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中人道:“你虽然败了,但你今天能承认,你还是柳叶僧,我今天出面见你,也没算白来。”
柳叶僧道:“就算我当初败在了你手下,那又怎样?”
“怎样?”光团中人哈哈笑道:“你今天向我挑战,我且不说胜负如何,就算是你胜了,那又怎样?”
她这话一出,场上皆是默然,因为对方说得没错,她孤声一人在这里,就算输了,也是输在子午门家里,于九幽门的名气丝毫无损。
行香子道:“你在我门前杀人放火,肆意妄为,难道我们也没有理由来对付你吗?”
“当然有!”光团中人道:“但是,今天是子午门开门大典,我来这里,也不过是来观礼而已。”
行香子再次冷笑:“有你这样观礼的?”
光团中人道:“当然,我来这里,还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行香子再问。
光团中人道:“我来要一个人。”
“谁?”
光团中人沉吟了好一会,才缓缓道:“萧云!”
行香子哈哈大笑,道:“凭什么?”
光团中人没有回答他这话,而是沉默。
行香子见她不回答,冷笑道:“你自己也找不到理由了吧?”
光团中人忽道:“因为你说话不算,所以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行香子听了这话,一张雪白的脸忍不住泛起了一层愠色。
光团中人忽道:“金风寒金门主,我想在这里说上几句话,不知可不可以?”
众人听了她这话,都将眼光向中间的金风寒投去。金风寒想了想,才道:“你要说尽管说,大家都听着呢。”
光团中人冷笑了一声,才缓缓道:“不错,我知道金门主的用意,你今天借开门大典之机,找来这么多天下同门,无非就是想让我们之间的恩怨让众人来评判一下谁是谁非。我九幽门虽然行事与天堂同门有所不同,但也讲究顺天而为,绝不滥杀无辜……”
她刚说到这里,行香子冷笑道:“好一个不滥杀无辜!你今天已经杀了我十二个门人,也不是滥杀无辜吗?”
光团中人听了他这话,冷冷道:“你听我说完再评价我的话也不迟。”
行香子冷冷道:“我听着呢。”
光团中人道:“金门主既然找来这么多评判之人,我也就借这个机会,把这事始末说出来,看这事是我九幽门的过错,还是子午门应该深作反省。”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天堂上的同门想必知道,去年在一鹭山问雪潭,子午门萧云在道门大会上一显风头,只因种种孽缘,我九幽门弟子紫绡居然恋上萧云,但萧云对紫绡流水无情,紫绡为了得到萧云的真情,天天守侯在这大金山顶,终因未得到萧云的眷顾而香陨雪山之中。”说完这话,忽道:“金门主,我刚才所说,是否属实,请你跟大家说一声。”
其实萧云这事,天堂上知道的人还的确很少。金风寒见对方提起这事,必有后话,但这事也是事实,容不得他出面抵赖,当下缓缓道:“不错,确有其事。”
天堂众人见金风寒直承此事,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都觉得萧云绝情,而那紫绡也太过痴情。
光团中人道:“紫绡虽然因此而死,但这是她此生劫难,我们并不责怪萧云,可是紫绡死后,我门中之人将她尸首送回九幽门,准备为她超度灵魂,但是,子午门的萧云却在这时候闯我九幽门,伤戮我九幽门弟子,将紫绡的尸身从我门中夺去。”
众人听得如此变故,又都吃了一惊,心道:“萧云不理睬人家姑娘的心意,那也罢了,怎么生前不理别人,等别人死了却要去夺她的尸体?抢他的尸体来作什么?”
行香子听到这里,怒道:“一派胡言!那紫绡在生前时,萧云尚且不屑一顾,怎么会等她死了去抢她的尸体?”
光团中人淡淡道:“不错,行香子这话问得好!这事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所以只好今天到这里来找萧云,当面向他问个明白。”
行香子冷笑道:“这都是你一面之辞,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光团中人听了他这话,冷冷道:“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子午门说的话,那就是真话,我九幽门说的话,那就是放屁不成。”
行香子冷笑道:“是否放屁,你心里明白。再说了,你明知道我萧云兄弟不在,你今天在这里无论怎么说,也没有办法当面对质了。”
光团中人冷笑道:“我本以为子午门是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名门正派,今天一见,算是我长了见识,今天当了天下英雄的面,是我阴三娘放屁,还是你子午门唐塞抵赖,天下英雄心里有数,不用我多说。”
她这话说完,哈哈一笑,道:“告辞了。”
行香子见她要走,喝道:“慢!”
那道光团本已准备移动,听了她这话,停了下来,道:“你还要说什么?”
行香子冷冷道:“你杀我十二名门人,难道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这样轻易走了不成?”
光团中人道:“你想我留下点什么?”
行香子道:“你心里有数!”
光团中人哈哈笑道:“不错,我今天刚好杀了十二个人,因为萧云硬闯我九幽门的时候,也刚好杀了我十二名弟子。”
行香子冷笑道:“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有何为证?”
光团中人道:“只要你交出萧云来,自然可以当面对质。”
行香子道:“你知道萧云不在这里,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是也不是?”
光团中人冷冷道:“我如果早知道他不在这里,本也不用来了。”
正在这时,只听场内一尖声尖气的声音道:“刚才阴三娘所言不假,天下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去,子午门道法厉害,刚才这里所以的人都亲眼目睹,但如果因此以为天下同门都是傻瓜,那也错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忙朝出声之处看去,却见一个身材高瘦的青袍道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行香子见了这人,心里吃了一惊,倒不是他知道这人有多么厉害,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
原来子午门过去虽未正式立门,但门规甚严,门中的人本少在天堂上走动,但子午门要随时了解天堂动静,也只有派人暗中在天堂行走,随时了解天堂动静,但这样的人多了,难免露了行踪,因此一般固定一两人经常出去,而行香子就是经常出去之人,按理说,天堂上武门、道门、佛门中的人,他不认识的本已很少,这也就是金风寒叫他打头阵的原因,因为他毕竟对天堂门派教为了解,现在他不认识这人,子午门认识这人的人就更少了。
他不认识这人,显然天堂上认识这人的也不多,因为很多人见他站起身来,都扭头向周围询问起来。
行香子冷冷道:“阁下是谁?恕在下眼拙,不认识阁下庐山真面目。”
那高瘦道人冷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想说的是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那高瘦道人道:“这个事实就是子午门的萧云本来就在这大金山,而子午门却将他藏了起来。”
场上众人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均不知道他为何说得这样肯定。
行香子道:“是吗?他如果在这山上,那么他在什么地方?”
那高瘦道人道:“他既然被你们藏了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们把他藏在什么地方?如果我知道你们把他藏在什么地方了,我早将他揪出来了,何必与你在这里罗唣?”
行香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你说他在这山上,却又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说他没有在这山上,你又不相信,那么我想请教阁下,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在这山上?”
“证据就在这里!”那高瘦道人大喝了一声,话音一落,他已经将身边的一个青布一下掀起,只见青布下面赫然躺了四具尸体。却不知道在子午门如此严密的看守下,他是怎么将这四具尸体弄进来来的。
行香子见到那尸体,眉头一皱,道:“这又说明什么?”
那高瘦道人怒道:“不说明什么!”说完几步走到中央,面对天堂众人,道:“大家也许不知道老道是谁,但我可以告诉大家,老道是三圣观的高木道人。”
场内众人听了他这话,都吃了一惊,因为三圣观是属于神州部落的一个门派,在天堂上那是亦正亦邪的门派,观主高木道人更是性格乖戾,心狠手辣,倘若有人得罪于他,那人必会遭到他恶毒的报复。但这个门派远在神州部落,因为相距甚远,所以众人虽然怕他,但认识他的人还是很少,却没有想到这次他居然不远千里来到大金山。
只听高木道人继续道:“本派听闻子午门要开山立派,心想都是道门一脉,子午门倘若立门,从此天堂中又多出一侠义门派,因此不远千里来贺。却没有想到,刚来到这大激金山下,却与一陌生的人发生了纠纷,那人依仗道法厉害,连伤我弟子十余人,而这四名弟子,就是他下手杀害的。”
众人听他说了这事,简直耸人听闻,大金山下能发生这样的事,纵然不是子午门干的,子午门也脱不了干系,何况这人一开始起来就点了萧云的名,只怕这事也与萧云脱不了关系。
只听高木道人继续道:“行香子为什么不问那道法高强之人是谁?”