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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边关告急
养心殿内,武治皇帝一身龙袍坐在正首,与他同坐一旁的自然是刚痊愈不久的太后,两人均露出笑容,时不时地抬手招呼殿下的大臣们同饮。
杨行并不是官员,但此次却是他的大功,却也在末席有了个位置,相较于守在皇城外苦等的其它王府管家可是好太多了。杨行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替太后诊过脉,只是看了几眼药方,随意地问了几个问题就将太后的病因探明,且还治好了,只得算是他的运气。
在他来看,这绝对是运气,可对于武治皇帝和太后,还有那一干朝堂众人,却不那么想了,均以为杨行的医术了得,频频向杨行敬酒。神医,在他们来说,现下打个脸熟,以后若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也好请他前去医治。
就连庆王,都是一副满面红光的模样,就像是他救了太后一般,微笑着和那些大臣们饮酒。也是,自己王府中的管家竟有这份能耐,岂能不高兴,也不管那几个平日里和他熟识的或是结仇的,上前拉着就是一顿痛饮。直喝的那些官员苦不堪言,庆王的酒量在天圣原可是鼎鼎有名,这一口就是一碗,哪怕是喝水,总得也要给人一点喘息的空吧,他倒好,一碗干了,接着另一碗跟着敬了上来,感情是御酒,不要自己掏银钱吧?
几个官员相视苦笑,只得陪着庆王一碗接一碗地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武治皇帝脸上微微见红,想来也是有些醉意,与后头站着的王迄耳语几句,王迄会意,悄悄地又吩咐了几个小太监,杨行虽是在喝酒,却也注意到了,不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从殿外走进来一众舞女,乐班紧随其后,杨行这才明白过来,只是略微抬头的那一刹那,突然呆了,被几名舞女围在中央的领首竟是公主媚娘?
只见媚娘一身白色纱衣,款款地朝着武治皇帝和太后福了一福,那双勾人的丹凤眼似是有意无意地超杨行瞧去。
堂堂新宋公主,会亲自献舞,这太令人吃惊了,就连几个快要睡着的官员们,也是被同僚摇醒,一看到媚娘,眼睛均是一亮,兴致勃勃地看着。
龙椅上的武治皇帝哈哈一笑,暂时地打乱了众人的心神,只听他笑道:“今日朕非常高兴,母后的病已好转,这全都是杨神医的医术高明,比起朕宫中那些太医,可是强了百倍。”
杨行忙站起来,口中一个劲地说不敢不敢,小人一介草民,全是太后洪福齐天,即便没有小民,也定然能痊愈无恙。
太后眼中满是安详,身后的宫女轻轻地锤着她的肩膀,听见杨行这么一说,点点头微微赞赏道:“杨神医不要客气,哀家能好的这么快,还是多亏了杨神医的医术,法儿虽然奇特,可哀家的食欲却是大振呢。”
武治皇帝亦点头道:“今日听说要宴请杨神医,朕的御妹非要来献舞,答谢杨神医治好了母后的病。”说着手一摆,示意媚娘等人可以开始了。
媚娘轻轻一笑,莲步轻迈,轻轻踱到杨行身前,深深地一福:“多谢杨神医瞧好了母后,若是不嫌弃,媚娘就以舞代酒,谢过杨神医。”
杨行一颗心早就飞到媚娘身上,慌张道:“不敢不敢,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怎能……怎能……”杨行实是不知如何说下去才好,一双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媚娘病未觉得有什么,转身又回到那群宫女中央,乐声响起,一众宫女在媚娘的带动下翩翩起舞,或娇羞、或轻笑、或转身、或抬头,每一下都令人沉醉,杨行看的痴了,这梦中人竟离自己如此之近,却又如此遥远。
罢了,这媚娘,自己想了也无用,堂堂新宋公主,怎会青睐于他这个平民,杨行既已打定主意,心中也去了蠢蠢欲动的那丝春念,只是边尝着酒边欣赏歌舞。他却不知,他这番表情,却被武治皇帝和王迄老太监尽收眼底。
一旁坐着的正是久日未见的宗尚,宗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顿觉无趣,歌舞虽好,在他眼中却远不及上阵杀敌来的爽快,转头小声朝杨行道:“杨总管,待会皇上便会封赏于你,这太医院长大夫的位置,可就是你坐了。”他却是没喊他神医。
杨行苦笑一声,眼神终是未离媚娘,嘴角微动:“宗将军,能否教我个法儿,这太医院长大夫,我真是想都未曾想过,我还是在王府内老实地当个管家的好。”
宗尚一怔,全然没想到杨行会情愿做个管家,脸上露出愁容:“这管家有什么好,我看就算了吧。待会皇上封赏你时,定会问你想要什么,你可直接说来我军中,我再从中周旋一二,凭你的这身力气,日后封将也是可能。”
军中?杨行自然不会去,更不想去,力气只是来强身用的,并不想在军营中混个名头,再说这曾经可是救人的,现下突然要变成杀人,杨行又怎么会肯,摇头苦笑不语。心道你宗尚自己受罪也就罢了,还非要把我拖去军营受罪。
宗尚一瞧杨行这架势,也没再强留,只是觉得这么一个大好人才就这么浪费了,岂不是可惜了。
舞还未完,从殿外又走进两人,当先那人一脸冷相,身披蚕衣头戴凤冠,身后的宫女颤颤巍巍地跟着,一进到殿内,便冷笑道:“皇上好大的兴致,也不去紫霞殿请本宫,这治好母后病的神医在哪?本宫可要亲自感谢于他。”
武治皇上脸上顿时露出烦色,就连那些官员都是摇摇头,不敢说话,殿内鸦雀无声,倒是太后高兴道:“淑娥,快来快来,给哀家瞧瞧,这许多日未见,可想死哀家了。”
杨行小声问道:“这人是?”宗尚微讶,失笑道:“连咱们新宋国的皇后都不晓得?你这新宋子民当的还真是……”杨行脸上一红,只看那皇后头上的凤冠就应该猜到,怎么还会去问宗尚。
杨行悄悄抬眼,仔细看了淑娥一看,年岁并不大,约莫也就十七八左右,却能当的一国之母,只是好像与那武治皇帝不和,和太后却走的很近。果然如他所想,淑娥理也不理武治皇帝,径直走到太后面前,微微一恭:“淑娥给母后请安,还望母后见谅淑娥擅闯养心殿才是。”
武治皇帝冷冷一哼,将头转向别处,碍于太后的面子不好发作。太后自是知道这两人的心思,微微一笑已是扶着淑娥,看着她的小脸笑道:“淑娥,这多日不见,你可是越发漂亮了,哀家怎会怪你。”这话显是说给武治听的。武治皇帝忙打断她们的话,看着殿下众人道:“杨神医,朕想封你为太医院长大夫,留朕宫中任职,官居从五品,你看如何?”
从五品,这可是与都指挥使平起平坐的,殿下众人皆是一惊,许多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单不说别的,就是太医院长大夫,也是个富的流油的好差事,上月被砍头的太医院长大夫,抄家时可是发现了几十万两银钱,嫉的许多人眼红。
可这么好的差事,却有三个人不愿意,杨行想拒绝,可是却不敢,只是那宗尚率先出班道:“皇上千万不可。”说着就将那日在青云寨山脚下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举座皆哗,谁也不曾想到杨行这么一个看似文弱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宗尚是一心想将杨行拉入军营,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又说道:“皇上,依杨神医的气力,怕是咱们新宋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若是能调入臣军营,臣以人头担保,三年内必能成为左膀右臂,那老臣也能安然回乡养老了。”
此语一出,更是惊起座上几人,武治皇帝微微一笑,道:“宗将军要养老么?此事日后再议,杨神医,依你之见呢?”只是这么一句话,就打消了宗尚想要退隐的念头。
杨行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幸是庆王出班解围,一张脸扮作苦状:“皇上,万万不可呀,这杨神医,乃是我府上管家,我府上老管家今日已告老还乡,若皇上您将他封为长大夫,这让我去哪寻这么一个神医管家去?还有,紫衣那脾气,皇上您也是知晓的,若是闹将起来,本王可没法劝慰。”
武治皇帝低头沉思不语,想来也是知道紫衣的脾气,太后则在一旁和淑娥说个不停,对这些事更是充耳不闻。想了一会,武治皇帝起身,踱了几步,才叹道:“就依了皇叔,那紫衣皇妹的脾气,却是连我也惧上三分呢。”几位大臣听了,嘻嘻笑了起来,这皇上怕的人,除了太后也只有这紫衣郡主了,随即脸色一暗,均想起自己的那些儿郎,哪个没被紫衣的金丝软鞭打过。
一个个看向庆王的脸也带着些许怒意,又想到刚才才与他把酒言欢,都是将脸扭向一旁,再不理会。
这时突然殿外传来喊声,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急步走到殿外,单膝跪地,手持一封书简大声道:“皇上,边关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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