,大大咧咧地走进酒馆。
酒馆的主人是一个老头,名叫“蝎子”,也是一个典型的高卢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做掌柜之前曾是最凶悍的“烈焰之魂”佣兵团长。
不过,烈焰之魂解散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如今知道“蝎子”名字的人已经不多。
酒馆很大,分上下两层,下面的大堂里坐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神色仓惶,有的身上还带着伤,正闷着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他们是从鹫斯山脉撤下来的淘金者,遇到了黑风暴,差点连命都丢了!”酒馆的侍者走上来,低声对龙天羽说。
很显然,这是一个有钱的大主顾,他正在想方设法留下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多住几天。
“哦,黑风暴很可怕吗?”龙天羽一怔,向着淘金者走去。
“老爷,楼上请,这下面太嘈杂了,不是您这样的贵人应该呆的地方。”侍者忙着献殷勤,“楼上的雅间就是专门为您这样的大老爷准备的。”
“不妨,跟我说说黑风暴吧!”龙天羽在离淘金者不远处坐下,问侍者。
“说起那个黑风暴,那可当真是要人性命的……”侍者左右瞟了一下,好像黑风暴就在眼前似的,附到龙天羽耳边,小声说,“……要人性命的死神!”
“不就是沙尘暴吗?会有这么可怕?”龙天羽曾走过沙漠,对于沙尘暴一点都不陌生。
沙尘暴的威力虽然很大,不过对于具有魔力的人,也就是具有斗气、魔法修为的骑士,或者法师而言,那也并不能算得上是如何可怕的东西。
佣兵团长哂笑一声,好像在笑龙天羽见识浅薄。
“这鹫斯山上的黑风暴和别的地方有所不同,风暴来临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即使是在晴天烈日的时候,也是说来就来。风暴来临的时候,带着斗大的巨石狂扫整个山脉。如果处在风暴的中心,即使是鹫斯山脉的王者,六阶魔兽苍鹫也只能束手待毙……”
“你见过鹫斯山上的黑风暴?”龙天羽笑道。
“嘿嘿,小的哪有那么歹命!”侍者不好意思地笑道。
“快去准备酒菜吧,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上来!”龙天羽挥手,将絮絮叨叨的侍者赶跑了。
龙天羽坐下以后,高斯率领着佣兵在四周坐下,老板娘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龙天羽对面,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鹫斯山脉的黑风暴真的很可怕,我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老板娘说。
“我尊敬的美女佣兵,我们现在不应该关注那些可怕的东西,好像您还没有告诉我阁下的芳名!”龙天羽下意识地用指头敲打桌面。
“我叫碧姬,也有人称呼我大黄蜂,骑士阁下觉得我应该叫什么呢?”老板娘狐媚道。
“那我还是叫你碧姬吧!”龙天羽尴尬地挠着头。
“鹫斯山上匪盗横行,每一个黑矿主都有他们的强大的私人武装;山下是古老的埃克特城堡,那里是亡灵的居所,大陆的黑暗渊面之一,黑风暴的发源之地,您确定自己还要到那里去吗?”碧姬认真地看着龙天羽说。
“我不是说了,我们不谈这个吗?尊敬的美女佣兵,谈谈您自己吧,您为什么要来这个不毛之地,做一个客栈掌柜呢?您的顾客可都不是什么善类!”龙天羽问道。
“呵呵,喝酒喝酒!”侍者已经将酒菜端上来,碧姬端起一个粗瓷大碗,一饮而尽。她似乎也很不愿意别人谈起自己的过去。
酒是好酒,碧姬不由得多喝了两杯,牛奶般白润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
碧姬将身子趴到龙天羽面前的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将****挤在胸前,仰着头,吐气如兰说:“尊敬的骑士阁下,如果我们放弃去鹫斯隘堡的话,我愿意永远追随您,在帝国的任何地方……”
“这酒……似乎有些古怪……”龙天羽避开碧姬的眼睛,看着高斯率领的佣兵们一个个倒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同样被放到的,还有那些可怜的矿工。
“不错,我父亲在酿造这酒的时候,不小心添加了几种魔法元素。它们不会给人造成什么伤害的,只不过会睡上十天半个月罢了。”碧姬媚眼如丝地说。
“你父亲?”龙天羽皱起了眉头。
“他曾是大名鼎鼎的‘烈焰之魂’佣兵团长,人们都叫他蝎子。”碧姬将身子完全靠在了龙天羽身上。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上鹫斯山脉呢?我和你素不相识!”龙天羽苦笑道。
“因为我看上你啦,不想看着你死在我前面,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碧姬大笑道,随着笑声,胸口的两团巨肉鼓鼓囊囊地颤抖着,随时都会蓬勃而出。
“我……还小!”龙天羽嘴唇发干,苦笑道。
“我父亲说,山上的火焰豪猪越来越少,有时候半天都打不到一只。可是喜欢吃肉的人却越来越多,没办法啊!”碧姬长叹一口气,直起身子,打了个响指。
三个壮汉从后面奔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柄牛耳尖刀。
壮汉走到佣兵跟前,提着他们的脖子,甩到桌子上,扯掉他们身上的亚麻短衫,一桶冷水下去,就准备开膛破肚。
“等等!”龙天羽深吸一口气,从桌面上抬起手来,手指苍白无力,甚至连一只蚂蚁都无法捻死,只能勉强勾住碧姬洁白柔嫩的脖子,将嘴巴凑到她的红唇边,叹息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不想让你太难受,而我又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那我……我当然就只能拿他们开刀了!”碧姬好像很委屈。
“看来我是别无选择啦!”龙天羽将手中的棍子摆在桌子上,笑道,“要不,我们先赌上一局,如何?”
“赌什么?”碧姬悚然一惊。
“赌我的棍子能不能捅进你的身体。”龙天羽笑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哪一根‘棍子’呢?”碧姬的笑容更加放荡起来,柔软的手指沿着龙天羽的胸膛,往下面滑去。
“你说呢?”龙天羽话音未落,桌上黑乎乎的棍子蓦地跳起,顶在了碧姬的咽喉上。握着棍子的指节虽然苍白,可是却很稳定。
碧姬毫不怀疑,只要龙天羽愿意,这根棍子绝对可以捅进她的身体。她相信,龙天羽根本不可能给自己任何反抗的余地。
三位大汉脸色突变,回顾后堂,一位身形威猛的老头从后堂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